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多說,張天賜對於茅山,只有敬意,沒有惡意。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張天賜一拱手,轉身而去。
張天賜回到茅山的客房,金思羽帶著素素和張月蓮一起迎來,問道:“天賜,怎麽去了這麽久?”
張天賜一笑,說道:“茅山虛雲觀客人太多,我們換個地方住吧,住下來以後,跟大家慢慢說。”
張月蓮也是人精,立刻就知道情況有變了,低聲問道:“虛雲觀的什麽客人,能大過我們龍虎山天師府,要我們搬出去?大真人,是不是有什麽不愉快?”
“出去再說吧……一言難盡。”張天賜說道。
眾人不再問,各自收拾行李,跟知客道人說了一聲,徑自下了茅山。
茅山腳下,旅館眾多。
張月蓮找了一個最偏僻的旅館,把所有房間都包了下來,供大家休息。
安定下來以後,張天賜召集眾人,說道:“的確情況有變,大會日期改了,定在九月十一日。那天,陳旭要在虛雲觀設壇,與我鬥法。我現在,先出一道法諜,彭老替我發出去,通知茅山的三宮五觀和天下道門。”
“怎麽會這樣?陳旭突然翻臉,想幹什麽?”眾人驚愕無比。
張天賜慢條斯理地寫通知,寫完了,交給彭曉森去辦,這才對大家,說起了今天這一場不愉快的會談。
大家都沒想到會有這種變化,各自吃驚,各自沉默。
良久,張月蓮才說道:“設壇鬥法,陳旭肯定會玩真的,不知道大真人有沒有絕對的勝算?當年的規矩是這樣,只有比賽的勝出者,才可以取走天師令。不單單是龍虎山,天下道門,都有資格爭奪令牌的。”
“我分析了一下,似乎沒有對手。取令牌,我有絕對的自信。”張天賜說道。
“假如陳旭利用虛雲觀的禁製,表哥取令牌的難度,就會大大增加的,不可不防。”素素說道。
張天賜搖搖頭,說道:“這個不用擔心,他們不會利用茅山禁製的。因為設壇鬥法,要保證絕對的公正性。利用禁製來取勝,有違公平。如果當年的天師大會,龍虎山開了禁製,丁二苗也無法從龍虎山帶走天師令的,對不對?”
眾人點頭,都松了一口氣。
如果茅山不開啟禁製,張天賜似乎真的沒有對手了。
陳旭也很強,但是比起張天賜,終究是差了一點。還有其他門派的高手,比之陳旭,則又差了一點點。
但是大家對於張天賜交還算珠的事,也同樣不理解。
張月蓮說道:“大真人交還了茅山派的算珠,我總是覺得有些不妥……首先,這回削弱大真人自己的實力,其次,和茅山派的關系,出現了隔閡。再其次……恐怕得罪了那些茅山的前輩高人。”
“蓮姐擔心的是,將來以後,丁二苗和葉孤帆等人,會找我麻煩?”張天賜問道。
張月蓮點點頭:“不是沒可能吧?”
張天賜一笑,說道:“我根本就不擔心這個……說實話,要是見到了這幾個家夥,他們不找我,我還要找他們算帳!把鬼道長的殘魂,莫名其妙地加在我的身上,什麽意思?我是龍虎山的人,又不是茅山派的保姆,憑什麽要幫他們帶著鬼道長的殘魂?”
“可是……也許人家的本意,是幫助我們龍虎山。”
“那更不要,我不喜歡這種幫助。”張天賜堅決地搖頭,說道:“這樣的幫助很霸道,就算我今後修成大道了,也走不出茅山派的影子。龍虎山是龍虎山,茅山是茅山,分清楚一點好。”
“大真人有這樣的志向,自然是好,只是這麽一來,以後的路,會難走一些。”張月蓮歎了一口氣。
“一直走來,從來也沒容易過啊。”張天賜無所謂地一笑。
自從還了算珠,張天賜的心裡,倒是輕松了許多。
……
茅山虛雲觀,此時此刻,竇比強師徒倆,也正在和茅山三宮五觀的道長們,開會商量。
陳旭堅持己見,說道:“龍虎山天師已經發了通知了,要跟我們鬥法,堂堂正正地拿回天師令。茅山派雖然如今沒落了,但是也要應付一下。我今晚開始,就著手布置,給這個天師一些難度。”
竇比強歎氣,說道:“原本呢,我是打算直接把天師令送出的,誰知道,人家不領情。這一旦設壇鬥法,就不好說了。布置太簡單,天師取令牌太容易,我們茅山派的面子不好看。布置太凶險,就難以把握,鬥法之人,難免三長兩短……”
“師父放心,我會把我分寸的。”陳旭說道。
“過手如登山,一步一重天。真的鬥起來,誰能把握分寸?”竇比強搖搖頭,說道:“能把握分寸的,除非是雙方實力懸殊太多,否則誰也無法控制自己的分寸。”
陳旭一笑,說道:“我們可以揚長避短,盡量文鬥,不武鬥。天師要令牌,我們先給他幾個陣法開開胃口。”
竇比強沒說話,擺弄銅錢起了一卦,低頭分析。
良久, 竇比強收了銅錢,看著陳旭說道:“你現在是掌門,你做主吧。但是記住,千萬不可鬧出人命了,也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和龍虎山翻臉。贏,要贏得光明正大;輸,也要輸得坦蕩磊落。總之,不能丟了茅山派的臉,列祖列宗,都在冥冥之中看著我們呢!”
陳旭大喜,起身說道:“師父放心,徒兒一定不會讓師父失望!”
一直以來,陳旭也想和張天賜鬥一場,現在機會來了。如果不是張天賜送回了算珠,陳旭還沒有這個機會!
竇比強起身,自己去祖師爺那裡反省去了。
陳旭點了三宮五觀的一些年輕弟子,開始連夜布置。
因為虛雲觀地方不大,所以,在布置開始前,陳旭把所有來客,全部疏散到了茅山道院,統一安排住宿。
打發走這些客人,也是保密的需要。要不,你在這裡布置,別人在一邊看著,很容易看出道道來。(三更完畢,票,繼續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