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那幫蠻子還真夠狂的。”盯了半晌,武清忽的將劍匣負起,就跨上戰馬。 江離也不顧自己傷勢,雖欲站起來卻因牽扯傷勢跌倒在地,雖是如此卻依舊昂著脖子看著那武清問道:“小武,你要幹什麽?”
武清回道:“吳將軍身受重傷,興元府此刻定然守備空虛。我等既然奉孟國公委任,豈可讓那蠻子擅開殺戮?”手中長鞭一聲呼哨,那戰馬應聲而立,就欲從這離開,回到興元府中。
只是旁邊卻伸出手直接將韁繩拉住,令那戰馬止不住“籲籲”做聲,生生立在原地無法動彈。
“鐵疙瘩,你為何阻我!”隱隱間透著火氣,武清望著旁邊一手囚著韁繩的魁梧大漢,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樣子。
鐵辛看了一下武清,見到其臉上擔憂,立刻勸道:“你如今重傷未愈,體力未複。若是強行戰鬥,少不得損及身體,壞了根本。到時候別說擊退敵人,只怕你這條性命,也得葬生其中。”
“鐵辛說的沒錯。你先安靜一下吧!至於興元府的事情,還是先想一想再說吧。”見到武清別扭樣子,江離搖著頭目光躊躇萬分,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我猜啊,那個‘我們無視他’今天晚上應該會徹夜偷襲吧。”
盤腿坐於松樹之上,小龍女那兩條小腿一搖一擺的,見到幾人沒聽自己的話,立刻將手中松子丟出,砸在了幾人腦袋之上,方才令這幾人注意到自己。隨後“呲溜”一聲,小龍女卻自松樹之上留下來,立在幾人中央昂首闊步,儼然就是小大人的模樣,說:“既然如此,咱們到時候抄他後路不就行了唄!”
“我們無視他?”念叨一下,武清立刻曉得這古怪稱呼乃是對斡烈兀林答的篾稱,頓覺好笑說道:“你這小孩,倒是有夠貧嘴的。”不知為何,他聽到這詞語時候,心中對斡烈兀林答卻是消去了些畏懼。
“只是這計謀可行嗎?”
雖然覺得有些荒謬,但江離念及昨夜事情,卻是覺得若是依著小龍女的計劃,或許真的能成功。當然,他對眼前這個小姑娘,也越發難以看穿,不知道這小丫頭的腦袋裡面,究竟藏著什麽養的奇思妙想來。
“為啥不可行?”小龍女說:“你們想那家夥實力如此了得,為何卻將這人從前線調離了,派遣到這南朝邊境之中?而且隻帶了一千多兵馬?我想這其中,定然有變故。”一邊說著,還一邊搖頭晃腦做出一副謀士樣子,顯然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了。
“這倒也是。我曾經聽軍中好友說過。那斡烈兀林答本名楊合欽,乃是溯州靜邊官莊人,本屬唐括迪剌部人。因為他曾經數次擊退蒙古進犯,所以被賜姓斡烈,乃是金朝少有幾位悍將。但是這個時候,他為何會被派出來?”江離想起自己軍中聽聞,立刻就說道。
“沒錯!所以此時金朝內部極其危險,應當頃刻之中就有覆滅可能。否則在這個緊急時候,也不會令這人跑到這裡來,謀求踏入川蜀的道路。一千人,對整個戰局毫無影響,但是攻下如同興元府這種邊陲小鎮,卻還是易如反掌。至於那位‘我們無視他’自身實力也夠強大,縱然無法維持整個戰局,但是若是想要逃走,卻絕非尋常人能夠辦到的。”
小龍女拍著手,整張小臉卻似那明媚太陽一樣笑了起來,繼續說道:“更重要的是,若是那家夥在這裡聚集起一隻義軍,喬裝成我大宋軍隊,並且借此偷襲蒙古大軍,那麽不僅僅能夠破壞蒙宋聯盟,
更可以打擊蒙古大軍,縱然無法挽救頹廢局面,也可以為那金朝爭取短暫喘息生機。這一石三雕的手段,果然不是常人能夠做出來的!” “這般計謀果然狠毒。那家夥,倒也算是人傑,只可惜卻是金朝將領。”
武清歎服,腦海中依舊會閃著當初那斡烈兀林答的英姿。
要知道這人可謂是手段狠辣、一出手就將他們四人還有吳曦重創,而且剛被發現不到半天,就悍然展開攻擊。如此表現,不得不說那個人的確是一個勁敵。
小龍女笑了一下,旋即說道:“沒錯。但是這也是他最大的弱點。以我所想,那家夥今夜定然會趁夜襲擊,以求能夠一舉擒住對方首腦,從而能夠兵不血刃奪取整個城市。所以我們也可以借此布局,等他展開行動之後,自背部偷襲對方。如此一來,縱然給與對方重創。”
聽了這計劃,幾人也沒有質疑,立刻就開始商議起來,接下來的事情。
經過那一次失敗的襲營,他們已經吸收了足夠的教訓,斷然不會在作出那種輕舉妄動的行為了。
……………………
“喀拉”一聲,一個花瓶摔碎在地上。
躺在床上的吳曦望著那瑟瑟發抖的大夫,圓睜的虎目含著憤怒,將聲音陡然抬高:“有種你給我再說一次?”聲音來回傳蕩,震得房屋簌簌震動,落下一些灰塵來。
大夫腳下一軟,整個人癱倒在地,小心翼翼說道:“請恕小的無能,將軍這傷短時間之內很難治好。若是強行恢復的話,只怕會損及經脈、傷及肺部,最好莫要動武。否則的話,只怕會……”
未等他說話,那吳曦早將旁邊茶杯丟出,將指朝著門外一點,吼道:“滾!”
那大夫雖欲說什麽,只是見到吳曦如此狂暴,也曉得此時並非說話時候,只怕後退下來,走出了廂房之外。等到他回過神,就見到遠處蕭逸緩步走來,雙眉緊鎖、面帶苦色,顯然正是因為城外突然而來的軍隊而擔心著,當下說道:“對不起,蕭大人。小的無能,愧對了蕭大人的期望。”
“我知道了。只是吳將軍此刻情況如何?”並未走進去,蕭逸僅僅站在房門之外,目光望著大夫,“他現在還能夠戰鬥嗎?”若是那吳曦也重傷了,那麽整個興元府就等於廢掉九成以上的戰鬥力,混似個被扒開了衣衫的美女,只能等著對方欺凌了。
想著這些場景,他就覺得害怕。
“估計不行。那斡烈兀林答的攻擊傷了他的肺部,胸前骨頭也斷了幾根。我雖然為他扶正了骨頭,調養了氣血,但是對方攻擊並非尋常槍傷,乃是以真元化出的攻擊。而這種病情,除非是神龍嶺百草堂又或者是臨安太醫院,否則尋常醫師絕難隻好。”大夫搖著頭,將隨身攜帶著放滿診斷用儀器的箱子打開,取出其中的筆墨還有一張紙,順手寫了一個藥方:“至於這一劑藥方,也只能夠起到減緩酸痛、提高傷口痊愈速度嗎,若要徹底治愈只怕也不可能。”
說完之後,他聽見廂房之內又是傳出氣惱至極的吼聲,將著那頭不斷的搖晃,旋即拱手作揖告辭道:“沒辦法,小的學藝不精,只能告辭了。”隨後快步離開這裡,毫無任何停留。
“原來情況已經這麽糟糕了嗎?”
蕭逸勉強動了動嘴,卻覺得自己就連笑都不會。
沒辦法,近些日子裡事情變化的太過激烈,他已經完全失去了對整個興元府的掌控,於蒙宋伐金的大背景下,區區一個知州簡直就是滄海一滴,縱然才高八鬥、學富五車,卻已經逃不出這世事棋局。
丟掉心中感歎,“咯吱”一聲蕭逸推開了門扉,一步跨入這廂房之內,就發現遍地都是破碎的花瓶,至於裡面裝著的花朵、柳枝以及清水,也隨著灑落一地,顯得髒亂不堪。
那吳曦卻冷哼一聲,隱隱中透著惱意:“你是過來看我的狼狽樣子嗎?”
“不敢!”蕭逸矮下身莊重一輯,帶著恭敬問道:“只是關心您現在的狀況。畢竟將軍為了我這一州百姓付出如此犧牲,下官若是因此懈怠了將軍,豈不會讓他人笑我不識忠烈?而且天下名醫多的是,他不行只需要再找一個就是了。”
“哼!你倒是會說。只是這麽短的時間裡,那裡能夠找來名醫?”嘴巴不可置否“嘖”了一下,吳曦卻更曉得眼前這人不過是礙於身份以及地位, 否則絕難對自己如此態度。
而這些客套話,誰都會說!
蕭逸也沒怎麽生氣,又道:“沒辦法。那為先生乃是我所知道醫術最高的,若是將軍有認識的神醫,不妨告訴我。我這就令人去尋?”
聽見說道自己傷勢,吳曦面色立刻透出狠厲,五指死死扣住床板,狠聲道:“放心吧。這傷勢我自然會治好的。而且那家夥,我也會讓其好看的。”對那個敢傷到自己的家夥,他可沒打算就這樣讓對方安逸活下去,縱使這人乃是其敵對金朝的將領也是如此。
“那不知下官應該如何處置?”
蕭逸擔憂起來,對城外的斡烈兀林答亦是透著緊張。
那人能夠擊敗吳曦,其實力自然是有目共睹的,只怕就連楊璉真迦也未必是其對手。至於他一個文弱書生?如何是這些縱橫沙場的熊兵悍將的對手!
吳曦當即說道:“我那白麟被對方搶了。你先為我找來一匹快馬,至於那位是神醫具體地點我自然會告訴你。要知道那位神醫身份特殊,隱居地點素來不許他人知曉,所以需要我親自前往邀請才肯出山。所以,你應該知道怎麽做吧!”
“好吧。那我這就去找一匹快馬。”蕭逸雖覺不妙,卻也無可奈何,隻得退出去找一匹快馬。
畢竟他衙門裡面的那些劣馬、病馬,可斷然算不上是什麽千裡馬,若要盡管治好傷勢,自然得找上一匹好的千裡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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