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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只怕這戰鬥是永無寧日了。”
張政翹首望了一下那些蒙古騎兵撤退的地方,眼前所見的乃是茫茫的沙漠,烈日照耀之下,更是讓人感到一陣暈眩,哪裡還有對方的蹤跡。
千百年前的蔥鬱森林早已經消失,昔日的漢長城,也只剩下殘磚斷瓦,根本就起不了半點用處,若是想要抵抗那隨時隨地都可能襲擊的韃子,可不是簡單的事情。
馬丹面露苦澀,訴道:“也許吧。不過若是咱們不來這裡,如何能夠擋住他們的行動?要是讓這些家夥闖入內陸的話,那可就當真是災禍了。”
“也是。”
張政長聲一歎,瞧著天色已晚,便道:“眼下天色已晚,咱們還是先回去吧。”
“當然。不過在離開之前,咱們還得打掃一下戰場,要不然被這些家夥給逃了,那可就糟糕了。”馬丹側目看向那些躺在地上,嘴角露出幾分猙獰來。
張政不明所以,旋即就見到馬丹取下背後銃槍,催促著胯下戰馬,來到了那些韃子之前。
這些韃子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宛如屍體一樣,也不清楚究竟是否還活著!
此刻,馬丹走到了一個韃子之前,驀地將手中銃槍舉起,對準眼前之人,“砰”的一聲這人腦門就填了一個血洞。
張政頓感訝異,連忙縱馬追上,問道:“馬副官,你這是幹什麽呢?”
“打掃戰場啊!”
馬丹不以為意,又是舉起銃槍來,訴道:“要不然讓這些家夥逃回去,繼續和咱們作對嗎?別忘了,他們可是敵人。”
張政感覺不悅,正打算阻止時候,馬丹又是扣動了扳機。
“砰”!
伴隨著槍響,又一個韃子躺在地上。
張政轉過身來,這才見到那韃子不知什麽時候爬了起來,手中也握著一柄銃槍,若非是之前被馬丹擊殺,只怕自己也早就中了對方的埋伏。
“這家夥,還沒死?”張政感到錯愕。
馬丹輕哼一聲回道:“那是自然。你可知曉,這些家夥最是奸詐無比,縱然是中槍倒地,也會偽裝成已經死亡了,然後趁著咱們打掃屍體的時候偷襲。好些個兄弟就因此遭了對方毒手!我若是不狠心的話,那死的可就是兄弟了。”
“雖然這麽說。但你不覺得這樣太殘忍了嗎?”張政目光微聚,想要自眼前之人看出一些端倪。
然而,除卻了一些習以為常之外,他就什麽都沒看到。
馬丹微微搖頭,心中想著:“果然不愧是長安來的少爺兵,還是太嫩了。”沒來由的,他的目光也帶著幾分鄙夷,訴道:“要不然呢?難道等到對方殺了咱們的兄弟在開槍嗎?那樣的話,可就遲了。”手中銃槍微微晃動,語氣也變得不怎麽友好:“我說長官,這些事兒你就別插手了,還是交給咱們兄弟們處理,可以嗎?”
除卻了馬丹,其余的士兵也開始動手,給那些躺在地上的韃子一個個子彈,而且每一發都直接打算腦袋。
這是一個武學昌盛的時代,誰也不清楚會存在著什麽奇奇怪怪的保命手段,縱然心臟破碎、四肢殘廢,也依舊可以繼續生存下去,所以華夏軍士兵相當乾脆的直接打碎腦袋。
在識海破碎,意識崩潰之下,縱然是地仙人物,照樣也要墜入輪回。
張政木然,對於這種場景他也不知曉應該如何應對,只能靜靜的看著,看著自己的戰友處置這些敵人。
似乎也被這場景給嚇住了,張政旁邊的一個瘦削的韃子猛的躍起,看起樣子想必也是知曉死劫難逃,所以就想要趁著這個時候逃出去。
但是他也沒逃出多遠,就被一枚子彈打中大腿,直接摔倒在了張政的眼前,整個人狼狽不堪。“救我,救救我!”
雖是跌倒在地,但是那人卻還是強撐著身子,朝著張政爬來,口中也是不斷地哀求著。
張政這才被喚醒,目光一轉落在那人身上,這才發現這人也不過十一二歲,身材也不怎麽高,才達到他的腰部的位置,模樣看起來也相當的清秀。
而在此刻,身邊的士兵已然趕來,他們也紛紛將這人圍住,手中銃槍也全數對準這少年,就準備開槍。
“都給我住手!”
張政大聲喝道。
他的聲音相當宏大,而且還摻入了一點真力,在場的士兵都被震懾住了,竟然一時間全都停下了動作,怔怔看著張政。
馬丹略有詫異,轉過頭來對著張政勸道:“可是長官,他可是韃子啊!”
“韃子?你難道沒聽到嗎?剛才時候,他分明說的是漢語。”張政神色凜然,瞪了一下馬丹。
馬丹明顯被震懾住了,嘴中嘟囔了一下,暗道:“漢人?這可能嗎?”雖是心中懷疑, 但卻也不無這個可能,畢竟蒙古也曾經通知過這片土地,會有漢人被征召進入軍隊,也是相當有可能的。
張政自戰馬之上跳下,心不走到了那人之前,俯身問道:“告訴我,你是什麽?為什麽會在這裡?”
“我,我叫忽努爾!我,我乃是科爾沁族民,全因為可汗征召,所以才被派到這裡。”
這少年這才抬起頭來,眾人一起看去,黑發黑眼睛,皮膚雖是被曬得很黑,但卻是堂堂正正的漢人模樣來。
只不過他漢語說的磕磕巴巴,一點兒也不流利,反而惹來眾人一陣嘲諷。
眼見眾人恥笑,忽努爾頓時嚇了一跳,也不管大腿還在流血,就將頭在地上不斷地磕著:“各位。我什麽都不懂,還請各位饒我一命啊!還請饒我一命啊!”
馬丹輕笑一聲,插嘴道:“忽努爾?這明顯就是韃子名,怎麽可能是漢人?”說著,就打算將這忽努爾給崩了,他的許多戰友都死在了韃子手中,縱然眼前這小家夥不過十來歲,卻也依舊忍不住心中怒火,打算將其一並鏟除。
“等等!”
張政縱身一躍,直接擋在了馬丹身前。
這一次,他吸取了之前的教訓,用自己的身體當在那忽努爾之前,逼的馬丹隻好挪開槍口。
張政繼續勸道:“縱然他是韃子,但若是就這麽殺了豈不是可惜了?若是將其帶回去,我們也可以從他口中拷問出蒙古大軍的動向,你說不是嗎?”
“行行行,你是長官當然你說了算。”馬丹悻悻收回銃槍,但眼中還是帶著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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