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圍在身邊嗡嗡亂叫,用極盡謙卑的口吻討好著的蒼蠅們消散乾淨後,金發披肩,白皙的脖子上扎著紅色飄帶的帝國才松了口氣的輕歎一聲,走到一個不為人注意的角落裡,偷偷打量著遠處和懺悔有說有笑的楚劍晨。
跟姐姐羅馬那充滿貴族風情的高雅氣質相比,穿著紫色低胸禮服,頭上戴著朵紫羅蘭的帝國更像是一朵有毒的罌粟花,妖豔盛開著的同時散發著危險的魅惑氣息,誘惑著飛蛾撲火般聚攏在她周圍的人。
除此以外,無論是身高,還是長相,帝國和羅馬都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格,畢竟雖然繼承了以帝國命名的戰列艦裝,但她依舊是艘複製艦,站在一脈傳承的維內托級3姐妹中間,總是顯得格格不入。
“楚劍晨,雖然潘尼再三強調最好能重點關注他,但怎麽看他也沒什麽特別的地方,難道,潘尼看中的是他能建造出這麽多原生艦的能力?”
不用再勉強自己強撐著笑臉應付那群視線總是在自己身上遊移的家夥,帝國的心情也隨之輕松了不少,注視著楚劍晨的目光也漸漸變得無趣起來。
在她眼裡,擁有這麽多原生艦的提督,本來應該是在這個小會場裡橫著走,不論到哪都能立刻引起別人關注視線的焦點人物,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縮在一旁的沙發上,借著醒酒的由頭吃艦娘豆腐,放任一大群原生艦到處吃吃喝喝,看上去不像是來參加高檔酒會,而是進了自助餐廳一樣,這不是一個實力雄厚的提督該有的作為!
“廢物,真不知道潘尼到底看重他什麽地方,值得她再三提起........”看了一會後,帝國無趣的收回視線,轉而思考起由於羅馬的康復,而變得更加撲朔迷離的局勢來,不再關注她眼裡的廢柴提督。
有人說世界是上帝的擲骰場,你永遠不會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唯一能肯定的,就是你需要的永遠不會在最恰當的時候出現,而你不需要的,往往會在你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現,並糊你一臉名為命運的翔。
約翰斯站在門口,一臉糾結的看著不遠處那個他永遠也不想再看見的男人,感覺自己像是被上帝迎面甩了一坨shi,而且還趁著熱乎在上面踩了幾腳,心中不是一般的膩味。
自從皮蘭港那次震驚了全聯盟的遭遇戰結束後,當時在使命感的催促下,萬眾一心的在聯絡通道中高歌過,仿佛傻子般熱血沸騰想要舍生取義的他們,就集體犯上了“楚劍晨被動尷尬癌”的絕症。
當時不覺得什麽,等知道戰鬥隊形獨自迎擊的楚劍晨不僅沒有被龐大的深海集群打得片甲不留,反而以弱勝強的擊潰了光是數量就讓人絕望的深海集群後,感覺面上無光的眾多精銳學員,就把唱歌這件事當成了一生的黑歷史,連提都不想提,本以為回到生養自己的意大利,就能在美酒和美人的陪伴下忘記這件事,沒想到剛進門,就看見自己黑歷史的塑造者正悠閑的坐在沙發裡,仿佛一個惡意的玩笑。
“嘿,我最討厭糾纏不清的女人了,你知道嗎?我只不過是和她睡了一覺,她居然就想要我送輛跑車給她,還要當我的女朋友,簡直可笑!”
邁著輕快腳步走進來的希金斯用不屑的語氣對約翰斯說道,縈繞在眉梢間的鄙視仿佛要流出來那麽多,好像貼在耳朵上的電話裡面,有個煩人的老巫婆一樣:“掛了掛了~!有什麽事請和我的私人律師詳談,謝謝,對了........約翰斯你怎麽不進去,是不是看到美女就走不動道了?”
約翰斯平時對希金斯yin亂的交友關系並不感興趣,不過此時的他,簡直恨不得抓著他的腦袋往牆上撞,好終止他那嘹亮到蓋過全場音樂的大嗓門:“希金斯,你給我閉嘴!”
“怎麽了?剛進來就這麽大火氣,是不是因為艾薇兒第108次拒絕你的邀請?看開點吧,就連中央學院的學長都被她發了上百張好人卡,答應和你一起來參加舞會的概率,不會比天上下食人魔的概率更大。”
見約翰斯臉色鐵青的看向自己,以為說中了的希金斯臉上露出猥瑣的笑容,壓低聲音湊到約翰斯面前,小聲問道:“怎麽,艾薇兒到底是怎麽說的?幫我個忙,我在提督之家還差200積分,如果能搞到重磅消息的話,分分鍾就能晉升高級提督了!”
約翰斯翻了個白眼,無語的抬頭,望著華麗的天花板,在心中長長的歎了口氣後,指著回頭看向他們的楚劍晨說道:“想要勁爆的消息?很簡單,把你知道的全都發到提督之家,明天這個時候,別說論壇等級晉升到高級提督,連總督都不是問題!”
“什麽,居然有這麽好的事?你不會是蒙我吧!”
銳利的眼神透過交錯著紅藍綠光的舞池,直直的射在約翰斯指著的臉龐上,熟悉的面孔在希金斯眼前一閃,嚇得他差點沒一頭栽倒在地上:“楚,楚劍晨?他怎麽還在意大利,難道這次的試煉到現在還沒結束?”
“看見了吧?“學員提督率隊獨自橫掃十萬深海”,這麽勁爆的消息你只要貼上去,馬上就能蓋成最高的樓,到時候什麽提督,總督都是虛名,連管理員都是你的了!”
“開什麽玩笑!為了替這個變態掩蓋消息,聯盟高層居然出動了柏林艦隊封鎖了三個國家,還在超過三百公裡的土地上進行了一個多月的信息管制,我把他貼出來?鬧大了他不一定有事,我肯定是要死了!”
和羅塞爾的希金斯不一樣,出身於羅馬上層貴族的希金斯,很清楚聯盟動用信息管制的手段來平抑一件事情,背後到底意味著什麽,他又不是羅塞爾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渣渣,自然不敢在這個關頭鬧出什麽動靜來。
“我突然想起,戴安娜今晚有事找我,我先走一步了,你一個人慢慢吃,不用管我。”
“希金斯,你......!”
看著仿佛逃難般迅速消失在門外的希金斯, 反應比他稍微慢了一拍的約翰斯只是愣了愣神,就再也看不見跑得比記者還快的希金斯,在心中罵了句不夠義氣後,約翰斯剛想學希金斯抹油跑路,卻好死不死的迎面撞到了他現在最不想看到的人。
“凡爾登,你也來了?這個..........”
約翰斯看著將門口堵得嚴嚴實實,從頭到腳都一絲不苟的打理得井井有條的身影,感覺有一絲苦味在口腔裡蔓延:“其實.......我想我們今天可能是來錯了。”
“沒錯,約翰斯,我的朋友,我今天來就是想和他見個面,順便當面向他道個謝,畢竟如果沒有他的話,我們現在還不知道沉在哪片海底..........”
面色嚴肅的凡爾登抬眼望會場裡一掃,很快就找到了那個只在照片裡見過的身影,毫不猶豫朝他走去的同時,還順便拉住了想要偷偷逃跑的約翰斯,在他哭笑不得的表情中。把他拽到了楚劍晨面前:“你好,楚劍晨同學,我是凡爾登,意大利凡爾登家族的第二順位繼承人,很高興能親眼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