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撥通後,兩人小聲的聊了幾句,然後便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的副監獄長朝著那個老醫生叮囑道:“陳醫生,剛才監獄長說了,周天絕對不能發生任何意外,我的意思您明白嘛?他不能在我們監獄發生任何意外,不然你、我、還有在場的眾人,都擔不起責任。”
“明白。”見副監獄長這般認真的跟他說著周天的重要性,老醫生的臉上也難得的擺出一副前所未有的鄭重表情,道:“但我有個建議,不然出了事情,怨不得我。”
“您講。”
“我們需要把屋子裡面的窗簾全部拉上,所有的燈光全都關閉,不然等他醒來的時候,一定會被陽光刺激,那個時候他的眼睛將會受傷,要是嚴重了,可能會瞎。等他醒來後,過上一兩天,然後在晚上的時候,讓他活動一下,可以試著將眼睛上的布取下,這樣一來的話,他的眼睛就能承受住光度,慢慢的,就會好了。”老醫生站在學者的角度,給出了一個合理的建議。
副監獄長縱然在嫌棄老醫生囉嗦,但面對老醫生專家般的建議,他還的接受,點了點頭,示意下面所有人,都去按醫生說的辦,然後把屋子門窗等可以照射進陽光的地方全都擋上了厚厚的布簾,屋子裡面的燈也被罩上了燈罩。
恐怕在場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周天一直清醒著,只不過這種清醒是在他的意識當中。
也就是科學家所說的第四維度。
在第四維度當中,周天特別的驚恐,因為這裡忽然出現一個跟他一模一樣的自己,正在指著周天憤怒的罵著。
周天的本體看著這個突然出現,還憤怒指責著自己的自己,頓時急了,他驚恐的看著另一個自己,全身上下提不起一絲絲的反抗意識,隨後本體全身上下不停的哆嗦著抱在了一塊。
“你是一個膽小鬼,徹頭徹尾的懦夫,一個沒有骨氣的東西,在這個世界上,任何事情面對有心人都不是什麽難題,你面對難題退縮了,因為你害怕,說到底,你就是一個廢物,一無是處的廢物。”
“你害怕,你害怕被人欺負。”
“你自卑,你自卑自己什麽都比別人差。”
“你懦弱,你懦弱到連反抗的意識都沒有。”
“你活在這個世界上,簡直就是垃圾、廢物、汙染環境。”
“有人愛你,你不敢接受。有人欺負你,你不敢反抗。有人教你,你不敢去學。別人關心你,你當人家欺負你。別人愛你,你當人家欺騙你。別人欺負你,你當人家耍你。”
“你說說你是什麽?你什麽都不是!你就是一堆臭的不能在臭的臭狗屎,任何人看到你,都會覺得惡心,任何人看到你,都會下意識的想要掉頭躲避,你已經臭不可聞,你已經臭的爛大街了。”
“周天,你說說自己,為什麽活著,你根本沒有存在的意義,還不如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面對著另一個自己的指責,周天口中只能不停的反駁著:“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
另一個周天冷笑了一下,他的面容異常的邪惡無比,然後衝著周天的本體姍姍一笑,說道:“你還說你沒有?我問問你,丁婷婷利用視頻,強迫你娶她的時候,你反抗了嗎?”
“沒有,你根本沒有反抗,連一個拜金女都不敢反抗,是不是跟一個懦夫一樣?一個身價數十億的大富翁,竟然不敢反抗一個拜金女,還說不是廢物?”
“你一定有很多理由,什麽對方有視頻資料,擔心自己名譽受損,你捫心自問一下,她會是你的對手嘛?”
“連一個小小的拜金女都搞不定,還說自己不是廢物?心甘情願被拜金女設計,還說自己不是笨蛋?”
“作為你最好的兩個死黨,大學畢業後,你聯系過王樂和謝冉冉嗎?”
“沒有,你沒有聯系過他們。”
“為什麽沒有聯系,因為你忘本,你忘記了自己的初心,你忘記了自己在無依無靠的時候,是他們兩個人站在了你的身邊,去幫助你,去關懷你。”
“你寧願相信兩個不知底細的陌生人,也不願相信自己的死黨,孫東來、陳俊龍他們兩個,是你的真心朋友嗎?”
“不是,自打你出事以來,他們兩個來看過你嘛?他們兩個幫助過你嘛?沒有,他們跟你深交,還不是看在你可以給他們創造利潤的份上?他們跟你相交,是因為你有利用價值,現在你的價值利用完了,他們自然把你像垃圾一樣扔掉了。”
另一個周天的話,像一把把帶著倒鉤刺的針,狠狠的刺在了周天的身上,扎著疼,拔掉更疼。
更讓周天心寒的是,另一個自己說的這番話都很對。
周天本體把自己的雙臂緊緊的抱在一起,就如同墜到了冰窖一樣,渾身發冷。
又如同一個深刻受到了傷害的人一樣,渾身顫抖的哆嗦著。
他的雙眼中,透漏這無盡的哀傷,只有不停失神般的嚷道:“我沒有,我沒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另一個周天,這時候他的臉色出奇的柔和了起來,讓人看著特別的舒服,他衝著周天本體緩緩的說道:“周天,你要記住,你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你不應該是這個廢物樣子的。人活著,就要學會反抗,你應該反抗,應該堅強,要學著接受關心你的人,你應該也去關心他們。”
周天的本體,開始不在害怕,而是不停的喃喃自語道:“反抗,反抗反抗。”
“對, 就是要反抗,你就是要保持現在這個樣子,欺負你的人,要讓他們永遠活在地獄當中,你有這個世界上沒有的神器,超能作弊器,擁有超能作弊器的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是無敵的,沒有人比你厲害的,也沒有人比你強。不要再去抱怨命運對你的不公平,機會操縱在你的手上,你想比別人強,就要學會奮鬥,學會生存,學會反抗。”
周天很迷茫的看著另一個自己,心中重複著另一個自己和他說的話,口中不自然的低聲問道:“我,我應該怎麽做。”
另一個周天笑了,他笑的很好看,也笑的很邪惡,他看著周天本體,道:“怎麽做?你自己知道的?”
“我知道的?”周天本體依舊喃喃自問道。
“對,你知道的,你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這不應該問我,應該問問你自己,你說說,你應該怎麽做。”
周天徹底的傻了,他只能呆呆的看著另一個自己,但是卻十分的信任著他,就如同信任自己一樣,然後十分愚蠢的問道:“你是誰?是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