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冰原之上,溫度漸低,料峭寒風攜裹而來。
李奇鋒止住了快速行進的步伐。
身後緊緊跟隨的九人亦是停止前進的步伐。
“宗主,趁著現在時辰尚早,我們應該尋找一處合適地方,然後等待時機斬殺其他的勢力的高手。”
一身黑衣的尤蒼海低聲的說道。
——他可是騰蛟門之中實打實的老人,即使是那被李奇鋒的削去腦袋的胡一海自信的論道起來也是比尤蒼海差上幾分。輩分十足,尤蒼海對於驚蟄狩獵的流程與規則也是無比的熟悉。
這一次,尤蒼海是主動提出了要成為的李奇鋒的引路人。
聽到提醒之語,李奇鋒的目光朝著四周眺望而去,時不時的有身影閃現而過,顯然其他的勢力的高手也是選擇了最老道的方法。
微微的皺眉,李奇鋒出聲問道:“這驚蟄狩獵現在已經開始了?”
尤蒼海神色不由的一楞,對於李奇鋒提出來的問題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反應的速度卻是一點也不慢,出聲說道:“驚蟄狩獵從太陽落下,光明消失的那一刻便是開始了。”
李奇鋒點點頭。
隱藏著黑暗之中的臉龐之上露出一絲冰冷的笑意,緩緩的出聲說道:“既然是如此,那麽就由著我們先來開始這殺戮吧!”
尤蒼海的神色不由的一變。
現在真是各方實力進入冰原潛伏的最佳時機,但毫無疑問的是——此刻也是斬殺其他實力的最佳時機。
“宗主,這樣會不會去引起其他的實力的反彈,一旦他們聯合起來可以針對我騰蛟門,那就是麻煩了。”
尤蒼海低聲的說道。
李奇鋒笑了笑,低聲的問道:“你相信不相信虎王今日中午之時的言語?”
尤蒼海搖搖頭。
李奇鋒身軀一動,朝著一側掠去,說道:“事關生死,罪惡之城中的各方勢力都在相互猜忌著,是不可能真正的團結在一起。”
聲音傳入耳中,尤蒼海的雙目之中不由的一亮。
劍走偏鋒。
李奇鋒的決定讓他不得不刮目相看。
——
破空之聲傳出。
李奇鋒倒折而回,神識全部展開,搜尋著身影。
忽然之間。
快速掠動的身軀戛然而止。
李奇鋒的神色之中露出一絲笑意。
遠處一道熟悉的身影正飛速的掠來。
——罪惡之城之中排名第九的鼠王曹不世。
一連串的殘影乍現,李奇鋒的身軀宛如是高速飛馳的列車一般,蠻橫的撞擊在那鼠王的身上。
頃刻之間。
鼠王曹不世的身軀頓時從冰面之上滑出百丈距離。
李奇鋒威勢不減。
一拳悍然砸出。
曹不世的身軀再次滑出去百丈距離。
渾身強橫的內力席卷而出,曹不世堪堪穩定身軀,神色之中變得無比的憤怒,真的以為他鼠王是個軟柿子了,第一個對他下手。
看著逐漸從黑暗之中走出的身軀,鼠王的神色變得愈發的扭曲。
“李奇鋒!”
短短的三個字,幾乎是從牙縫之中擠出來的一般。
言語落下之間,跟隨著曹不世前來的高手將李奇鋒圍困其中。
“鼠王……這些日子沒少發財吧?”
李奇鋒語氣平靜的說道。
曹不世一臉的忌憚之色,注視著李奇鋒,緩緩的說道:“什麽意思?”
李奇鋒說道:“你侵佔的那些騰蛟門的生意可是很賺錢的。”
曹不世的身軀朝後微微的退出一步,說道:“那是你騰蛟門沒啥能耐,那我也隻好笑納了。”
“噢!”
李奇鋒不由得出聲道。
似乎是驚訝,又像是肯定一般。
鼠王曹不世的眼眸之中一道寒光陡然顯出,雙手忽動,暗器頓時撲面而來。
李奇鋒的身軀站定不動。
右手探出。
一條條拇指粗細的青鋒宛如吐露蛇形的毒蛇,將散發出凌厲的威勢的暗器全部化為粉末。
鼠王曹不世的眼眸一凝。
當下轉身。
瘋狂的朝著冰原的深處掠去。
“全部殺了。”
李奇鋒的扔下一句冰冷的言語,身軀緊隨向那曹不世。
——
陡然之間,凌厲的威勢蕩漾在冰面之上。
鼠王曹不世帶來的高手做夢亦是沒有想到他會有如此的行徑,直接棄他們不顧轉身而去。
“我……”
一道生意響起。
轉眼之間卻是麽有了下文。
滾燙的鮮血濺撒在冰面之上。
轉瞬之間,九道略有余溫的屍體倒在冰面之上。
尤蒼海站立在冰原之上,徹骨的寒意順著雙腳傳遍全身各處,四肢百骸之中不停的顫抖著。
尤蒼海的神色有些蒼白,呼吸有些急促。
深吸一口氣,尤蒼海似乎要驅逐身軀之中的寒意。
卻是無可奈何。
真正的寒意並不是來自於自然環境,也不是來自於腳下的寒冰,而是來自於自己身前的八道身影。
鼠王能夠帶來的參加狩獵的人,其實力自然不用多言語,卻是在瞬息之間被這些斬殺,甚至自己連出手的資格都是沒有。
凌冽的殺意。
尤蒼海如墜冰窖之中。
“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麽做?”
一身黑衣的張小魚聲音平靜的問道。
尤蒼海的身軀不由的一顫。
伏下身子,快速的從死去的屍體之上尋找著令牌。
片刻之後——
尤蒼海的神色變得無比的難看。
因為他根本沒有從死去的屍體之上找到令牌,確切的說,這九人的手中根本沒有令牌的存在。
尤蒼海的心閉不由的下墜著。
“不用找了。”
李奇鋒的聲音忽然傳入尤蒼海的耳中。
緩步走來。
李奇鋒的手中提著一顆腦袋。
——那是鼠王的腦袋。
尤蒼海不由的感覺到自己想有些玄乎,心中暗自罵了一句,這世道到底是怎麽了?
——那可是鼠王,罪惡之城之中排名第九的高手就這樣的被殺了?
尤蒼海看向李奇鋒的目光之中,不由的多了一絲尊敬。
——這樣的能力,恐怕也只有李奇能擁有吧!
“這曹不世的身上也沒有令牌。”
李奇鋒的語氣平靜的說道。
“沒有令牌……那豈不是……?”
尤蒼海感覺到很是不可思議,卻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來解釋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