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殿的八長老死了。
這是誰也沒由料想到的。
大長老的神色變得無比難看。
蒼穹殿的九大長老雖然是各有算計,但是遇到事情,總是會做出一致應對,可是如今八長老卻是死了。
注視著他臉上帶著的面具。
大長老的眼眸之中變得十分複雜。
他的心中生出了一絲衝動,想要摘下八長老的面具,想要看一看他到底是何人。
不過——
在手伸出,觸摸到那面具的瞬間,大長老收回了他的手。
在最後的一刻,他的理智還是佔據了上風。
今日——
若是他掀開八長老的面具,就是違背了蒼穹殿的規矩。
沒有人可以違背蒼穹殿的規矩。
當然。
死人可以例外。
若是他看到了八長老的真實面孔,恐怕他也將成為了死人。
“將八長老的屍體帶出去,交給殿主。”
大長老輕聲說道。
“是——”
一直跟隨於他身後的兩人出聲道。
——這兩人居然是一對孿生兄弟,一人身穿黑衣,一人身穿白衣。
大長老點點頭,沉思了一下繼續說道:“你們告訴殿主,我一定會不擇手段斬殺李奇鋒,讓他放心。”
“是——”
身後的兩人語氣一致的說道。
……
……
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在這個一個月的過程之中,青柳山脈成為了名副其實的隕落之地,李奇鋒也儼然成為了這片山脈之中的殺神,
無論是超級宗門也好,還是小門小派也好,都為自己的貪婪付出了代價。
“我真的是有些後悔了。”
做為靈鶴宗之中僅剩的一人,張明山神色憔悴的說道。
這幾日之中,他就是一隻驚弓之鳥,任何的風吹草動,他都是感覺到莫大的壓力,若不是同病相憐的烈風宗收留他,恐怕他嚇也會被嚇死。
“有些事情不是我們可以染指的,這一次是最好的教訓,我也是後悔了……就是不知道我們能不能活著走出去。”
徐象沉聲說道。
他從來沒有這樣的無力過。
他想要活命,可是李奇鋒隨時可能會出現,然後給予他致命的擊殺。
他想要解脫,但是李奇鋒一直未出現。
未知的往往才是最可怕。
恐懼。
無論是徐象也好,還是張明山也好,都是活在恐懼之中。
不僅是李奇鋒的恐懼,還有自我的恐懼。
這種自我的折磨是十分的痛苦的。
“這一次若是能夠活著出去,我會告誡靈鶴宗的所有弟子,以後絕對要遠離劍宗,遠離李奇鋒。”
張明山神色有些暗淡的道。
一個人最可悲的就是連自己的性命都無法掌控。
張明山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如此的狼狽。
“哈哈……我也是,可是前提是我們能夠活著走出去。”
徐象故作輕松的道。
語氣雖然如此,但是他的心中卻好像是壓著一塊巨石,有些喘不過氣來。
張明山點點頭,卻是未出聲。
緩緩的閉上雙目。
這一刻,他真的有些期待李奇鋒,這樣起碼可以來個痛快。
“你們是在找我嗎?”
忽然之間,一道平靜的聲音傳入張明山的耳中。
倏然之間——
張明山的身軀站起。
徐象連同在內烈風宗高手皆是擺出一副戒備的神色。
李奇鋒的神色之中帶著一絲笑意,給人一種人畜無害的感覺,也許是這一個月之中的密林生活未見太多陽光的緣故,他的皮膚變得白了許多,可是他的眼眸之中的精光卻是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敬畏之感。
“李奇鋒,你終於來了。”
張明山緩聲說道。
真正的等來了這一刻,他反倒是覺得解脫了,內心之中的奢望悉數破滅,他自然也是不再期待什麽了。
李奇鋒笑著說道:“你在等我?”
張明山點點頭,說道:“當然,我在等一個解脫。”
李奇鋒的眉梢一挑,說道:“為何?”
張明山笑著說道:“橫豎不過是一死,早死早超生。”
李奇鋒道:“若是你可以不死呢?”
張明山的神色頓時一變,說道:“你不殺死我?”
李奇鋒的目光跨過張明山,落在如臨大敵的烈風宗三人身上,緩聲說道:“你們都可以不用死?”
“為什麽?”
“為什麽?”
張明山與徐象幾乎是同一時間發出了疑問。
李奇鋒笑著反問道:“我為什麽要殺死你們呢?”
張明山的神色變得很是複雜。
徐象則是皺起了眉頭。
李奇鋒的這個問題他們真的無法回答。
——現在他們的性命掌控在李奇鋒的手中,若是他們言明他們心中的答案,難免李奇鋒不會動殺心。
神色之中的笑意消失,李奇鋒神色變得嚴肅起來。
“我無法回答你這個問題。”
張明山語氣僵硬的說道。
李奇鋒緩聲說道:“同樣,我也是無法回答你們的問題。”
張明山露出一絲笑意,十分的牽強。
他感覺到他好像是聽到了一個冷笑話。
他的笑是最好的回應,當然也是呈現出自己最大的善意。
——當能夠看到一絲活著的機會,他們自然是要努力的抓住。
活著,終歸是好的。
“李宗主,你需要我們做什麽,言明就好。”
徐象神色認真的說道。
李奇鋒笑著說道:“我不需要你們做什麽……趕緊離開這青柳山脈,這樣你們都可活命。”
徐象與張明山相互對視一眼,點點頭。
“這一次,是我們不自量力了,這一份恩情我們定會銘記於心。”
徐象神色認真的說道。
“他日,我靈鶴宗遇到了李宗主,遇到了劍宗弟子,定會退避三舍。”
張明山語氣沉重的說道。
“走吧。”
李奇鋒留下兩個字,身軀一動,消失在原地。
……
……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夢魘注視著李奇鋒,語氣冰冷的問道。
李奇鋒笑著說道:“我不可能斬殺所有的人,那樣我會很累。”
夢魘點點頭,說道:“你很聰明,懂得做人留一線的道理,可是已經是無用了。”
李奇鋒的眉頭皺起,說道:“很有用。”
夢魘冷聲說道:“對於一個死人來說,真的是無用。”
緩緩的搖搖頭,李奇鋒說道:“我可不這樣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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