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火麒麟騎兵也好,還是無比擅長騎射的飄雲輕騎也好,論起守城的能耐來可是比大雪龍騎差了許多。
要知道黑城乃是阻擋太乾大軍第一道防線,在元安接手黑城的防禦之後,便是對大雪龍騎進行了刻苦的訓練,其中守城可是非常的重要的一項,防止的便是有朝一日,太乾的大軍兵臨城下之時,黑城不會失守。
此時此刻。
看著那來勢洶洶的叛軍,元安的心頭自然是壓了一塊很重的石頭,夜城所處的地理位置實在太特殊了,一旦小心,那麽叛軍便是可以長驅直入,直達到皇城之前。到時候恐怕一切都遲了。
從雄鹿城出發的五萬大軍依然在路上,根據其派遣的哨兵來報,那五萬大軍的到來至少還需要一日的光陰。
元安的皺起的眉頭緩緩的舒展,看向柳擎柱,緩緩的說道:“現在可是考驗我們的時候到了,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我們都要死死的守住這夜城。”
柳擎柱點點頭,說道:“我已經是放棄了天山城,現在的我已經是沒有退路了,若是我再退卻,恐怕我可真的是背負上那臨陣脫逃的罪名了,到時候我的那老父親,可能提著鐵棍來找我了。”?——出身於將門之後,柳擎柱將軍人的尊嚴看的無比的重要,頭可斷,血可流,可是軍人的尊嚴的卻是容不得絲毫的威脅。
雲叢飛的目光忽然一凝,看向那從叛軍大營之中推出的高大的雲車,神色頓時變得無比的難看起來。
“這一次,恐怕很難熬。”
雲叢飛緩緩的說道。
柳擎柱瞥了一眼那高大的雲車,說道:“放心,我們已是準備好了火油,只要能將火油澆到雲車之上,便是可以摧毀。”?雲叢飛看了一眼柳擎柱,對於他沒來由的信心,真的是感覺到無語,緩緩的說道:“你知道那雲車之上的包裹著什麽……那可是水牛皮,我們的火箭根本無法【射】進去,即便是可以點燃,也是無法在短時間內摧毀雲車。”
柳擎柱的神色微微一變,露出一絲狠辣,沉聲說道:“那我便是以蠻力摧毀雲車。”
雲叢飛翻著白眼,說道:“到時候恐怕要累死你。”
柳擎柱不由的雙目一瞪,說道:“那你說,該如何是好?”
雲叢飛露出一絲苦笑,說道:“我也是不清楚,只能走一步再看一步了。”
言語之間,兩人將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元安。
三人之中,要論能力,元安要數三個人當中的第一,這也是為何當初元安直接回接受大雪龍騎的原因。
元安的神色無比的平靜。
“你倒是說幾句啊,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
柳擎柱有些著急的說道。
元安的神色之中沒有絲毫的變化,緩緩的說道:“現在我也是沒有好的法子,唯有死戰了。”?雲叢飛與柳擎柱的眼眸之中結實露出一絲凝重,神色之中卻是變得無比的狠辣起來。
……
……
叛軍凶悍。
尤其是以禹城而來的三萬戰士最為彪悍,深處環境的惡劣之地,為了生存下去,許多實力強橫人選擇參軍來填飽肚子,禹城中的人把這種方式叫做吃皇糧,對於自己帶出來三萬禹城軍,萬衝霄可是有著絕對的自信,這一次的攻城便是以禹城的三萬大軍為前鋒的。
夜城之上,利箭不斷的爆射而下。
尖銳的聲音不斷在虛空之中傳出。
宛如發瘋一般朝著夜城攻殺而來不斷的倒下,可是沒有人因此而的畏縮,相反禹城軍變得更加的凶戾。
人有時窮怕了,什麽事情也是可以做的出來。
在攻城之前,上官天風便是放言,只要是第一個登上夜城的戰士給予百金獎勵,這可是一筆巨大的財富。深知禹城軍心思的萬衝霄亦是下了死命令——禹城軍為先鋒,全軍不惜一切代價登上夜城,到時候獲得百金根據功勞大小來分。
此刻在禹城軍的眼中,夜城無疑是成為了一個香餑餑。
——
衝鋒的距離很快的結束。
雲梯搭上城牆。
為先鋒的禹城軍開始強行登城了。
夜城城頭之上,一時之間,枕木,巨石,滾燙的火油不斷的澆下。
一時之間,哀嚎之聲不斷的響起。
可是——
禹城軍之中不缺身手明捷之人,面對著不斷的砸下的巨石,枕木,身軀宛如是靈活的猿猴一般,不斷閃躲著,手腳並用,朝著夜城之上的攀登而去。
元安再次打出一個手勢。
右手悍然朝前切出。
大雪龍騎頓時發出一聲怒吼,長槍一動,瘋狂的將刺殺向剛剛探出頭的叛軍,與此同時,將搭在城牆之上的雲梯推倒。
陣陣的哀嚎之聲不斷的響起。
聲音入耳,元安的神色之中沒有半點的動容,這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真正的血戰還未到來。
——
雲車快速的推進著,上麵包裹著結實無比的水牛皮,射出的利箭皆是沒有取得絲毫的成果。
雲安的神色變得更加的凝重。
雙群齊出,再次打出一個手勢。
須臾之間,城牆之上,飛出許多道飛爪,飛爪直接搭在雲車之上,一聲怒吼聲發出,蓄力許久的火麒麟騎兵爆發出強大的力量,直接將雲車拉倒。
高大的雲車重重的砸在城牆之上,濺起無數的塵埃。
準備許久的火油快速的澆下,跌倒的雲車之上,頓時燃燒起熊熊的大火,哀嚎之聲不絕於耳。
可是。
一架雲車倒了,還有更多的雲車到來。
與此同時。
更多的雲梯搭上城牆。
源源不斷的禹城軍發出怒吼之聲借著雲梯開始登城。
元安長出一口氣。
目光看向雲叢飛。
雲叢飛的神色之中露出一絲笑意,點點頭,說道:“你就瞧好吧。”
元安保持著沉默,點點頭。
雲叢飛對著元安拱拱手,直接轉身離去。
看著離去的背影,元安的神色變得更加的凝重。
乾癟的嘴唇微微一動,緩緩的出聲說道:“我祈禱……你活著。”
言語很輕,幾乎是微不可聞。
雲叢飛自然是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