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伯從黑暗之中走出,身軀站立在那透過狹窄的窗戶投射進入的光明之中。
瘦削的臉上無比的蒼白,沒有多少的血色,一對眼眸深深的凹陷進去,頭頂的頭髮白如雪,還是非常的稀疏,也許他的身軀太瘦了,身上穿的黑色長袍顯得很是寬大,在太陽的照射之下,他的眼眸之中泛現出無比的可怕的寒光,好像是天地之間最為鋒利的劍,讓人不敢直視。
“霧伯,不是我等實力不行,真的是那李奇鋒的實力著實太強橫,羅網前去的高手絕不是他的對手,若不是木林森與鐵菩薩二人的拚命相護,恐怖我都回不來了。”
劉墨刻聲音顫抖的說道。
霧伯注視著劉墨刻,緩緩的說道:“我記得我告訴過你一句話,我最不需要的便是借口。”
劉墨刻的身軀一顫,說道:“屬下明白。”
霧伯的神色之中沒有絲毫的表情,繼續出聲說道:“那關天羽本是羅網最為重要的一顆棋子,你卻是三番四次那他不得,現在還葬送了天雷地火,木林森與鐵菩薩四人的性命……你可是知曉你犯下了多麽愚蠢的錯誤。”
劉墨刻的身軀一顫,低下頭,不再多言語。
霧伯長歎一口氣,緩緩的轉身,說道:“原本要借著關天羽的莫大號召力可以收攬許多江湖高手,卻是沒想到白白錯失了這樣的機會。”
劉墨刻的身軀顫抖的更加厲害。
噗通的一聲跪倒在地。
“霧伯,再給我一次將功贖罪的機會,我一定會彌補我犯下的錯誤。”
劉墨刻出聲說道。
霧伯陷入到沉默之中。
劉墨刻的身軀幾乎匍匐在地上,身軀劇烈的顫抖著,額頭之上的冷汗不斷的滴下。
片刻之後。
霧伯轉過身,看著劉墨刻,緩緩的出聲說道:“不是我不給你彌補的機會,而是你已經沒有彌補的機會了。”
言語落下的瞬間,霧伯陡然出手,直接捏碎劉墨刻的咽喉。
屍體重重的落地。
霧伯的神色之中流露出一絲厭惡——一個的經常自作聰明的人根本就不是一個聰明人,這樣的人留著就是一個的禍患,還會耽誤其他的事情。
“來人……將屍體拖出去喂狗。”
很快的,兩道黑衣人快速進入屋子之中,將屍體拖走。
很快的,惡狗的狂吠之聲不斷的傳出。
霧伯再次落座,緩緩的閉上雙目,神色之中顯得有些疲倦,一手扶著額頭,眉頭卻是一直緊皺著。
許久之後——
霧伯緩緩的睜開雙目,準備起身,忽然之間,他劇烈的咳嗽起來,拿出手帕,霧伯捂住自己的嘴巴,刻意的壓製自己的咳嗽。
幾息之後。
咳嗽停止。
霧伯取下捂住嘴巴手帕,上面的血跡格外醒目。
緩緩起身。
霧伯朝著屋外走去,在這陰暗的屋子之中待得時間長了,他感覺到心口悶得慌。
——從明面上告老還鄉,實則暗度陳倉,幫助龍闕掌控羅網,霧伯可是付出了無數的心血,從接管羅網開始,他每時每刻都是在為羅網的事情操勞著,耗神費力之下,他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這些年所受的隱疾再次引發,每日劇烈的咳嗽,不斷的損耗著他的生命力。
走到小院之中。
霧伯的身軀站定,雙手緩緩而動,在虛空之中畫出奇妙的軌跡,動作無比的遲緩與輕盈。
霧伯修煉的乃是一門龍闕送給他的秘法,名為萬木長青決,乃是一門柔和無比的心法,可以治療他身軀之中的隱疾,不過整個過程猶如是水滴石穿,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
當然——完全化解體內的隱疾乃是一件無比奢望的事情,霧伯從來不奢望要徹底的摒棄體內的隱疾,他只求能夠將體內的隱疾壓製,使得他多一些時日。
一道黑色身影快速的進入到小遠之中,腳步雖然匆忙,但是他的氣息卻是無比的沉穩,一看便內力雄厚高手。
霧伯收勢力站定。
目光看向來人,霧伯沉聲道:“苗藏,發生了什麽事情?”
苗藏的神色顯得有些凝重,將手中的密信交到霧伯的手中,說道:“玉玲瓏受了重傷。”
霧伯的目光不由的一寒,說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苗藏神色凝重的說道:“是天穹宮人下的毒手。”
霧伯不由的握緊了拳頭,說道:“又是天穹宮,看來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苗藏的神色愈發的凝重,沉聲說道:“現在事情的發展正在失控,據我得到的消息,道宗,霸刀門,天穹宮亦是形成了結盟,江湖之中的各大小門派也是紛紛加入到聯盟之中,逐漸的形成與帝國的對抗之勢。”
霧伯的神色變得無比的難看。
苗藏沉思了一下,繼續說道:“霧伯,我覺的我們該小心一個人。”
霧伯的眉頭一皺,說道:“是誰?”
苗藏壓低了聲音,說道:“張小魚。”
霧伯的眉頭緊皺著更加離開,緩聲說道:“張小魚……為什麽會是他?”
苗藏沉思了一下說道:“我的屬下發現了一件事情,當初我們讓張小魚暗殺的人都活的好好的。”
霧伯的神色再變,急聲說道:“此話當真?”
苗藏點點頭, 說道:“千真萬確。”
霧伯頓時陷入到沉思之中,說道:“張小魚到底是玩什麽樣的花招。”
苗藏遲疑了一下,說道:“我覺得的是張小魚在自己留後路。”
霧伯搖搖頭,說道:“沒那麽簡單。”
苗藏再無言語。
霧伯亦是陷入到沉思之中,眉頭緊皺的更加厲害。
——若是苗藏得到消息是屬實,那麽整個帝國將陷入到動蕩之中,江湖之中一旦掀起巨大的反彈,那麽即便是帝國的軍對也是不敢輕言可以鎮壓,更何況江湖何其大,到底隱藏了多少的絕世高手,誰也是說不清楚,一旦那些不問世事,一心癡迷於武道老怪物們選擇出山,那麽整個帝都都是有可能陷入到危機之中。
緊皺的眉頭舒展。
霧伯聲音平靜的說道:“我們要做最壞的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