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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像活動起來，林昭無法想象，如此巨大而堅硬的死物，一旦動起來，會如此的迅捷靈活。林昭感覺自己仿佛看到了巨無霸擎天柱在和他戰鬥。

　經過天空裡那個女人聲音的提醒，他控制著自己，不讓自己干擾到卡特琳娜，只是以這種仿佛第一人稱遊戲的視角關注著眼前這場戰鬥。

　卡特琳娜像是在跳舞。在巨大的石像之下，卡特琳娜同樣靈活至極。這種靈活不僅在於她的身法，而且還在於她的手段和技藝。在這個測驗用競技場上，卡特琳娜所表現出來的靈活性，遠不是曾經林昭在遊戲裡所見過的那點技能可以比擬的。

　與遊戲裡相同的是，卡特琳娜的所有技藝，都與飛刀有關。

　她偏愛飛刀。

　她擅長旋轉。

　但她的飛刀，不會像遊戲裡那樣，肆意地飛出去。

　石像像是設定了敵對目標的機器人，在開始活動之後，就瘋狂地攻擊著卡特琳娜。石像所過之處，簡直飛沙走石，山崩地裂一般，那攻擊的力度大得驚人。

　卡特琳娜很顯然自知自己沒有跟石像硬碰硬的力量，不斷騰挪著與石像糾纏。她的瞬步讓她足以在石像一次又一次的攻擊前跳過，神出鬼沒一般，閃在她想要落地的地方，給予石像回擊。

　林昭發現卡特琳娜的那些手段，並不是直接把飛刀擲出。當她使用諸如彈射之刃、不祥之刃等一類技能時，她的符文能量會充入飛刀之中，然後由飛刀塑形，飛射而出，對石像造成傷害。這種符文能量飛刃，要遠比飛刀本體的傷害高。

　但是卡特琳娜並不會輕易使用這些技巧。對於卡特琳娜來說，這樣的技巧會更多地消耗符文能量，而這一場測驗，卻不知道會在什麽樣的情況下結束。所以在無法明確攻擊到石像的時候，卡特琳娜不會肆意使用技巧。

　林昭在觀看著眼前一場遠比3D大製作動作電影還要炫的精彩大戰的同時，也在關注著卡特琳娜所使用的那些飛刀技巧。

　卡特琳娜的所有技藝，都集中在飛刀上。

　林昭在心裡默默地清數著，在連綿的攻擊中，卡特琳娜旋轉的身姿，最起碼使用了有二十來種技巧。

　但這其中並不包括卡特琳娜的招牌大招——死亡蓮華。

　在不知道你來我往與石像戰鬥了多長時間以後，那天空上面女人的聲音再次飄來:“測驗結束，恭喜你，卡特琳娜女士，你通過了英雄測試。”

　那女人說完了話，石像忽然就退飛回到了原本的位置，靜靜站立一動不動，仿佛剛才那些戰鬥，都和它沒有一點關系。

　那女人的聲音又道:“卡特琳娜女士，你對石像造成的傷害，已經達到聯盟對英雄要求的標準線。在開始給你規劃固定能力之前，我想請問你一下，對於你自身的能力，你是否有想要補充的地方?”

　……原來如此。

　林昭明白過來。他之前還想這場戰鬥會怎樣結束，原來，在測驗戰鬥的過程中，石像不斷攻擊英雄的同時，也會積累英雄落在它身上的傷害。當傷害到達某個界限，它便會停止測驗，讓英雄通過。

　不過這樣的方式，並不足以讓英雄展現全部的手段技藝，所以在通過測驗以後，那女人才會問這樣一句話，對英雄的能力進行補充觀察。

　“當然。”卡特琳娜將自己的飛刀高高拋起，連看也不用看，就隨手接住，“我還有最得意的一招沒有用出來，你要不要看一看?”

　“樂意之至。”天空裡女人的聲音說道。

　卡特琳娜“嘿”地一笑，一個瞬步跳到了那已經不動的巨大石像腳下，“請讓你的石像可以接受它承受的傷害，不然你是看不出我這一招的強大的。”

　“我已經在觀測了。”那女人的聲音說道。

　“那麽，你看好了。”卡特琳娜說完了話，飛速地旋轉起來。

　無盡的符文能量湧入卡特琳娜手中的兩把飛刀，如同噴灑的水花，凝成一柄柄飛刃，四散飛出。林昭在卡特琳娜的視角，感覺到了那符文能量揮灑的盛況，他感覺如果這是在一個戰場之上，僅憑這一招，卡特琳娜就能收割走大片敵人的性命。

　這是一招如同老法師的“大漩渦”的強大技藝。

　——死亡蓮華！

　林昭很確定這一招的名字。

　站在卡特琳娜的視角，林昭無法看到這一招的全貌，他因為卡特琳娜的召喚師的身份，不會因為飛速的旋轉而暈眩，已經夠可以了。但他很清楚，如果在旁觀的視角上看，卡特琳娜的這一招，一定是一場美極了的死亡之舞。

　旋轉結束，死亡蓮華收起。卡特琳娜在這一招上使用了大量的符文能量，終於變得有些虛弱。

　“怎麽樣?”她輕微地喘氣，仰頭望向天空，問道。

　“非常強大。”那女人的聲音發出一聲讚歎，語氣裡第一次帶上了一些情緒，“兩位，可以從競技場裡退出來了。”

　當女人說完了話，林昭眼前一黑，終於從那聯盟的競技場上撤出，從新回到了那昏暗的辦公室裡。

　眼前的石柱上依舊泛著藍色的光芒，不過當林昭和卡特琳娜退出之後，那光芒已經隱隱弱了下來。

　林昭和卡特琳娜走下石台，那女人說道:“我已經將卡特琳娜女士在競技場裡的所有表現全部記錄下來。在這裡我需要聲明一下，在真正的聯盟戰場中，是沒有技能的限制的。英雄們所擁有的能力，依舊可以完全使用，但是我們為了普通的召喚師考慮，會從英雄的技能中，選出四個招牌性的能力，來固定在英雄的投影上，交給在聯盟的網絡裡注冊過的普通召喚師使用。雖然對英雄來說，英雄投影的能力，並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它不會影響到你本身的實力，但我還是需要問一下你，卡特琳娜女士，你對於自身的能力，有沒有什麽要求。”

　……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區別。

　還沒有見識過瓦洛蘭大陸上真正的英雄聯盟戰場的林昭倒是沒有想到，在聯盟競技場中，還有真正的戰場和投影戰場的區別。那女人如此刻意地說明英雄投影的能力沒什麽大不了的，反而更讓他確信了自己的想法。

　“我有一些想法。”他深吸口氣，上前一步，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長桌後面的表情完全看不清楚，但林昭還是大概看到，在他說話以後，長桌後面的女人把目光朝卡特琳娜看去。那雙反射了石台上面幽藍光芒的眼睛，還是比較明顯的。

　卡特琳娜和林昭都明白了這個女人的意思。卡特琳娜輕聲一笑，說道:“傑克先生是我認定的專屬召喚師，在聯盟競技場上，我遵從他的一切建議。”

　那女人的目光在卡特琳娜和林昭之間來回移動，好一會兒，才勸說道:“我曾經也年輕過，你們的心情，我能夠體會。兩位，我知道年輕人對表達愛情忠貞的迫切心理。但是我希望你們能夠明白，英雄聯盟，不是兒戲的地方。在這裡的一切抉擇，你們都應該萬分的甚重。”

　林昭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女人會對自己和卡特琳娜產生這樣的誤會。他剛想解釋，卡特琳娜卻忽然“嘿”地笑了一聲，沒有反駁，說:“不用你提醒，我知道我在做什麽。我相信他。”

　“好吧，我尊重你的意見，卡特琳娜女士。”那女人的聲音非常無奈，說道，“那麽，這位傑克先生，請說出你的要求。”

　“你說，這件事如果讓辛德拉女士知道了，她怎麽樣?”在那女人說話的時候，卡特琳娜卻忽然把嘴巴湊到林昭耳邊，輕笑著低聲說道。

　“她會殺了你。”林昭有些不明白卡特琳娜忽然這樣子輕佻地調笑，是什麽意思，他毫不猶豫地說出了正確答案，順便低聲問，“你為什麽這麽說?”

　“請別誤會，我只是不想麻煩而已。”卡特琳娜低聲回答，“我們已經浪費了這麽多時間，我可不想再扯皮下去。你看，她這不是住嘴了嗎?趕緊說出你的方案，傑克先生。”

　林昭點了點頭，高聲說道:“就我所知，對於英雄的投影，為了方便聯盟的注冊召喚師進行操控，聯盟通常會給他們固定一個被動技能，三個普通技能和一個大招，是這樣嗎?”

　“哦?被動技能、普通技能和大招?我倒是第一次聽說對英雄們的能力這樣的稱呼，你的說法倒是有趣。”那女人說道，“不過這樣的稱呼，也確實挺直觀挺準確的，看來你對聯盟的規則，有過很深入的研究。”

　林昭倒是記得在克卡奧家那本書上，有關於這個聯盟對英雄們能力的類別稱呼，但他曾經那些遊戲裡的叫法，對他影響太大了，剛剛他一直又在整理思路，根本沒有注意，不知不覺就按照前世的叫法，說了出來。

　不過這都是小事，沒什麽要緊。林昭繼續說道:“我這裡有幾點思路，想向您說一下，請您采納。

　第一，卡特琳娜小姐之前的攻擊方式，您也見過了。相比起來，她雖然使用飛刀，卻同樣也使用符文能量，所以認為對她技能的傷害屬性，按照聯盟的規則，應該魔法和物理共同增幅;

　第二，卡特琳娜小姐剛才所展現的能力，我想您應該已經注意到了。她的能力中，使用頻率最高的，那幾個技能。而在這些能力中，我認為擲出飛刃、旋轉拋灑飛刃、以及瞬間移動的那三個招式，是最優越，也最能形成技能間的互動的能力，卡特琳娜小姐的三個普通技能，我希望您能確定為這三個。至於大招，卡特琳娜小姐最後所用的那一招，所表現出來的威力，已經毋庸置疑了，不需要我再來多說。

　第三，關於卡特琳娜的符文能量消耗。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您能參考一下我這個專屬召喚師的特點。就我所知，英雄的專屬召喚師，是可以協調控制英雄在聯盟戰場上面，對符文能量的消耗的。做為卡特琳娜小姐的專屬召喚師，我確信自己的能力，可以使卡特琳娜小姐在使用能力的時候，消耗的符文能量幾乎忽略不計。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希望您能讓卡特琳娜小姐的投影，成為一個不需要消耗能量的英雄。就我所知，這種影響，在聯盟之中，也是有的。我們這樣選擇，並不會破例。

　第四，關於卡特琳娜小姐的被動能力。你應該也注意到了卡特琳娜小姐的技能使用頻率。而且這還是在卡特琳娜小姐顧慮符文能量消耗的情況下。如果有我這個專屬召喚師的幫助，她完全可以肆無忌憚地使用技能。所以我認為，卡特琳娜小姐的被動能力，可以在各技能的冷卻時間上進行選擇。”

　是的，林昭並沒有選擇改變卡特琳娜的技能。對於英雄聯盟的大多數技能來說，不祥之刃卡特琳娜的技能算是比較合理，而且用起來十分舒適飄逸可以秀的，廣受玩家喜歡。在這個基礎上，林昭當然不會自作聰明畫蛇添足。

　“冷卻時間，那是什麽?”長桌後面的女人並沒有聽過這個說法，問道。

　“就是聯盟為了限制召喚師對英雄的控制，規定的英雄投影在聯盟競技場上每兩個技能的間隔時間。”林昭解釋道。

　那女人沉吟一番，說道:“你的說法總是充滿了簡潔準確的力道，召喚師，你很不錯。有沒有興趣來戰爭學院發展?”

　“很抱歉，閣下。這是我的召喚師，他是諾克薩斯人。”卡特琳娜插嘴道。

　那女人歉意道:“哦，抱歉，卡特琳娜女士，還有傑克先生。我不是想要拆散二位。但是傑克先生所表現的才能，非常適合戰爭學院。我只是見獵心喜而已。”

　“沒關系。。”卡特琳娜道。

　那女人把話題轉回正題，問林昭道:“對於間隔……嗯，也就是你所說的冷卻時間的控制， 聯盟方面從來沒有在被動能力控制的經驗。所以這個方面，我只怕得明確拒絕你了。至於其他方面，我會在會議上跟其他工作人員提起，所以請二位放心，傑克先生的建議，我已經記錄下來了。”

　到現在為止，在英雄聯盟中，擁有改變技能冷卻時間的，還只有瑞茲一個人，但是瑞茲明顯和別人不同，他本身的能力，確實能夠互相充能，縮短釋放時間，但那也不是在被動技能上，而且是其本身能力所擁有的效果。

　“我有個建議。”林昭說道，“就我所知，在聯盟裡，有一些英雄，是缺乏技能，但通過了考驗的。聯盟會通過考察這些英雄的過往，來策劃補充其英雄投影的能力。雖然這些英雄本體無法在戰場上使用這些能力，但在聯盟競技場中，召喚師卻可以控制英雄投影使用這些能力。所以，我也想申請這個補充規則，來固定卡特琳娜小姐的被動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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