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不得不暫停了自己的鍛煉。他去廚房裡熱了一壺水，拿來了杯子，在房間裡與辛德拉相對而坐，邊飲邊講。　　他所講述的蝙蝠俠，依舊是記憶裡他唯一熟悉的版本。隨著布魯斯·韋恩的故事進行下去，林昭也漸漸沉浸在了回憶之中。相比起如今枯燥而缺乏娛樂的瓦洛蘭大陸，那個娛樂至上的時代，雖然節奏緊張、生活壓力大，但總還是讓人懷念的。

　　自己有朝一日，能不能回去呢?

　　如果能夠回去，自己又要不要回去?

　　前世裡雖然有各種各樣的娛樂遊戲、又有舒適到讓人變懶的生活便利，但瓦洛蘭大陸超越現實的魔法、以及辛德拉這些曾經耳熟能詳的人物，同樣讓人癡迷。

　　林昭想到這個問題，卻想不到答案。他乾脆不再多想，繼續講著故事。

　　月亮的光芒灑在房間裡，一點一點地偏移了位置，壺子裡的水不知不覺間已經空了，林昭終於把整個故事全部說完。

　　這個故事的電影佔據了大概六、七個小時的篇幅，但那是電影。林昭不可能像是曾經看過的那些文抄公類小說裡的主角一樣把每一幀每一畫都在腦海裡記得清清楚楚，他只能把他所知道的故事大略地說了，其中自己覺得精彩、印象深刻的地方，才詳細地講一講。所以這個故事講下來，遠遠不需要那麽長的時間。

　　辛德拉在林昭講述的時候，認真地聽著，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干擾林昭。直到林昭說完了布魯斯·韋恩的一生，交出了蝙蝠俠的接力棒，陷入回憶的時候，她才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說道:“你所說的這些蠢貨們，真是可笑。”

　　“可笑?”林昭還沉浸在回憶中沒有回過神來，聽到辛德拉的話，下意識地說了一句。

　　辛德拉挑起細長好看的白色眉毛，道:“難道不是嗎?那些人——包括被你盜用了姓名的所謂蝙蝠俠，本來擁有很好的天賦，很優秀的實力，卻不專注在自身的提升上，反而為與自己無關的外物花費了那麽多的精力。這些人，不是蠢貨是什麽?”

　　林昭楞了一下，隨後搖頭笑了起來。他早該想到的，以辛德拉的性格與觀念，怎麽可能不提出這樣的看法?

　　剛剛講完了故事，情緒還停留在導演諾蘭所營造的情緒裡，他忽然有些想要為那些故事裡的人物辯駁一下。他道:“辛德拉師姐，你說的，只是你的堅持和執念。每個人的生命際遇都不一樣，價值觀也各不相同，所執著的事物，也不盡相同。請不要以你的想法，去斷定別人所執著的一切的價值。”

　　辛德拉搖了搖頭，表示並不明白林昭所說的是什麽。但她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跟林昭多做辯論。她看著這個突然認真起來的新師弟，忽然有些好奇，忍不住問:“那你的執著是什麽?”

　　林昭頓時又是一愣。

　　……誰他媽閑著沒事會想這個問題。

　　他稍微想了想，把杯子裡剩的最後一口水一飲而盡，道:“我好像沒什麽。硬要說的話，就是吃喝拉撒睡，好好活下去吧。”

　　辛德拉終於失去了和林昭繼續聊下去的心情，起身說道:“明天課程結束後，我們就開始配合冥想吧。”她走到門邊，似乎又想起什麽，駐足道，“還有你放心，我今天已經整理得差不多了，明天冥想，應該不會發生什麽大的問題。”

　　林昭眼看著辛德拉離開，走到門口仰望了一眼夜空。被辛德拉打擾，講了一晚上的故事，這時候夜色已深，再進行修煉鍛煉的話，

明天起來，可就沒有精神聽課了。他隻好關上門窗，鑽進被窩閉眼睡覺。　　第二天老法師正常講課，一講就是一天。林昭手下五千年傳承的飯菜成功吸引了老法師和辛德拉，因此從午飯開始，做飯就變成了林昭的事。而晚上講完課吃完飯後，林昭回到房間，辛德拉就緊隨而來。

　　兩人開始冥想，辛德拉果然如她所說，好好整理思考過了她的冥想狀態，冥想的時候，符文能量雖然依舊不怎麽穩定，但總算不是那種隨時都會爆炸的狀態了。這讓林昭松了口氣，能夠放心修煉。

　　於是林昭在這所寺院之中的生活，逐漸地步入了正軌。他每天白天和辛德拉一起聽老法師講課，晚上則和辛德拉一起冥想修煉。至於外出購買生活所需，在辛德拉的狀態穩定以後，老法師就偷起了懶，這件事落在了林昭和辛德拉的身上。當然，兩人出去的時候，還是需要易容改裝一下。

　　只有做飯的時候，老法師才會偶爾跟林昭學上一手，做一兩道菜，味道不是太好，也不算太差。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老法師的授課一直集中在魔法理論和召喚師理論上，再沒有如那天辛德拉陷入冥想危機時那樣，講一些魔法技巧。按老法師所說，那天林昭能夠悟出“魔法殺手”的魔法，也只是林昭天賦正合適、而且運氣正好而已，每個人的情況不一樣，老法師就算再講什麽魔法技巧，林昭也不一定還能悟出什麽魔法來。

　　魔法，始終還是很私人的事情。

　　不過老法師的授課還是非常有用，隨著他講解的深入，林昭漸漸感覺自己對符文能量、對冥想的體悟越來越深，他的基礎實力也逐漸提高。隨著時間推移，他已經不像剛開始那樣，只能冥想掌控稚嫩而稀少的符文能量觸手，他在冥想時，已經能基本感染穩控辛德拉冥想產生的不穩定的符文能量。

　　按照老法師所說，他已經成功從一個學徒的實力層次畢業，算是個魔法師了。

　　——雖然還隻掌握了一個魔法。

　　但是隨著冥想修煉一天天進行，他發現了一件事情，卻始終憋在肚子裡沒辦法說出去——

　　辛德拉的符文能量，受到了限制。

　　那是隨著辛德拉的冥想修煉，實力漸漸提高後，老法師特意加持在辛德拉身上的一個魔法。

　　準確的說，是debu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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