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戰場之上。
白狼騎兵好像是草原上發怒的狼。
他們吼叫著驅策戰馬、揮舞戰刀,試圖把凹槽之中跳出來的那些可惡的黑衣武士殺死。
可是。
這些在他們驕傲草原人眼中本該一腳可以踩死的螻蟻,卻是爆發出恐怖的戰鬥力。
他們好像是猴子一般的靈活,在他們戰馬的前後左右高速地閃動,在逼近的瞬間揮舞戰刀,要麽斬斷馬腿,要麽斬斷人腿,每一個都凶猛如豺狗,飄忽如鬼魅,他們比毒蛇還陰冷嗜血,只要稍有空隙,他們便是無情的射出利箭,收割生命。
此刻。
無往不利的草原騎士們好像是變得無能起來,焦躁與憤怒影響著他們,使得他們揮砍出的戰刀多數都落空了,他們最初的驕傲漸漸變成了恐懼,他們有種強烈的感覺,世界顛倒了,他們原來是獵人,但如今變成了獵物!
草原上每年都要獵殺狼。
每一次,草原人都會大獲全勝。
可是。
在草原上,沒有人敢與狼群為敵。
即便是最為精銳的騎兵也是不行。
此刻。
他們感覺到就是遇到了狼群的圍殺。
漆黑的羽箭,從兩翼不斷地投射過來,幾乎每一枚箭都準確地命中了什麽,要麽是馬的脖子,要麽是人的胸口。白狼騎兵也會在馬上放箭,他們中不乏一些能射落大雕的好射手,可是高速騎行的時候,劇烈起伏的馬背會讓所有弓箭都失去準頭,這時候騎兵們只能拉滿弓向前發射,只求投出去的箭矢密集有力。可是對於那群黑衣武士的射手而言,每一枚羽箭都是寶貴的,他們親手削製這些弓箭,這些箭,每一枚都是用來品嘗敵人血液的。,不能白白浪費。
巴圖魯在廝殺之中穿梭。
他的口中發出一道詭異的聲音,好像是風的聲音,又好像是鷹啼,這一道聲音在混亂的戰場之中格外的清晰。
下一刻。
背負弓箭的黑衣武士開始高速奔跑,他們的隊形形成了一線長弧,仿佛一柄斬向白狼騎兵側翼的長刀。白狼騎兵還未明白過來的時候,他們在顛簸的馬背上張弓搭箭,五百支漆黑的羽箭差不多是同時離弦,這一波箭雨給正面衝鋒的天盛帝國騎兵造成了不小的損失。
巴圖魯又是發出了那一道貫穿戰場的聲音。
黑衣武士們動作一致的把弓指向了天空,這一次他們的箭是射向天空的,更高、也更遠,走了一道巨大的弧線後向著白狼騎兵的後方,又是上百人落馬。那些黑羽箭覆蓋的范圍異常集中,不過直徑五十步的一個圈子裡,可箭的密度之高,沒有任何人能幸免。
久經戰場的千夫長試圖截殺這些黑衣武士,可是這些人沒有一絲一毫的耽誤,從兩側迅速地脫離了戰場。
不多時,這些黑衣武士便再次出現在兩翼,又一次把致命的箭攢射過來。他們的襲擾比正面那些凶猛如野獸的武士們更加危險,更多的白狼騎兵士沒有死於彎刀,而是死於弓箭。
耶律破軍連續的發出怒吼。
今日草原人在此吃了大虧,全是拜巴圖魯所賜。
巴圖魯,這位草原的背叛者對於草原人的騎兵衝鋒陷陣太了解了,當初他與老可汗大戰之時,培養的武士還不夠成熟,殺傷力還未如此恐怖,可是現在這位草原最為忌憚的背叛者給予了草原人一記重創,。
耶律破軍想要找到巴圖魯,然後殺死他,可是巴圖魯已經不見了蹤影。
……
……
無論是黑衣武士也好,還是天生騎兵也好,此刻都是露出了難以形容的決絕。
陷陣之志,九死無生。
戰鬥之中,黑衣武士不斷的被草原人的戰馬踩入泥土之中,粉身碎骨,騎兵或是被長槍挑殺而下,或是被利箭貫穿身軀……可是他們給與草原人的傷害更大。
箭鏃的數量是有限的。利箭之後,黑衣武士開始緩緩推進。
這一刻,他們好像是死亡戰士,永遠不知疼痛也不知畏懼,同伴倒下了他們不去救護,只是撲向下一個敵人,自己受傷了他們也不哀號。
他們的存在就是不顧一切的殺戮。
一位見被砍斷了胳膊的黑衣武士帶著血花撲倒在地裡,隨即他狠狠地發出一聲野獸般的怒吼,咬緊牙關,同時解下自己腰間的牛皮帶子把斷臂纏起來以免失血。然後他再次站了起來,像一隻沉默的豹子那樣撲向了下一名敵人,他又砍落了兩個草原騎兵,一杆槍洞穿胸口,他口中鮮血吐向空中,無力的倒地可是他的神色之中卻依然無比的堅決。
一位黑衣武士的彎刀的刀口已經崩得滿是缺口,近乎崩碎,他的體力即將耗竭,可是他依然不顧一切的衝殺而出,哪怕是豁出性命。
這種戰法雖然很辣無情,收效也是不錯,可是在他們的生命力即將耗盡時,草原人的騎兵將會無情的碾殺他們。
——
巴圖魯出現在戰場的邊緣,神色之中無比的凝重。
“天盛帝國的重甲兵什麽時候出動?我的人馬上要堅持不住了。 ”
巴圖魯語氣一種帶著幾分著急。
林佰注視著戰場,緩聲說道:“重甲兵會在最為關鍵的時候出現,但不是現在。”
巴圖魯的面色頓時變得無比陰沉,沉聲說道:“你們要背棄諾言?”
林佰搖搖頭,說道:“放心,諾言肯定會遵守的,你且不要著急,重甲兵會出現的。”
巴圖魯的神色變得很是難看,緊握著雙拳,這三千黑衣武士可是他一生的心血,乃是克制草原騎兵的利器,每死一個人他的心中都是十分的舍不得,現在他們幾乎到了強弩之末,若是沒有人幫助他們脫身,恐怕他們要全軍覆沒了。
“重甲兵到底什麽時候出動?”
巴圖魯再也是無法等待了,他爆發出驚人的殺意,怒聲質問著林佰。
林佰的神色自若。
雙目微微眯起,看向後方。
忽然之間,虎狼城城門大開,大地開始顫抖,身披重甲的重甲騎兵開始緩緩加速。
巴圖魯頓時如釋重負。
“就是現在。”
林佰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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