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悶的聲音在每一個人的心靈的深處響起,許多一直較弱之人已經是臉色變得蒼白,卻是咬牙堅持著,等待著擂台上的勝負接過。
砂石靜止,煙塵散去。
擂台之上,一道深坑出現,周圍堆積著無數的碎石,卻是不見李奇鋒與趙楷的身影。
看台之上,一片寂靜。
木清風負手而立,靜靜的等待著,剛才那聲勢浩大的一擊實在過於強大,在最後的一刻,他選擇了出手,將戰鬥的余威抹去,免得波及到其他人。
寂靜之中,兩道身影從深坑之中爬出。
李奇鋒背著趙楷爬出深坑,兩人的都很狼狽,李奇鋒腳下的步靴已是徹底的消失不見,赤著雙腳,臉頰之上沾滿了塵土,衣服也是破碎,趙楷比起李奇鋒更加的狼狽,粉碎的衣衫底下露出結實黝黑的胸膛,胸膛之上兩道很深的傷口正留著血,他的右腿之上,也是有著鮮血滲出。
所有的頓時吸了一口冷氣。
這兩人真的是太狠了,完全是一副拚命三郎的精神。
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李奇鋒將昏迷過去的趙楷交到了醫護長老的手中,忍不住的長出一口氣。
這一場,真的是慘勝,他的五髒肺腑之中,氣血不斷的翻滾著,一口淤血積壓在嗓門之處,現在的他需要換衣,療傷。
獨孤晨走了過來,拍拍李奇鋒的肩膀,將一枚丹藥塞到李奇鋒的手中,丹藥通體是翠綠色,上面三道清晰的黑紋格外的刺眼。
獨孤晨看了一眼李奇鋒破爛的衣服,便是轉身離去。
李奇鋒沒有絲毫的猶豫,轉身朝宿舍走去。
回到宿舍,快速的換上一件乾淨的衣衫,洗了一把臉,李奇鋒重重的一掌拍向自己的胸口。
噗!
積壓在胸口許久的淤血噴出,李奇鋒頓時感覺到氣血暢通了許多,將那三紋的翠綠丹藥服下,一股溫暖的感覺頓時在經脈之中衍生。
藥效遊走於全身經脈,滋潤著五髒肺腑,修複著受到創傷的經脈,隨著身體的逐漸恢復,李奇鋒也是逐漸的進入到修煉的狀態,源源不斷吸納著天地之間的元氣。
正當李奇鋒安靜的療傷之時,比武場之上卻是沸騰了。
“李奇鋒居然突破到了後天境……天啊!他還是那個廢物嗎?”一位劍宗弟子語氣有些顫抖,覺得很不可思議,昨天之時,李奇鋒還是武師境圓滿,一夜之間進入後天境,這實在是讓人難以去相信。
“怎麽會這樣,照這樣下去,李奇鋒這是要無敵的節奏!”又有人出聲道,周圍的人沒有言語,卻是不可置否的微微點點頭。
“真是一個怪物,難道是我們以前看錯他了,不可能啊?”
“哎……活不成了,李奇鋒的世界,我們是真的不懂啊!”
……
不斷的議論之聲在看台之上響起,現在的焦點已經全部匯聚在李奇鋒的身上,以至於擂台之上的金川與顏翰的對決變得有些索然無味。
不過鄧一明卻是看得津津有味。
金川來自於帝國的南面的十三州,那裡的環境很艱苦,卻是擁有著帝國三分之一的人口,金川能從那南蠻眾多的少年之中脫穎而出自然是有著過人之處。
擂台之上的金川發出一聲怒喝,如同叢林之中的一隻猛獸,咆哮之聲讓顏翰的神色頓變,腳步一轉,一個側身,顏翰躲過了金川那一尺多寬的巨劍。
金川的身軀如同一座小山嶽,兩米開外的身軀足足高出顏翰很多,雙臂之上,露出虯結的肌肉,寬大的麻布衣服,顯得很粗狂,更為關鍵的是劍川手中的劍。
那柄劍是鄧一明親自送給金川的,名為開山,是由天外隕石打造日夜打砸而成,長約五尺八,寬一尺九,重三百二十八斤,一般人根本是無法揮動自如,放眼劍宗之中,只有金川一人可以將開山應用的隨心所欲。
開山無劍鋒。
因為一旦開鋒,開山便有了缺陷,所以開山劍一直未曾開鋒。
當然金川亦是不需要給劍開鋒,靠著一身的蠻力,直接將開山劍掄圓了砸下,一向溫文爾雅的顏翰只能疲於奔命的應付,根本不敢與金川交手。
你來我往之間,金川已經變得有些惱火了。
顏翰已經是大汗淋漓,看向金川的臉色都黑了,這家夥完全就是個變態,完全是壓著自己打,根本沒有一絲的反擊機會,若不是一心想要撈個名次回去讓家中的老爺子看一看,顏翰恐怕要擺擺手,瀟灑的認輸了。
“來……和我打!”
金川俯視著顏翰,聲音沉悶的道。
顏翰搖搖頭,手中的長劍一動,橫掃而出,劍氣激蕩而出,金川卻不以為然,開山再次蠻橫的砸下。
顏翰只能選擇躲避。
在顏翰躲避的同時,金川手中的開山招式陡然發生變化,內力蜂湧,匹練橫掃而出,劍尖近挨著顏翰的咽喉。
顏翰神色一慌,內力狂湧,飛出擂台之外。
金川將開山重重的放下,擂台一震,金川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眼。
顏翰無奈的搖搖頭,整理了一下衣衫,出身於書香世家,耳濡目染之下,顏翰也自認為是謙謙君子,迷倒萬千少女,不料遇到了來自於南蠻的金川,根本沒有絲毫的君子分度,上來就是壓著自己打,著實有些可氣。
木清風露出一絲笑意,直接宣布了金川的勝利。
金川撓了一下自己的後腦杓,消化了一下木清風宣布的結果,扛起開山,大搖大擺的走下擂台。
鄧一明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輕微的點點頭,對於金川的表現他真的很滿意,開山劍了金川的手中,才是最佳的選擇。
看著金川走下擂台,鄧一明臉上的笑意逐漸的收斂起來,取而代之的是肅穆,甚至還出現了一絲怒意。
在觀戰的同時,鄧一明的神識卻是一直擴散開來,一直在觀察在比武場的一切動靜。
從比賽開始到現在,鄧一明的神識察覺到了兩次強烈的殺意,兩次的殺意都是來自於同一地方——天玄宗坐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