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天風低著頭,目光下垂,輕聲的說道:“還是差些火候。”
血祖的眉頭不由的皺起,神色之中露出一絲不滿,沉聲說道:“你修煉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我非常的失望。”
上官天風的身軀不由的一顫,說道:“血祖,我現在已經是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再需要一點時間,便是可以成功了。”
言語之中,帶著一絲哀求之意。
血祖看著上官天風,久久不語。
上官天風一直低著頭,好像是犯了錯的學生一般,站立在老夫子的面前,格外的拘謹,連一口大氣都是不敢喘,額頭之上不斷滲出細細的汗珠。
片刻之後。
血祖緩聲說道:“也罷,現在還有點時間,我便是再給你一次機會,若是你再不珍惜,或者還是無法突破,那麽我隻好放棄了,你知道我看重的是一個人的潛力以及能力,而不是其他。”?“多謝血祖,多謝血祖……我一定可以突破的。”?上官天風語氣顫抖的說道。
——廣庫平原的兵敗迫使著上官天風宛如喪家之犬一般,不得不倉皇逃走,虎落平陽被犬欺,曾經的雪國親王卻是變得無比的可憐,一直在小心翼翼的躲藏著,唯恐遭到上官倩倩的派出刺客的暗殺。
——皇位一直是上官天風所追求的,即便是此刻淪落為喪家之犬一般的角色,他依然不曾放棄,他想著要卷土重來,奪回屬於他的東西,因此他需要借助於其他的實力,所以他不得不卑躬屈膝,即便是面對著曾經與他平起平坐的血祖,他也是像是孫子一般,顯得無比的卑微。
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
上官天風的心智與城府讓他熟知的人感覺到可怕。
血祖走了。
上官天風卻是依然低著頭,汗水從他的下巴滴落,他都不曾擦拭一下。
許久之後。
上官天風緩緩的抬起頭,活動了幾下脖頸,響起連續的哢擦之聲,他的神色之中無比的平靜,仿佛先前發生的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一般,眼眸之中更是沒有絲毫的怨恨之色。
緩緩的坐到蒲團之上。
上官天風再次修煉起來,磅礴的內力再次席卷而出,浩蕩的威壓再次爆發出來,雙手捏印,上官天風的眼眸之中閃現出一絲瘋狂,雙手陡然一動,發出一聲長嘯。
須臾之間。
淡淡的血霧從上官天風的身上浮現。
浩蕩的內力之中亦是生出淡淡的血色,上官天風的神色之中變得無比的慘白,那淡淡的血霧之氣可都是他的精血所化而成的。
隨著周身的血霧愈發的強烈,上官天風的身軀微微的顫抖著,好像是暴風之中燭火,隨時都有可能熄滅,可是他的神色之中卻是愈發的瘋狂,雙手之上的手印打的愈發的快,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愈發的強大。
“啊——”
上官天風發出一聲怒吼。
雙目之中,盡是血霧之色。
瘋狂的神色開始變得猙獰起來,打出的手印更是眼花繚亂,讓人目不暇接。身軀劇烈的顫抖著,好似是狂風暴雨之中小數苗,隨時都有可能被連根拔起。
瞬息之間。
上官天風的雙手疊加在一起,一聲怒吼發出。
身軀一顫。
周身散發出籠罩的血霧頓時回歸於身體之中。
血霧消失。
下一刻。
上官天風的身軀顫抖的更加厲害,身軀之中不斷的響起爆鳴之聲,一道道的血霧炸開,他的身軀幾乎是在瞬息之間變成了千瘡百孔,蘊藏於身軀之中強大氣機不斷的泄露著。
片刻的時間之中,上官天風變成了一個血人,氣機在瘋狂的泄露著,強大的氣勢急速的衰減著。
上官天風盤坐著,蒲團已是被鮮血浸染,他的神色變得無比的凝重,不再瘋狂,亦是不再猙獰,現在是生死攸關的關鍵時刻,是上官天風開始變得冷靜下來。
雙手忽然一動。
一道強大的吞噬之力從上官天風的身上散發出來。
“偷天——”
上官天風發出一聲咆哮之聲,整個人的身軀頓時浮空,瞬息之間,強大的吞噬之力席卷四方,那泄露還未來得及回歸天地之間的氣機頓時再次返回到上官天風的身軀之中。
氣息再次變得強大起來。
上官天風神色之中露出一絲喜悅之意,更為強大的吞噬之力散發出來,吞噬著天地之間的氣機。
……
……
小槐巷的盡頭,看起來有些普通的院子之中,大門開著,院落之中很是空蕩,只是擺放著一件石桌,石桌的四周擺放著石凳,上面擦拭的一塵不染。
血祖進入院落之中。
寬大的黑袍脫下,露出乾瘦的身軀,發黃的神色變得看起來有些瘮人,對著正屋,血祖彎腰行禮,說道:“拜見宗主。”?“你來了。”
屋子之中,傳出一道淡漠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血祖說道:“上官天風成功了。”
屋子之中不由的陷入短暫的沉默之中。
血祖耐心的等待著,蠟黃的神色之中盡是謙卑之色,此刻他儼然是成為了在他跟前的上官天風。
“他的成功在我的意料之中,不過比我料想之中快。”
屋子之中,冷漠的聲音再次傳出。
血祖說道:“我看他修煉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便是試著給了他一些壓力。”
“愚蠢。”
“你可是要知道上官天風是我重要的一顆棋子,他修煉的東西實在是太過於凶險,稍有不慎便是氣機散盡,經脈俱廢,淪為一個廢物……若是上官天風承受不住壓力,急功近利,功虧一簣,到時候我的布局豈不是徹底的廢了?”?屋子之中,怒喝之聲傳出。
血祖的身軀不由的一顫,急忙說道:“宗主……我錯了,這樣的事情不會我不會再做了。”?“記住,以後你要做什麽,一定要征得我的同意,若是你再私自做事,我一定對你不客氣。”
屋子之中,盡是蘊藏殺意的言語講出。
血祖的身軀不由的彎曲了幾分,說道:“再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發生了。”
“最好這樣。”?屋子之中傳出的言語依然帶著強烈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