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從哪裡匯報起呢?”
愛宕裝作為難的樣子朝楚劍晨眨眨眼,手指在空中一劃,頓時拉出一個排列著密密麻麻表格的光幕,指著上面顯示出來的各種進度條說道:“自從蘇醒以後,我和高雄就把您定製的飛行艦裝數據輸進了開發中心,現在的開發中心,正以恐怖的資源消耗速度製造著飛行艦裝,如果進度不被打攪的話,應該在明天下午就能把剩余的部分補齊。”
“至於日向,她現在的情況還不能讓您貿然接近,所以直到我們確認她身上的深海氣息不會對您造成傷害後,您才能親眼看到她,不過,她現在的情況很不好,與其說是俘虜,不如說是失去了靈魂後,被我們撿回來的無用軀殼”
當初那一戰,不僅擊敗了企圖吸收楚劍晨所有精神力,接管他手下艦隊的墮落提督,而且還回收了包括史詩級墮落艦娘日向在內的眾多艦娘,不過這些被深海侵蝕了神智,然後被伊莉雅她們打成大破的墮落艦娘所殘留下來的,只不過是一具遍體鱗傷的殘骸而已,除了失去控制後肆意蔓延的深海氣息外,簡直和屍體沒什麽區別。
或者說,那其實就是艦娘被深海侵蝕了一切後,所殘存下來的唯一憑證。
“那好吧,等你們搞定後一定要告訴我,我很想去看看她們。”楚劍晨歎了口氣,最後看了眼光幕中仿佛死去一樣躺在研究室裡的日向,移開了自己的視線,雖然已經看了好幾次,但他還是沒辦法習慣這一幕,和剛開始相比,他現在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忍住從心底噴薄而出的無窮怒火,不讓它浮現在自己的臉上。
被自己深深信賴著的提督出賣,在毫無抵抗的情況下遭到深海氣息的入侵,結果連靈魂般存在的核心都被玷汙,變成了不是深海,更不是艦娘的怪物,這種悲慘的場景,在深海與聯盟對抗的前線,每隔幾年都會發生好幾起。
人類的心靈太過脆弱,即使是精神力強大到足以支撐這些鋼鐵造物在思念中形成的精靈,以自己的意志和深海搏鬥的提督,也有可能在一次次的血腥中迷失自己,走上背叛,或者“解放自己”的道路,而他們的每一次選擇,都代表有一大批的艦娘被她們視作親人,或者愛人的提督親手推向深淵,成為他們獻祭自己的第一批犧牲品。
楚劍晨每次在課本上看到對於這種事情的描述時,心中都會充滿恨不得殺掉對方的衝動,雖然他也很清楚,這種衝動其實並沒有什麽卵用。
“距離上次深海暴走已經過去了很久,但相信以衣哈娜的謹慎,皮蘭港附近的戒備級別,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還無法解除,不過山城打聽過,皮蘭港的失蹤人員名單上,似乎有提督您的熟人存在,就是那個開發出飛天雪橇的學員,似乎,您稱呼他為大醬~~?”
“大醬?他不是跟著衣哈娜一起撤離了嗎,不對,他不是被分到別的地方試煉嗎,怎麽又跑回皮蘭港了?”
楚劍晨疑惑的抬起頭來看著愛宕和山城,皺眉問道,雖然他和大醬剛認識不久,對他還不算熟悉,但那個整天忙著研究各種誇張玩意的家夥,怎麽看都不像是個冒失的人,怎麽可能在分配完畢的情況下,在防守森嚴的皮蘭港失蹤?
“關於這點,似乎他是對分配地點不滿意,結果衣哈娜就讓他去幫搬回來的妖精研究院分院幫忙,結果卷進了這次的失蹤案件裡面了”
山城見楚劍晨抬頭看著自己,急忙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腦全都說了出來,並且遞上了詳細資料。
她其實並沒想去管這件事,
但築摩卻告訴她,和唐昭儀一起失蹤的那個學員,似乎是自己提督的朋友,所以她才會去調查了一下事情的經過,現在看提督的樣子,築摩的確沒有向她撒謊,那個叫大醬的,還真的是提督的朋友~~~。“這就奇怪了,看資料上說,大醬是受唐昭儀的邀請,前去幫她們測試新型探測設備的,這麽一個無關緊要的被研究員,綁架者為什麽會連他一起綁了?從道理上說不通呀, 除非,大醬身上有什麽綁架者需要的東西?”
翻閱了一下山城帶來的資料,楚劍晨放下文件夾,心中的疑雲不僅沒有消散,反而慢慢的擴大:“皮蘭港,深海暴走,試煉,緊急調動,這裡面,難道有什麽我不知道的秘密?”
思考了一會後,實在想不出綁架者到底是何方神聖的楚劍晨停止臆想,將目光移動到愛宕的臉上:“愛宕,鎮守府的升級完成後,似乎並沒有什麽變化,難道就只是等級的上升嗎?”
“嘻嘻~~,我就知道提督您會問這個問題的,不過,最適合回答這個問題的人並不是我,而是高雄哦~~?”愛宕嘻嘻一笑,反手一推,把毫無準備的高雄推到了楚劍晨跟前。
“愛宕,你幹什麽?!”猝不及防被自己妹妹(姐姐)出賣的高雄直到差點撞上楚劍晨,才勉強停下自己的腳步,不滿的回頭看去,卻發現愛宕早就消失在原地,連罵人都找不到對象。
“高雄,既然愛宕說你比較清楚這些事,那就麻煩你為我解說下,不麻煩你吧?”
楚劍晨摸了摸鼻子,遺憾的看著高雄胸前那對毫不遜色於愛宕的峰巒差之毫厘的停在自己鼻尖前,那波濤洶湧的壯觀動感簡直觸目驚心,讓人恨不得伸手摸上一把,要不是高雄身後還有扶桑和山城看著,楚劍晨對自己的自製力能否克制住這股衝動,還真沒有太大的信心。
“哦~~,喔,知道了”
高雄面色通紅的看了楚劍晨一眼,見他臉上並沒有不滿的神情,這才終於松了口氣,壓抑著胸腔中奔騰跳躍著的核心,紅著臉為楚劍晨介紹起鎮守府的改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