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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大嶺國有了新的儲君。
“母妃,兒臣……”龍蛋——端木珖拿著聖旨,說話都有些結巴,“兒臣……”
江嫣笑著捏捏他的臉:“珖兒長大了,你父皇對你的期許……你也知道,以後,要更努力了知道嗎?”
“嗯嗯嗯!”端木珖猛點頭。
剛過完五周歲生日的他,猶是一幅稚幼孩童模樣,卻在接到聖旨的這一刻,努力的板起臉,裝作大人的模樣。
江嫣眼中帶笑,拍拍他的頭:“珖兒長大了。”
“嗯!兒臣,以後會好好保護母妃和弟弟妹妹!”端木珖誠懇的說道。
江嫣點點頭:“好。”
“太子殿下。”前來傳旨的木林笑容滿面的說道,“您這會兒,應該是臨華殿向皇上謝恩,三日後舉行冊封大殿,屆時……”
木林將事情一一叮囑清楚,端木珖努力記著,他身邊的寧連也眼睛不敢眨的看著木林,唯恐落下一句話。
送走木林,整個鳳陽宮還在興奮中,雖然之前都知道三皇子大概就會是皇位的繼承人,但是一日不成,便一日不敢確認,如今卻都好了。
半個時辰後,後妃都陸陸續續的過來恭賀,連沈瑤荷也來了一趟,還給端木珖帶了些玉佩飾件算是賀禮。
離開眾人的視線,江嫣對著沈瑤荷一福,到底有些不自然:“臣妾,這裡……”
“妹妹,本宮早就說過,不管誰是太子誰登基,本宮都是名正言順的太后……只是,若與本宮一起的是妹妹,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事情。”沈瑤荷說的真心,眼看著是真的不在意了。
江嫣垂眸,想她剛來的時候,還通過勸說端木宸立端木耀為太子,讓沈瑤荷對她漲了一點點好感,如今……
“妹妹,”沈瑤荷看江嫣,以為她還未開懷,便又勸道:“三皇子也是本宮看著長大的,對於他的為人也算了解,坦白說,如今要讓本宮選,本宮也是選三皇子。”
江嫣心中五味雜陳,隻福了身子再道:“多謝娘娘。”
“好了,過幾日也是你的好日子,本宮那裡有套新做的紅石榴頭面,明兒個便讓人給你送來,也算添添喜氣。”沈瑤荷笑著拍拍江嫣的笑,兩人相視而笑,再無恩怨可算。
三日後,端木珖的太子冊封之禮成,端木宸當即宣布,要禦駕親征,前往黑石國前線。
一些臣子如何哭鬧不應便不說了,沈將軍都幾番上書請求,甚至站在臨華殿門外不移不動,連用膳都不走,端木宸實在無奈,隻得叫他進去,詳細說了之前中毒事件和解決方法,明言此次所謂的禦駕親征只是假的,讓黑石國松懈,從而再次派出黑虎將等底牌……
“然後呢?”沈將軍一臉的不讚同,“然後等著看陸將軍他們全軍覆沒嗎?”
端木宸皺緊眉:“如何就會全軍覆沒了?”
沈將軍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黑虎將的師父,不出所料的話,如今也在黑石國。若皇上的車架到了那裡,若對方真的都在,那……”
“邊境有朕的十萬大軍!”端木宸擰眉怒喝。
“黑虎將和他的師父用兵如神!”沈將軍寸步不讓。
“那然後呢?那以後呢?難道大嶺只能與他黑石國‘和平共處’嗎?沈將軍,黑石國的狼子野心你不是不知,幾次挑事甚至在我大嶺的臣子中安插眼線棋子你也不是不知,可是你偏偏就要當做看不到嗎?”
沈將軍沉默了一會,忽然跪在地上道:“臣想出征,請皇上準允。”
“你!”端木宸詫異,
“這是何意?”“皇上說的對,黑石國狼子野心總要治它一治,只是那黑虎將和他的師父,臣確實想不出朝中有誰可敵,唯有臣和臣的父親,曾與之交手過,多少也算了解,所以,臣想……”
“所以,沈將軍明知此去不一定會勝,也還是要去嗎?”端木宸抿緊唇,心中有些說不上來是什麽滋味。
也許,沈將軍並不是他所認為的那種……隻想貪功。
“若是能勝,也不必臣去了。”沈將軍雙目炯炯,一派坦然。
端木宸看了他半天,還是擺手道:“朕再想想。”
不等沈將軍說什麽,端木宸繼續道:“沈將軍……到底是朕的嶽丈,此般冒險之事,還是盡量不要做的好。否則朕以後如何面對皇后,如何面對大皇子?”
沈將軍眼神一閃,顯然也是想起家人,隻歎了口氣,拱了拱手,沒說什麽,便走了。
端木宸長籲一口氣, 靠在椅背上望著房梁。
此事,棘手。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偏偏千軍在他端木宸手裡,一將卻在對方那裡……
若真如沈將軍所言,黑虎將和他的師父一起出動的話……
“哎……”端木宸長歎一聲。
“皇上,貴妃娘娘過來了。”木林在門外回報道。
江嫣?她怎麽來了?
端木宸抖起精神:“讓貴妃進來吧。”
江嫣進門帶著笑:“臣妾來看看皇上這裡的遊樂散都散完了沒有。”說著,將帶來的點心和甜湯端出來,“皇上馬上‘出征’了,臣妾再來看看皇上。”
端木宸好笑的看她一眼:“‘出征’以後,朕便能與你在一起,何必非得這會兒來見?”
江嫣嘻嘻笑著:“是皇后娘娘啦,聽聞沈將軍在這裡,怕惹得皇上不快,讓臣妾過來看看。這不挺好的,哪兒有什麽事兒嘛。”
端木宸的笑止了一瞬間,隨後還是扯了扯嘴角:“能有什麽不快。”
“皇上有事瞞著臣妾?”江嫣挑眉。
這明顯不是被沈將軍惹怒了,而是……有的別的事情。
端木宸收起笑,歎了口氣,又說了一遍那句話:“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啊。”
“沈將軍不是最好的將領嗎?實在不行,還有皇上呀。”江嫣信任的看著端木宸。
“真這麽簡單,就好了。”端木宸搖搖頭,“只怕,就算把朕和沈將軍加起來,也比不過他們一個黑虎將……”
“皇上,既然他們可以在信上做手腳,咱們也可以呀?”江嫣忽然道,“皇上不若拖幾天再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