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老從躺椅之上站起,神色之中平靜,目光緩緩掃視著,然後露出一絲笑意。
“虎嘯天……這下該輪到你上場了。”
慕老輕聲的道。
一道身影出現在慕老的身畔,正是前些日子打鬧恭親王府的虎嘯天,神色之中帶著無盡的殺意,渾身散發出的氣息讓人不由的生出想要要遠離的感覺。
“放手去殺吧!”
慕老再次出聲。
虎嘯天點點頭,身軀一動,飛掠而出,一直巨大的白虎之影緊隨身後,散發出強大的煞氣,猛然進場。
啊——
一片殘叫聲響起。
虎嘯天如同一隻狂暴的蠻荒野獸一般,在九龍衛結成的軍陣之中蠻橫的衝撞著,無情的屠戮著生命。
——
絕一劍與白天雨兩人靜靜的站立著。
今日的事情真的是一波三折,麻煩似乎沒有盡頭。
注視著部不斷的殺敵的李奇鋒,絕一劍將目光看向白天雨,道:“我們要不要出手?”
白天雨想了一下,神色有些無奈,道:“無論出不出手,今日我們都會深陷進去。”
絕一劍不可置否的點點頭。
不得不說,今日的帝國還真的下得起血本,幾乎將欽天監與司天府的高手全部派出,這可真的是大手筆啊。
“既然如此,我們也動手吧!”
輕聲吐出一句。
絕一劍一步踏出,強橫的劍氣頓時從腳下迸發而出,發出尖銳之音,將一位屠衛化作一攤血泥。
白天雨的面色一寒,身軀宛如鬼魅一般的行出,穿梭於屠衛之中,一連串的殘影不斷的消散著,一位接一位的屠衛不斷的口噴鮮血倒退著。
一時之間。
勝利的天平又像是在逐漸的發生著傾斜。
——
龍啟身影一動,腳尖連續點動,攀越上一座山峰,找到一塊巨石,直接坐了上去。
一直跟隨的老仆也是登上山峰,細心的為龍啟披上那一件潔白如需的大氅。
“風大……小心著涼。”
老仆輕聲的道。
龍啟微微的一笑,側過頭看向老仆,道:“福伯,你為何一直要對我這麽的好,依照你的實力,既可以當得了帝國的供奉,也可以橫走江湖,卻為何一直屈居在我的手下。”
老仆不由的一笑。
“我的雖然老了,但是我的眼睛卻是不花,我可以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良禽擇木而棲,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本是大自然亙古的規律,我這樣做也是無可厚非的。”
老仆輕聲的道。
龍啟點點頭。
老仆神色之中的笑意更甚,輕聲的道:“再者而言,人老了便是不想再折騰了。你這裡也是一個不錯的歸宿,一身強大的實力縱然可以橫走江湖,卻是比不得廟堂之中的狠毒,依照皇帝的性子,早晚是要馬踏江湖,清除一切不可掌控實力的,在太乾的百萬大軍之前,即使是天人下凡也是只有被打死的份。”
龍啟對著老仆豎起大拇指,道出一句,“精辟。”
言語落下,龍啟再次將目光看向峽谷之中,看著峽谷之中的鏖戰,神色變得有些火熱。
——這便是坐在高處的好處,可以靜觀他人的生死。
——一道念頭在龍啟心中愈發的堅定起來。
——
疾風,枯草,藍天,白雲在普羅草原之上構成了一幅安逸的美景,一條小河在緩緩的流淌,河水清澈無比,倒映著太陽的光芒,波光粼。
一切顯得很安逸,很平靜。
忽然之間,大地開始顫抖起來,宛如戰鼓敲響之時的鼓面,小河之中的河水頓時泛起無數的波浪。
轉瞬之間,馬蹄聲如雷。
遠處,有著鐵騎狂奔而來。
一枚巨大的血色旗幟在空氣之中剝剝作響,上面龍飛鳳舞的寫著一個呂字,背旗的是一位高大的漢子,身上的銀色鎧甲已是變得血色,肩胛之處,半截斷箭入目,鮮血不停的流淌著。
這一對鐵騎不過渺渺三十多人。
這是太乾的騎兵。
身後,不停的響起歡呼聲,怒吼聲。
草原上的騎兵宛如餓狼一般,死死的咬住這一隊騎兵,遲遲的不肯松口,
從小在馬背之上生活,草原的鐵騎最善騎射之道。
密集的箭雨不斷的傾至。
太乾的騎兵一位接一位的倒下。
一聲戰馬的嘶鳴傳出,很是急促,帶著一絲悲壯。
扛起的漢子勒住了戰馬。
身後的跟隨的鐵騎也是紛紛勒馬。
調轉馬頭,大漢將戰旗扯下,捆綁在自己的身軀之上。
“兄弟們……我累了,我不想再跑了,他大爺的,這他窩囊了。”
大漢扯著嗓子道,聲音有些沙啞。
“將軍……你說我們該怎麽做,今日我們也是殺的賺夠了本,也沒有什麽遺憾的了。”
“宰了這些草原韃子。”
“對,將軍再逃下去也是個死,不如來個乾脆的,說不準還能多賺幾個。”
“……”
聲音不斷地傳入耳中。
身綁戰旗的大漢頓時咧嘴一笑,抹了一把臉,露出一絲凶戾,拳頭握緊,高聲道:“組陣。”
軍令出。
很快的,三十一位鐵騎分為兩排而立,手中的長槍斜抵而出。
看著越來越近的草原韃子,大漢的神色之中變得有些瘋狂,縱馬來到軍陣之前,雙手各端起一杆長槍。
“準備!”
所有人身形一震。
“殺——”
大漢怒吼道。
在講出的瞬間,一馬當先竄出。
三十一名鐵騎,在一位偏將的帶領之下,對敵人展開了最後的衝殺。
兩軍刹那間交匯。
三十二位鐵騎以蠻橫的姿勢在草原人的騎兵之中撕開一個口子,鑿了進去。
戰馬嘶鳴。
長槍筆直的前進。
一個接一個的草原騎兵倒下。
很快的,兩軍再次分開。
三十二位鐵騎之中,只有那一位身綁戰旗的將軍衝出。
調轉馬頭。
長槍抵在身前。
大漢的發出一聲怒喝。
“殺!”
一人一馬一長槍,悍不畏死的衝殺向王庭的騎兵。
片刻之後。
草原上一片安靜。
在王庭騎兵的中央,大漢嘴角含笑閉眼,戰馬不斷的舔著他的臉龐,緩緩流出的鮮血,將那一名戰旗染得更加的鮮紅,更加的豔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