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護陣長老的激將之法,李奇鋒心中怎能不知,那吳倩倩的實力遠在自己之上,能夠一場通過蓮花大陣的第三門也是合情合理。
護陣長老付出幾聲乾笑,開啟大陣。
蓮花大陣之中。
鐵人咆哮,巨劍寒光乍現。
長劍順勢出手。
無數的劍影映射四方,殘影重重,帶著嗚咽的無聲,李奇鋒如同閑庭散步,腳下的步伐輕盈而又散漫,面對著幾乎密不透風的巨劍攻擊,總是能險之又險的度過。
“影劍!”
護陣長老臉上湧現出一絲笑意,低聲的道。
身軀一轉,手中的劍頓時變得無序,甚至是雜亂無章,李奇鋒整個人的氣質也是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不過腳下的步伐卻是更加的靈活,有幾次甚至緊挨著巨劍劍刃而過。
“醉劍!”
護陣長老的臉上笑意更加的濃鬱,忽然之間笑意一僵。
那雜亂無序的醉劍爆發出強大的威勢,一劍居然擊退了一名鐵人,劍鋒一轉,火花四濺,似乎是瞬息的時間,李奇鋒刺出二十七劍,這二十七劍分別刺在二十七位鐵人之上,全部在心髒的位置。
“天殺劍法!”
護陣長老的神色變得震驚,李奇鋒的劍式之中散發出來的可怕殺意他都是可以感受到幾分。
在四濺的火花之中,李奇鋒的劍招再次發生變化。
長劍懸空而立,劍氣狂暴而出,瞬息之間,虛空之中,八劍凌立,發出強大的威勢。
心動,意動,劍動!
八劍如同潛龍出淵,空氣之中發出爆鳴之聲,衝向揮動巨劍的鐵人。
轟!
虛空震蕩,劍氣縱橫。
二十七位鐵人速度頓時減緩了幾分。
李奇鋒的神色變得愈發的威嚴,神聖。
狂暴的內力席卷而出,伴隨身畔,整個人如同沐浴在陽光之在,宛如那金甲戰神。
看著發出咆哮的鐵人。
李奇鋒閉上了眼。
長劍開始嗡鳴,顫抖不已。
手中的劍緩緩的朝前揮出。
劍氣如龍,匯聚成河!
虛空震蕩,翻江倒海,一條銀河乍現,重重劍氣暴漲,帶著無盡的威勢,朝前衝擊而去。
轟!
巨大的響動發出,蓮花大陣微微的一顫。
那二十七位鐵人姿態不一,有的躺倒在地,有的半跪,有的匍匐…卻沒有一位是站立的。
李奇鋒緩緩的睜開眼,一絲喜悅流出。
申屠風離別之時,授予李奇鋒心劍的真正招式——無我,無情,無劍。
多日來的苦修終於得到了一絲收獲,心劍之一的無我總算是修煉到大成,雖然不是圓滿,但是威力卻是絕不可小覷。
大陣之外,護陣長老的神色變得僵硬,李奇鋒今日展現出來的恐怖劍招饒是他也是有點心悸,尤其是最後一劍,劍招一出,給他一種無處遁形的感覺,天地之間,無處藏身,唯有一死。
“這小子……到底學過多少劍法。”
護陣長老的心中愈發的好奇。
走出大陣,李奇鋒對著護陣長老行禮,十幾天的時間之中,長老對李奇鋒很是照顧,每次在李奇鋒恢復之時,都是將天地之間的元氣匯聚在李奇鋒的身畔,使得李奇鋒節省了不少時間,最大限度的去修煉。
點點頭,護陣長老出聲道:“小子,我想知道你到底會多少種劍法?”
李奇鋒仔細的想了想,
道:“晚輩也不清楚,藏書閣之中,關於劍法的一切都是在我的腦海之中,記得太多,一下子數不過來。” 護陣長老的神色變的有些精彩。
“你將藏書閣之中的所有劍法全部學會了?”
李奇鋒搖搖頭,“並不是,我將藏書閣之中所有的劍法記在了腦海之中,卻不曾都學會,不過應該多數已經學會。”
護陣長老張了張嘴巴,思考了半天,才是道:“現在劍宗之中,能夠像你一般,苦心修煉劍法之人實在是太少了,一群眼高手低的家夥。”
李奇鋒笑了笑,沒有言語。
護陣長老仔細的感受著李奇鋒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感覺到了一絲漂浮與不穩定。
“你要突破了?”
護陣長老神色驚奇的道。
李奇鋒深吸一口氣,道:“應該吧,我感覺到一隻腳已經踏進後天境,卻未徹底的進去。”
護陣長老點點頭,武師之境晉升到後天之境可謂是有著實質的變化,無論是自身實力,還是壽元都是大大的增加,更關鍵的在於後天之境可以動用內力禦力而攻。
“突破來不得絲毫的馬虎,需要一步一步的來,底子要打扎實,這樣在武道之路才能走得更長遠。”護陣長老細心的叮囑道。
“弟子謹記。”
李奇鋒出聲道。
……
……
秋夏交替,正是乍暖還寒之時。
一場大雨瓢潑而至,沒有絲毫的征兆。冰冷的雨水衝走了夏季的炎熱,灌滿了乾旱許久的小河,卻是惹惱了秋收的農夫,苦苦勞作半年的成果因為這場大雨耽誤了不少。
帝都之中,大雨傾盆,寬闊的街道之上行人罕見,偶爾有一兩位打著油紙傘的路人一路小跑,濺起水花一片,打濕了褲腿。
帝都城牆綿延八百裡,在帝都的中心之地,便是那象征著太乾帝國權勢巔峰的皇宮,余簾之中的皇宮看起來更加的神聖,威嚴。
黃色的宮牆,擋住了城中百姓的視線,也引起了無數人的權欲之心,想要越過那黃色的宮牆,看一看,皇宮是如何的氣派,恢宏。
大自然是公平的,無論是貧賤,還是富有,無論是皇親國戚,還是達官貴族,一不小心便成了落湯雞。
皇宮之中,雨水匯聚成小溪,流入那四通八達的下水道之中排出,宮中的侍女還有那奴仆變得忙碌起來,急著為那些無病呻吟三分,有病十二分痛苦的貴人們披上貂皮大衣,燃氣火盆。
那堅守宮門的禁軍依然忠於職守,一動不動,雨滴在黑色的鎧甲之上,摔成好幾瓣,然後落地。鎧甲之下的衣衫已是全部的濕透,寒意襲人,他們卻沒有絲毫的感覺。
皇宮大殿之中,也是有著絲絲的寒意。
大殿之上,一道身影靜靜的站立,他的身後一位滿頭白發的奴仆垂手,低頭相伴。
許久之後,沉默的身影終於開口:“霧伯……這可是今年的第一場大雨,來的卻不是時候,江北九州的小麥恐怕要耽誤收割了,這對我的計劃造成了很大的干擾。”
身後站立的奴仆抬起頭,滿頭白發之下,卻是一張白皙的臉龐,沒有一點皺紋,如同是出生的嬰兒。
看著面前站立的身軀,如同山嶽一般的魁梧,愈發強大的帝王之威讓他也感覺到了一絲壓迫。
“這雨下的很不湊巧,也很湊巧,雖然耽誤了江北九州的小麥收割,卻使得大運河的水暴漲了不少,到時候大船一旦開動,便可以直流而下,將物資運送到西境邊疆,斷然沒有了大船擱淺的可能,也省去了不少功夫。”霧伯清晰的分析道。
龍越點點頭,身為太乾帝國的皇帝,他事事需要從大局出發,強大的野心讓他每天都是精神抖摟,一心想要鑄造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太乾盛世。
“很有道理,菩濼王庭現在越來越強大,西境邊防也是壓力重重,年年消耗的物資都是難以估量的,今年的物資需求更是比往年多了三成,江北九州的糧食幾乎全部到了西線。”
龍越語氣淡淡的道。
霧伯點點頭,常年伴在皇帝的身畔,他知道的比其他人要多很多。
“對了……今年的劍宗領劍大會不知道那位親王有意前往,多日之前的邀請函便送到了我這裡。”
龍越話題一轉, 出聲問道。
霧伯的身軀低下了幾分,“太子,恭親王,都願意前往,不知道陛下認為誰合適?”
龍越微微的皺眉,“武王沒有意願前往?”
霧伯搖搖頭,“自從武王從南蠻之地歸來之後,心性大變,整日是吃喝玩樂,大醉不醒,軍中的事情都未曾去管過半分,何況其他的事情。”
“哼!”
“不成器的東西。”
龍越的神色湧現出一絲慍怒。
霧伯身軀一震,急忙道:“陛下也是知曉,南蠻八族,都是英勇善戰之人,這次武王前往南蠻能夠安然返回,幾乎是從血海之中爬出來的,帶去的十八衛也只有三人返回,對於武王的打擊不小,有如此變化也是正常的,過些日子就可以了。”
龍越慍怒減弱了幾分,武王在南蠻之地經歷的一切他早已通過密報獲悉,武王這次能夠安然無恙的返回,可以說是拿命鋪出來的路。
思量了一下,龍越出聲道:“讓鐵血王作為帝國的代表前往那劍宗,去的時候將稷下學宮的那幾位天驕帶上,看看劍宗弟子到底有多強大。”
霧伯的神色之中露出一絲疑惑,“鐵血王並沒有傳來消息,陛下為何要指派他?”
龍越看了一眼大殿之外,出聲道:“鐵血王沉寂的也太久了,也該出去走走了!”
霧伯的眼神頓時一亮。
……
……
兩日之後。
一隊人馬從帝都出發,
太乾帝國唯一的異姓王李青,十年之後,再次走出帝都,前往劍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