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是你!” 楊團驚叫出聲,死死的盯著眼前這個白襯衣的女子鬼魂,滿臉的不敢相信。
可是女鬼根本聽不到楊團的聲音,仍然在地上掙扎,面部猙獰,露出一排森森白牙,其中還有兩個牙齒突出來,乃是兩個可怕的獠牙。
而她的嘴裡,不斷的喊著:“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虞寧琪看到女鬼隻幾秒鍾的時間,就被楊團給製服了,不光徹底的顯出形體,還躺在地上只剩下掙扎的份,雖然依然很可怕,但到底還是沒有那種危險的感覺了。
只是,對於楊團嘴裡說出的話,卻是讓她大吃一驚。
“你認識她?她,”
虞寧琪有些遲疑的問道。
“當然認識。”
楊團點了點頭。
“她怎麽會變成一個鬼,還有,你到底是什麽人啊,連鬼都不能拿你怎麽樣,這也太,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虞寧琪本以為楊團只是一個很有本事的武林高手,能揍人罷了,但是現在看來,連一個女鬼都怕他,他的本事就大的有點非比尋常了。
“她是被人養在這裡的。”
楊團看著這個女子身後的黑色鎖鏈,又看了看池水底部完好無損的骨架,各處銜結緊密,沒有一絲散架的可能,顯得太完美了。
都是人為的。
“被人養在這裡?鬼難道還可以養起來?是誰這麽缺德啊,還有,你準備對她怎麽處置?”
虞寧琪膽子大了一點,站起身來,朝著前面走了兩步,但還是站在五六米外,站在泉池寒氣的反胃之外。
“這是鎖魂鏈,現在看起來是一個實體,然而平時是看不見的。這種鎖魂鏈,是有人用人的心頭血,加上小孩子的乳發,用人的骨頭做燃料,在古鼎之中熬製出來的,作法很複雜,這樣一條幾米長的鎖鏈,至少要用三升心頭血,上百個小孩子的頭髮,幾百斤的骨頭做燃料,花費至少一年的時間才能做出來。”
楊團目光盯著女鬼,嘴裡卻給虞寧琪解釋著。
“什麽?三升心頭血?一個人的心頭血才多少,三升啊,那得要多少個人的血?還有小孩子的乳發,必須是初生一個月之內的孩子的頭髮,這麽小的孩子,頭髮是不能剃的,誰這麽缺德,要用上百條人命做這麽一跟鏈子?”
虞寧琪瞪大了眼睛,看著鎖著女鬼的那一根黑色的鎖鏈。
“你好像懂得也不少,而且還能看到鬼影,怎麽,開過光?”
楊團有點好奇虞寧琪為什麽對這些比較熟悉。
畢竟心頭血的數量,乳發的禁忌,這都是比較“專業”的東西,楊團是鳳鳴山的弟子,對這些東西有所了解那是理所當然的。要知道鳳鳴山講究“陰陽”“風水”“道武”“醫術”四類兼修,鬼魂屬於“陰陽”,自然是楊團必須了解的東西。
然而虞寧琪一個企業家,還懂這東西?
有這麽迷信麽?
“這個,有過涉及,不是很懂。”
虞寧琪眼神閃爍了一下,有些慌亂的說到。
楊團沒有追問,目光落在女鬼的身上,腦海之中卻不斷的思索著一個問題。這個女的為什麽會被鎖在這裡,誰殺了她,誰把她的鬼魂養在這裡,又有著什麽樣的目的?
“你說你認識這個女鬼,那你說她到底是誰啊,為什麽會在這裡?”
虞寧琪害怕楊團追問自己,連忙轉移話題。
“她啊,我十歲的時候來到村子裡教書的一個大學生。
村裡一直很窮,十年前村裡還有一所很小的學校,沒有老師,她還在上大學,大四下半年來到這裡支教。那個時候我得了絕症,幾乎不去上學了,不過她畢竟教過我幾天,做過我幾天老師。” 楊團想起往事,腦海裡還有這個女老師的點滴往事。
那個時候的山村,窮苦閉塞,破學校裡只有幾十個學生,連個老師都是一個大幾十歲的老頭,隻認識幾個字而已,根本教不出什麽東西。
所以這個女老師來了的時候,美麗,年輕,活潑,還懂很多的東西,很受村子裡孩子們的喜歡。
在楊團離開地球之前,這個女老師還去楊團家看望過楊團,告訴他好多人生的道理,還給楊團講了許多故事,告訴楊團,人,要樂觀,要堅強,才能更好的生活下去。
這樣一個美麗善良的女子,卻被人活生生的煉製成了鬼魂,守在長流泉口,到底是遭了什麽孽。
“女老師?”
虞寧琪訝然道。
“怎麽,有問題?”
楊團扭過頭,看著虞寧琪。
“沒有沒有,只是覺得好可憐,支教的女老師都是最美麗,最高貴的人,我以前資助過許多山村小學,裡面就有好幾個從大城市去支教的女老師。”
虞寧琪連忙搖頭解釋。
“哦。”
楊團看到虞寧琪反常的表現,以為她只是因為有些害怕而已,沒有往深處去想。而虞寧琪自己心裡頭明白,自己為什麽表現的這麽慌亂。
女老師,女老師,穿著白襯衫,溫柔善良美麗的山村支教女老師。
他之前喜歡的,不就是這樣一個人麽?
“我後來被師父帶走治療,她還在村子裡教書,不知道又教了多長時間。當時村子裡有許多男人都看她的目光有些不一樣,當時我並不明白,但是現在想來,那些男人都打著她的主意。怪不得當時她住的院子那麽多男人去,而且經常有吵架打罵的聲音。”
楊團想著往事,邊想邊說。
“對了,其中有個人與眾不同,不是村子裡的男人,好像是她的同學,而且,看樣子是她曾經的戀人,那天他開車來到村子,專門來找她,好像是要接她回去,但是她不願意,於是兩個人就吵了一架。那個時候,那個男人看她的目光不太對,而且那個男人,”
楊團細細的琢磨著其中的要點。
“那個男人有點邪門,對,很邪門。”
楊團肯定的說到。
“怎麽個邪門法?”
虞寧琪聽到這裡,頓時來了精神,連忙問道。
“他的下巴那裡好像掛著一個蟲子,會動,但是好像是他身體上的肉,怎麽都不會掉。而且他的手上,泛著一層灰色的影跡,現在想來,那是他手上的死氣,他的職業,應該是陰陽家。”
隨著楊團的回想,許多的事情被他的記憶挖掘了出來。
“你繼續說,還有什麽,還有什麽?”
虞寧琪兩眼放光,死死的盯著楊團,等待著楊團的下文。
“沒了,能夠想起來的就這麽多,現在想來,倒是有可能是那個男人下的手。不過,都過去這麽多年了,想要追查也不可能了。等下回去問問老爹,看看他都知道些什麽。如果可能的話,我倒是想為這個死去的老師做點什麽事情。”
楊團看著這個已經成為鬼魂,早已沒了清澈透亮雙眼的女老師,滿是惋惜與同情。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女鬼好像恢復了一些神智,眼睛看不到任何東西,一隻鼻子卻不停的嗅著,隨後好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哇哇哇”的精神波動傳遞到了楊團的腦海之中。
隨即,女鬼也不再去掙扎,而是把手指著長流泉池北面的方向,咿咿呀呀像是要告訴楊團什麽秘密一樣。
楊團的目光隨著女鬼的手,朝著泉池的北面看去,夜色朦朧之中,楊團看到了百米之外,靜靜的豎著一道墓碑。
而墓碑之上,刻著幾個楊團熟悉的再沒那麽熟悉的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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