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奎的神色之中露出驚恐之色,看著站立在自己面前的張小魚,那瘦削的身影越來越模糊。
“幫主……我……”
老奎似乎還要再說些什麽。
不過,他身後的出現的那道身影根本不給他絲毫的機會,匕首一動,寒光一閃,直接割開了老奎的咽喉,鮮血流逝的趕緊快,老奎的眼皮愈發的沉重。
“對不……”
聲音很是模糊不清。
老奎的眼神之中露出一絲遺憾,身軀倒地。
張小魚看著倒地的屍體,緩緩的閉上了雙目,陷入短暫的沉默之中。
“好生安葬他,給他的家人送去二十萬白銀。”
張小魚的聲音平靜的道。
“是!”
那正在緩緩擦拭匕首的鮮血的身影出聲道。
“我讓你送的東西送到了沒有?”
那道身影將匕首收起,只見他的衣袖之中,藏著一枚短小精巧的皮鞘,匕首直接插入到皮鞘之中,很好的隱藏起來。
“送到了,不過出了點簍子。”
一道隨意的回答。
“什麽簍子?”
張小魚的聲音依然一如既往的平靜。
“我殺了一個人。”
話語再次答道。
“凌空寒……我不是給你叮囑過,不要隨意殺人嗎?”
張小魚的語氣之中帶了幾絲冰冷。
那凌空寒眼神之中露出一絲殺氣,道:“我也是沒有辦法,去的時候,恭親王便是為了擺了一個鴻門宴,如果我不殺人,那麽死的便是我。”
“哦!”
張小魚的身上,無形的寒意散發出來。
“鴻門宴……這恭親王果然是老狐狸,看來他真的生出異心了。”
張小魚的身畔,寒意逼人。
凌空寒的臉上帶著笑意,緩步走到李奇鋒的身前,享受著那驚人的寒意。
“你先離去,將這老奎的事情處理好,怎麽來說,他都是幫中的老人了,我可不希望幫中的其他兄弟寒心。”
很短的時間內,張小魚那渾身散發的寒意消失,取而代之的依然是平靜與淡定。
“得嘞。”
凌空寒出聲道。
身影一動,將地面上的屍體抱起,幾個躍動,便是徹底的消失的不見蹤影。
正在原地一小會兒。
張小魚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木刃,陪我去見一個人。”
張小魚忽然出聲道。
幾乎是刹那的功夫,張小魚的身後,一道身影恭敬的站立著,一身黑衣,露出一張很白很白的臉,就像那臨近遲暮之年的青樓女子為了掩飾那蒼老的容顏塗抹著很多很多的粉一般。那很白很白的臉上看起來很是英俊,柳葉眉瓜子臉,眉宇之間又帶著幾絲英氣,既有著男子的陽剛,又混合著幾分女子的陰柔,給人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見誰?”
木刃輕聲的道。
他的嗓音很細,很脆。
“一個原道而來的人,不會有太大的危險,不用招呼其他人了。”
張小魚神色認真的道。
木刃點點頭。
兩人的身軀並排而行,走的速度很快。
——
棲身的客棧已是被毀,李奇鋒三人不得不重新找地歇息,不過好在那客棧的老掌櫃與茶樓之中的掌櫃有著上好的交情,再加上李奇鋒三人讓那武王都是吃癟,茶樓的掌櫃也是有意的結交,所以為李奇鋒三人提供住宿。
——生意人就是這樣,笑迎八方財,心思自然也是靈活之人,江湖中人向來是有恩必報,這可是一份難得的結交機會,豈能白白放棄。
在鬼刀的建議之下,李奇鋒也是沒有再做拒絕,大大方方的在茶樓之中棲身下來。
此刻已是日落時分。
李奇鋒與那客棧之中的老掌櫃興致勃勃的聊著一些帝都之中的趣事,身為地地道道的帝都中人,老掌櫃一口的帝都兒話音可是著實精彩,那些近年來帝都之中流傳的野聞趣事都是細細道來,頗有著幾分說書先生的架勢。
而——李奇鋒也是樂在其中。
興致正酣之時,茶樓的侍從匆匆而來。
“尊貴的客人,有人要見你。”
侍從語氣很客氣,甚至客氣的有些假。
李奇鋒看了一眼侍從,道:“是誰?”
侍從搖搖頭,道:“我也是清楚,不過他們已是在包廂之中在等待了。”
李奇鋒點點頭,眼神在露出一絲玩味。
此時,鬼面與鬼刀都不在這裡。
卻有人恰如其分的找上門來要求見自己,這也太巧合,唯一的解釋便是有人一直在暗中監視著自己,所以時機才能掐的如此的準確。
神色之中露出一絲笑意,李奇鋒對著侍從客氣的道:“帶路。”
那客棧的老掌櫃剛言語,李奇鋒卻是對其笑著道:“老先生稍等等,這帝都之中的確有著太多的趣事,我還沒有聽夠呢。我去去便來。”
老掌櫃點點頭,道:“小心一點。”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既然有人上門來見自己,自己又何必扭扭捏捏。
進入包廂之中。
兩道身影已是靜坐在位,一位正在泡著茶水。
“請坐。”
張小魚的神色之中難得的帶著笑意,對著李奇鋒道。
李奇鋒大大方方落座。
木刃適合的將一杯茶水放到李奇鋒的面前。
“請喝茶。”
張小魚再次道。
李奇鋒笑了笑,端起茶杯,小飲幾口,道出一句讚賞,真的是好茶。
張小魚臉上的笑意更甚,出聲道:“兄弟一路走來,真的是辛苦了。”
李奇鋒放下茶杯,道:“不辛苦,倒是你們這些人辛苦了。”
張小魚端起茶杯,將其中的茶水一飲而盡,道:“兄弟多心了,此番來找你沒有什麽惡意,只是想單純的與你結交一番。”
李奇鋒目光注視著張小魚,道:“我聽過一句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不過我好像什麽也不符合。”
張小魚忽然大聲的笑起來。
“那倒是。”
“我此番起來真的是與兄弟結交一番, 說不準在將來的日子裡,我們還有著合作的機會。”
張小魚語氣輕松的道。
李奇鋒微微的抬眉。
“合作?”
“對——合作。”
張小魚語氣堅定的道。
“為什麽?”
李奇鋒出聲問道。
張小魚的神色恢復了平靜,看著李奇鋒,兩人四目相對,道:“時機未成熟,還不便多講,今日你喝下了與我同一砂壺之中的茶,便是意味著你我已經建立起基本的信任,我希望這個信任是永遠。”
言語完畢。
張小魚起身離開。
木刃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