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如雨下。
壓得城牆之上的蠻人與聖殿教眾根本無法抬起頭,只能一股腦的將堆積在城頭之上的巨石,枕木等不斷的扔下,試圖阻止太乾士卒的登城,卻是沒有多大的效果。
不消片刻的時間,滄州的一位實力強悍的士卒即將登上那城頭。
即將登城城頭的喜悅使得他不由的發出一聲長嘯之聲。
忽然之間。
一道紅色的身影閃過,一柄血色的到直接迎頭砍下,快如閃電,根本使得來不及躲閃。
長嘯之聲戛然而止。
城頭之上,一顆腦袋滾落而下。
紅色的身影一動,手中的血刀悍然劈下,黑盾一斷為二,連帶著將一位即將衝上城牆的山陣勇士一分為二。
腳尖一動。
半截破盾頓時宛如閃電一般的飛出,直接將一位鐵兵營的一位士卒砸下雲梯。
……
……
高川江,複重鳴,陳擒虎,三人三馬並排而立,目光如刀,緊盯己方登城的士卒,神色有些凝重。
從城頭瘋狂投擲下的巨石,枕木等密集度來看,巴州城早已是料到了他們會前來攻城,準備工作做得非常的充分——這樣使得登城的難度提高了許多。
箭雨不止。
登城的士卒依然有著絕對的機會。
可是一身大紅袍的宋凱古卻是硬生生的將不斷登城的士卒攔截下來,加上城頭之上不斷的投擲下的巨石,枕木,還有那澆下的火油,使得登城的戰士在一時之間根本無法登上城牆。
高川江的眼眸變得冷峻起來。
側目看著複重鳴與陳擒虎,說道:“不知道我登上城頭算不算的上山陣勇士贏?”
複重鳴與陳擒虎的神色頓時一變。
卻是不約而同的點點頭。
高川江笑了笑,身軀從馬背之上飛下,龍棍長槍拖地,朝著巴州城疾馳而去。
塵土飛起。
複重鳴與陳擒虎兩人身軀同時一動,幾乎是同時從馬背之上躍下。
“老陳……你就不要去了,我們三個人之中,你的資格最老,一旦我和那個傻小子出現什麽意外,統帥的計劃可就的全靠你了。”
複重鳴笑著說道。
陳擒虎的神色不由的一凝,剛要準備說些什麽,可是複重鳴卻是沒有給他絲毫的機會,朝著巴州城疾馳而去。
“兩個傻子。”
陳擒虎看著疾馳而出的兩道身影有些憤怒的說道。
……
……
身軀躍起。
高川江借助雲梯,幾乎是在瞬息之間便是出現了城頭之前,只需要縱身一躍即可進入巴州之中。
忽然之間——
急促的風聲入耳。
那一柄斬殺了上百位太乾士卒的血刀再次劈殺而來。
龍棍長槍忽動,橫擋在身前。
鐺——
沉猛的力道使得高川江的雙臂不由的一顫,腳下的雲梯差點崩塌,火花濺出,落在他的臉上很是滾燙。
宋凱古蒼白的面孔出現高川江的視線之中。
蒼白的神色之中盡是寒冷,一對眼眸深處,盡是猙獰的殺意。
高川江不由的一笑。
手中的龍棍長槍陡然一動,整個人的朝下墜落而下,那長槍末端的龍頭之中,一道寒光陡然爆射而出。
一根弩箭無情的刺入宋凱古的肩胛之中。
一聲悶哼傳出。
宋凱古的身軀朝後退出。
高川江的神色之中則是露出一絲笑意。
——這龍棍長槍可是郭家的傳家寶,長槍的槍杆十分的獨特,龍棍當做槍杆,並且龍棍的中央藏著暗器,一旦發動,弩箭便會從末端的龍頭口中飛出,讓人防不勝防。
——
高川江的身軀墜落而下。
那城牆之下的山陣勇士頓時發出齊喝之聲,手中的黑盾舉起,幾乎是在刹那間,十八枚黑盾無縫銜接在一起。
強橫的內力席卷而出。
高川江長槍猛然朝下刺出。
黑盾之上,一串火花閃現。
巨大的反彈之力卻使得高川江的身軀再次躍起。
一鼓作氣。
高川江直接登上城牆。
頃刻之間,各種各樣的武器朝著他攻殺而來。
龍棍長槍橫掃,鋒利的槍尖直接無情的割開幾人的咽喉,然後蠻橫的砸下,高川江一舉站穩了腳跟。
長槍不斷的挑動,將四周的殺招悉數的化解。
“讓開。”
一道無情的言語響起。
宋凱古出現在高川江的身前,神色之中盡是寒意,肩胛染血,平添幾分戾氣。
“你該死。”
宋凱古面無表情的說道。
高川江不由的一笑,說道:“誰死還真的不一定呢。”
言語未落。
高川江的龍棍長槍便是朝著宋凱古砸下。
——只要纏住了宋凱古,這便使得登城的士卒容易了許多。
……
……
箭雨終於是停止了。
太乾的士卒也是登上了巴州城牆。
殺人。
被人殺。
鮮血,殘肢,碎肉……城牆之上顯得無比的慘烈,原本青色的磚石被徹底的染成了血紅之色,鮮血使的城牆之上的過道變得有些粘稠,走上去過很是不舒服。
卻是沒有有空暇去理會。
雙方都在拚命的努著,瘋狂的殺戮著,竭力的想要將對方殺死,只有這樣,他們才會安全,才能有希望活下去。
——
複重鳴在登上城牆的瞬息間,便是雙刀齊出,連續斬殺了數十名蠻人才是靠近宋凱古。
隨著複重鳴的加入,原本僵持的局面徹底的被改變,兩人將宋凱古壓得死死的,逐漸的落入下風之中。
——
在陳擒虎的指揮之下,源源不斷的太乾士卒湧上城牆。
戰鬥的場所從城牆蔓延到城中。
到處在激烈的交戰著。
……
……
殘陽如血。
巴州城的戰事也是落下了帷幕。
太乾戰士不斷打發出陣陣的歡呼之聲。
高川江俯視著渾身傷痕,氣血斷絕的宋凱古,眼眸之中流露出一絲憐憫之色。
“他是一個很好的戰士,卻不是一個合格的守將。”
複重鳴的言語響起。
高川江輕輕的點點頭。
放眼看去,經歷了幾番戰爭的巴州變得傷痕累累,許多殘壁斷垣之中,有人在哀嚎著。
有蠻人,有太乾的士卒,也有神火教的高手。
不過有人只不過是最後的掙扎而已。
——
這就是戰爭。
戰爭本就是殘酷的,沒有絲毫的公平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