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方安然返回了帝都,這對於天盛帝國,對於李長圖來說都是莫大的幸事。
百越國戰事已經是歸於了平靜,雖然那百越國的皇帝還不知所蹤,暗中蟄伏的叛軍還未徹底的消滅,但是有著顧南衣坐鎮,這一切事情都是可以解決,如今最大的敵人便是南楚帝國。
自從天盛大軍從南楚撤兵之後,南楚一直在秣馬厲兵,大有對天盛出兵的意思。
故此,李長圖才會安排白方秘密返回帝都,卻是沒想到還是沒有瞞過南楚的諜子,於是一場針對白方的伏殺便是展開了,得虧陳窮在最後一刻出現,恐怕白方已經是魂歸西天了。
禦書房之中,李長圖毫無皇帝的架子,對著白方出聲道:“如今擺在南楚的有兩件難題。”
白方沉思了一下,出聲道:“這其中之一的難題看恐怕就是江南的問題吧?”
李長圖點點頭。
於睿手段剛硬,做事剛正不阿,對於一直尾大不掉,陽奉陰違的江南各大世家一直是冷血鎮壓,手腕之殘酷絲絲毫不亞於對待他國敵人,當然於睿也是沒有忘記打壓一部分,拉攏一部分,但是人終歸是善變,唇亡齒寒,江南的各大家族之所以能夠發展到如此規模,其很大的原因便是在於團結,江南的讀書人走出江南也是抱成一團。
於睿在江南的所作所為引起了朝堂之中眾多江南官員的反彈,甚至被壓迫到了一定程度的江南世家已經開始密謀著反叛,在這些年之中的積累,使得他們擁有著足夠的財富與實力,兔子急了還咬人,這些根深蒂固的權貴們也不是那麽好拿捏的,家中都曾蓄養善戰家丁,如今到了這般地步已經開始密謀,準備開始拚死一搏,而且愈演愈烈,對於此,於睿自然是沒有絲毫的客氣,然後親率三千精兵入城,殘酷鎮壓叛亂。這場屠殺一直持續了一天一夜的功夫,殺到最後,於睿又不得不再調三千鐵騎入城,繼續鎮壓。勝負則是毫無懸念,所有敢於反抗者的家族都已經被殺得雞犬不留,為首者的頭顱被分別掛在各處城門之上。
這一場大震動一直持續了三天三夜的功夫,殺得血流成河,每天都有被處死的人,以至於讓最愛看熱鬧的百姓也麻木起來,讓整個揚州城之膽寒,於睿展現出來的鐵血手腕讓任何人不會絲毫不質疑他會殺更多的人。
原本在江南興風作浪的大家族們十之去七。
這一場殺戮在江南十三郡引起了一場大地震,亦是在天盛的朝堂之上掀起了軒然大波。
這幾日之中,原本出身於江南的官員們紛紛上折,斥責於睿濫殺無辜,要求李長圖撤職查辦,並且還愈演愈烈。
李長圖初登皇位不久,江南的官員們如今緊緊的擰成一股繩,使得李長圖感覺到十分為難。
白方沉思了一下,輕聲道:“那第二件難題呢?”
李長圖緩聲道:“國庫空了。”
白方點點頭,說道:“我也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一問皇上。”
李長圖道:“什麽問題?”
白方輕聲道:“皇上到底想要一個什麽樣的帝國?”
李長圖神色微微一變,旋即認真的道:“朕想要一個舉世無雙,一統天下,空前強大的國家。”
白方緩緩的點點頭,沉聲說道:“我覺得於睿做的對。”
李長圖神色一驚。
白方繼續出聲道:“江南各大世家早晚要成為天大的禍端,現在是最佳的機會,這樣既可以消除禍端,更是可以彌補國庫虧空。”
李長圖緩聲道:“這一次於睿從江南那些世家之中搜出了大概七千余萬兩銀子,即便是天盛最為鼎盛之時,一年賦稅也不過四千萬兩白銀,這七千萬兩白銀,幾乎等同是天盛的兩年賦稅,足以化解目前的國庫危機。”
白方道:“這銀子恐怕還沒有運過來吧?”
李長圖出聲道:“這筆銀子很難出江南。”
白方道:“我親自去一趟,這筆銀子必須運過來。”
……
……
道德宗,碧遊峰之上。
湖水幽幽,古柏蒼翠,在綠樹叢的遮掩中,有一方青瓦白牆的建築藏於其中,這是一座小廟。
小廟之中,一位身軀瘦削的道人正在認真的擦著供奉的塑像,做完這一切,道人盤坐在破舊的蒲團之上,他這裡的寧靜似乎與天都峰之上的廝殺截然不同,道人似乎根本不在意一切世事。
孔長秋來到了這座小廟之中。
正在打坐的道人睜開雙目,出聲道:“好久不見啊。”
孔長秋道:“我來看看你。”
道人輕聲道:“你恐怕是無事不來吧?”
孔長秋笑著道:“你為何不出手?”
道人沉默了一下,出聲說道:“這與我沒有關系。”
孔長秋道:“難道你就坐視道德宗經歷此劫之後徹底覆滅嗎?”
道人輕聲道:“這與我沒有關系。”
孔長秋笑著道:“我來了難道連杯熱茶都沒有嗎?”
道人道:“熱茶自然有, 可若是你還想奉勸我,就不要白費心機了。”
孔長秋道:“我今日來就是為了喝茶,再不論其他。”
“好。”
道士起身開始沏茶。
……
……
常罪業死了。
這位神廟向來最為神秘,最強大的供奉就如此折損在李奇鋒的手中。
身軀重重的砸落在地。
常罪業雙目瞪大著,似乎是心有不甘,卻也是無可奈何。
他終究是死在李奇鋒的劍下。
運轉內力,李奇鋒感覺到了身軀之中猶如是利刃在刮骨一般,寸寸刮過,劇痛難忍,五髒肺腑之中,更是猶如千萬隻毒蟲在撕咬一般。
這種非常人可以忍受的劇痛折磨著李奇鋒。
深吸一口氣。
李奇鋒試圖壓下體內的劇痛,卻是效果甚微。
目光掃過蚍蜉。
聖子打造的這一柄劍還真是不錯,用起來十分的合手。
“無事吧?”
上官倩倩來到李奇鋒的身畔。
此刻的她神色之中帶著難以掩飾的蒼白,一身白衣染血不少,身上帶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