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陷入到短暫的沉默之中。
主子沉思了一下,神色之中流露出一絲無奈,“如此情景之下,恐怖我們想要做些什麽就很困難了。”
青石很認真的想了一下,搖搖頭,說道:“那倒是未必,現在這局勢誰又能夠說的明白呢?那高高在上的黃龍士此刻也不是如死狗一般。“
主子的神色之中流露出一絲動容,“你是說……”
青石點點頭,說道:“一切都要等到最後才能是知曉結果,我們現在要做的便是耐心等待。”
主子笑了笑,目光從虛空之中激烈的交鋒收回,“這一次我帶來的那一台美酒看來是要派上用場了……走,陪我喝幾杯。”
青石那緊繃的神色之中不由的露出一絲喜悅,“離開天涼已是有些些日子了,那美酒我可是饞的很啊。”
主子笑著搖搖頭,轉身離去。
……
……
賭徒的神色之中盡是猙獰的殺意,手中的牌九好似是鋒利的刀鋒一般,每一次飛出,都能夠無情的收割一條生命。
嗖——
牌九在虛空之中發出一道尖銳的聲音,一位聖殿的高手頓時氣息斷絕,嗚咽的風聲傳出,牌再次返回賭徒的手中。
洗牌。
切牌。
賭徒的神色之中寒意如霜。
雙手一動,手中的牌頓時爆射而出,一連串尖銳的聲音傳出,牌好似是在空氣之中飛舞的羽毛,飄飛而出,又是無情的收割幾條生命。
嗚咽聲音傳出。
牌再次入手。
賭徒的腳步輕輕的走出,好像是閑庭散步一般,手中的滑動,好像是翩翩起舞蝴蝶的翅膀,讓人眼花繚亂。
忽然之間——
一道身影突兀的出現在賭徒的身前,是一道乾瘦的身影,脊背彎曲著,神色之中盡是我陰鶩的殺意。
賭徒的神色不由的一凝。
“該來的終於來了。”
賭徒輕聲的說道。
乾瘦的身軀似乎挺直了幾份,目光看著賭徒,輕聲的說道:“我擰要擰下你的腦袋的。”
賭徒不由的一笑,手中的牌變著花交叉著,“真的夠狂妄的。”
乾瘦的身影不由的咧嘴一笑,面色之中的殺意更甚,炙熱的目光從眼眸之中傳出,“那是自然,你且看著我如何擰下你的腦袋。”
賭徒神色之中笑意忽然一僵,手中的牌頓時飄飛而出,在虛空之中劃出一道道的鋒利的蹤跡,射向乾瘦的身影。
“來的正好。”
乾瘦的身影之中吐出幾個字,身軀悍然而動,右手一動,嗤啦的聲音響起,好像是無數的紙張在隨風而動,一條黑色的長線出現在虛空之中。
黑線一抖。
無盡狂暴的威勢頓時從黑線之中傳出,橫掃而出,迎向那飄飛而出的牌九。
哢嚓——
哢嚓——
……
牌在虛空之中不斷的粉碎著。
瞬息之間,所有的牌盡數被黑線摧毀。
賭徒的神色不由的一變,眉頭微微的皺起。
黑色的線再次消失在虛空之中,回到來人的右手之中。
“這下你要小心嘍……我準備要擰下你的腦袋了。”
乾瘦的身影之中吐出寒冷的言語。
賭徒皺起的眉頭舒展,神色之中露出一絲笑意,“來吧,倒是要看一看你到底有著何等本事?”
“好。”
一字吐出,好似是雷霆炸響。
乾瘦的身軀驀然一動,消失於他右手之中的那一道黑線再次出現,這一次,很長,帶著細微的聲音刺向賭徒。
賭徒的神色一凝,身軀朝後快速的倒退著。
黑線依然在無限的延長著,緊緊跟隨著賭徒的身軀,傳出的那尖銳的聲音變得有些刺耳起來。
賭徒的瞳孔放大,他努力的看著那一道蔓延的黑線,終於找到了它的最前端,是一道明亮的光芒。
後退的身軀一滯。
賭徒輕輕的一指探出。
叮——
細小而又清脆的聲音在賭徒耳朵之中無限的放大。
那一條似乎可以無限延長的黑線戛然而止,倒飛而去。
一絲痛楚出現在賭徒的神色之中,剛剛彈出的那一指之上,細小的雪珠不斷的滲出。
“咦……?”
一道吃驚的聲音從乾瘦的身軀之中傳出,似乎對於賭徒能夠接下他的招式感覺到十分的不可思議。
賭徒站定了身軀,“看來讓你失望了……我的腦袋現在還長在我的脖子之上。”
“桀桀。”
“那只不過是暫時的而已,遲早我是要擰下來的。”
乾瘦的身影出聲說道。
賭徒笑了笑,道:“你在四大副殿主之中排第幾?”
乾瘦的身軀不由一顫,目光看向賭徒多了幾分厭惡,“你真的不應該問我這個問題。”
賭徒笑著說道:“那也是無妨……你的名字是否可以告知呢?”
目光之中的厭惡之色變得更加的深厚,看著賭徒,乾瘦的身影沉默了一下,出聲說道:“李權國。”
賭徒的神色不由的一緊,目光死死的盯著乾瘦的身影,語氣有些顫抖的說道:“不可能……你怎麽會變成如此模樣。”
——這是一句矛盾的言語,正如賭徒此刻的心態一般。
“呵呵……我就是李權國,華弟好久不見了。”
彎曲的脊背挺直,一張枯槁的面孔出現在賭徒的神色之中。
賭徒不由的朝後退出幾步。
看著那枯槁的面孔,他從中尋找到了曾經無比熟悉的棱角。
“我還一直以為你死了。”
賭徒緩緩的出聲說道。
“有時候,想死也是一件無比困難事情……你覺得呢?”
李權國那深凹陷進去的眼眸之中流露出無盡的狠意,語氣冰冷的說道。
賭徒眼眸之中目光變得複雜起來,雙手十指不停的抖動著——從他聽到那塵封多年的名字開始,他的心態便是亂了。
賭——最是忌諱心亂,失去定力。
可是——善於賭的賭徒卻是心亂如麻。
“當初……我是想去救你的,可是你知道……我的實力不如你,去救你無疑是自尋死路,我想著……”
賭徒輕聲的說道, 神色之中帶著愧疚之色。
枯槁的面孔之中湧現出一絲笑意,李權國語氣很是平靜的說道:“過去事情我已經是忘記了,現在我要做的便是擰下你的腦袋。”
賭徒的神色變得複雜起來。
雙拳緊握,賭徒的身軀微微的顫抖著。
“這些年來,你原來一直在聖殿之中,你怎麽不來找我,有了我的相助,你一定是可以進去欽天監之中,你也不至於落到如此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賭徒輕聲的說道。
李權國不由的大笑起來,狀如癲狂。“現在你說這些還有用嗎?”
賭徒緩緩的搖搖頭。
李權國的不由的爆發出強大的聲勢,指著賭徒,緩緩的說道:“既然是無用,那麽就不要再說這些無聊的言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