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步牽馬進入天玉城之中。
看著來來往往穿梭的人群,街道兩側叫賣聲……李奇鋒感覺到無比的熟悉,又無比的陌生。
在熟悉與陌生之間,李奇鋒忽然感覺到了一絲異樣的氛圍,這一種氛圍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這一絲異樣讓李奇鋒的心中多了一絲凝重。
——這一絲凝重沒來由的出現。
緩步之間,李奇鋒將心中的那一抹凝重壓下。
這一次,來到天玉城,他的目的便是查清楚當年父親死亡的真相.
——當年的李奇鋒還很弱小,在李族之中甚至還背負著廢物的稱號,當年得知父親的逝去的消息,面對著父親的遺體,除了淚水還是,再無他法。
——現在的李奇鋒早已是和往年不同,廢物之名早已是徹底的洗去,手握著十大名劍之中的其二,一身超凡的劍術可謂是出神入化,讓許多人驚歎不已。
無論怎樣也好,現在的李奇鋒,至少有了一定的資格。
忽然之間,原本平靜的人潮之中發出一陣慌亂。
神色微變,放眼看去。
八位身穿黑色勁服,胸口帶白花的彪形大漢正以蠻橫的態度驅散路人。
八位壯漢的後面,一口巨大的靈柩正挽著白花,被十八位大漢扛著緩緩前進。
路人焦急的不斷的閃躲著,唯恐招來那八位壯漢的怒火。
李奇鋒仔細的觀察著,看著由遠及近的靈柩,送靈之人排成長隊,心中忽然猛地一沉。
天玉城之中,送葬之時,能有如此規模的家族,恐怕也只有李族了。也唯有李族膽敢這天玉城之中,肆無忌憚的橫行了。
微微的皺眉,李奇鋒朝著一側閃去。
這次來到天玉城的目的還是為了自己父親死亡的真相,在為調查之前,李奇鋒實在是不願意多惹是非。
“讓開!”
“讓來!”
蠻橫、霸道的聲音不斷的傳入李奇鋒的耳中。
“哇……”
一聲孩童的啼哭之聲忽然進入李奇鋒的耳中。
李奇鋒的眉梢不由的一動,只見一位兩三歲的幼童正站立著大街的中央,肥嘟嘟的臉蛋上掛著淚痕,正用雙手不停的揉著眼睛嚎啕大哭。
看著越來越近的八位大漢,幼童哭的更加的淒慘,讓人的心中生出一絲不忍。
但是,沒有人願意將那幼童抱開,唯恐衝撞了送葬的隊伍,觸了霉頭。
神色一動。
李奇鋒的身軀宛如鬼魅一般的探出,想要將幼童抱起。
忽然之間,一道黑色的身影比李奇鋒的速度更快,一抹亮光閃現,一柄短刀直取李奇鋒的咽喉。
身影再動,李奇鋒攔腰抱起那幼童,閃在一側。
那短刀更是如影隨形,刺向李奇鋒的咽喉。
腳尖一點,後退五步,撞開身後的人群,李奇鋒將幼童放下,身軀再轉,朝著左側閃去,躲開了致命的彎刀。
與此同時,那負責開路的八位壯漢之中的四位也是瞬息而至,圍困在李奇鋒的四周,虎目圓瞪,看著李奇鋒。
一道瘦削的身影出現在李奇鋒的面前,身軀佝僂著,頭上有著幾根凌亂的白色散發,雙手之中,各持一柄短刀,此刻正散發著寒意。
“你是什麽人……膽敢闖李族的送葬隊伍,真是活膩味了。”
瘦削的身影之中,發出宛如生鐵摩擦般的聲音。
李奇鋒拱拱手,出聲道:“實在抱歉,我也是一時心急,為了防止那孩童受傷,不得不出手救出,衝撞之處,還望海涵。”
“哼……李族的事情你也敢出來攪和,真的是該死的東西。”
一位大漢語氣凌厲的道。
那佝僂的身軀猛然轉身,看向那剛剛言語的大漢,雙目之中寒光乍現。
大漢的身軀不由的一震,神色變的無比的膽寒。
“下次不要多嘴。”
瘦削的身影之中再次傳出話語。
大漢頓時如釋重負,等到瘦削身影轉過頭,才是急忙擦去額頭之上的汗水。
“不管你是什麽理由……你衝撞了李族送葬隊伍,就應該死。”
生鐵摩擦般的聲音之中帶了一絲冰冷。
“殺了……屍體扔到城外的去喂野狗。”
佝僂的身軀之中,忽然傳出命令。
四位大漢神色一凝,身軀一動,便是朝著李奇鋒攻來。
李奇鋒的神色之中沒有多大的變化,但是雙目之中,卻是散發出寒冷的光芒。
看著宛如餓虎一般撲過來的四位大漢,李奇鋒的身軀一震,一股磅礴的內力席卷而出,瞬息之間,內力潰散,消失在虛空之中。
不過。
刹那之間,那如狼似虎撲過來四位大漢腳下變得輕浮起來,搖搖晃晃,居然栽倒在地。
細看之下,虛空之中,居然衍生出無數條細細的線,每一道線都是纖細無比,貫穿了四人的咽喉。
——千絲萬縷。
這原本是一招強大的劍招,駕馭無盡的劍氣而攻,道道劍氣如利劍,無影無形,百步之外取人首級。
只不過李奇鋒做了一個最簡單的改變而已,將那無盡劍氣,改變為內力而已。
李奇鋒的雙目之中,愈發的寒冷。
佝僂的身軀之中發出一聲驚語,佝僂的脊背挺直了幾分,看向李奇鋒,那露出的臉上之上,居然有著數不盡的疤痕,每一道疤痕都是宛如蜈蚣一般,很是駭人。。
“有點能耐……怪不得敢有著如此行為。”
“不過,你還是要死。”
腳步一動, 那佝僂的身軀帶起一道狂風,雙刀在虛空之中,掀起一片寒光。
寒冷的雙目之中,沒有絲毫的畏懼,李奇鋒一步跨出,鏘的一聲震耳欲聾。
一劍筆直的斬出。
一道磅礴的劍氣悠然而出,宛如大江之水,滾滾而去。
那佝僂的身軀頓時朝後倒飛而去。
雙刀摩擦,火花濺出。
佝僂的身軀宛如是捕捉獵物的野狼,不斷的徘徊在李奇鋒的身畔。
“老狗……不要耽誤的正事,這個人放著慢慢處理,量他也出不了天玉城。”
一道傲然的聲音忽然傳來。
一直徘徊的佝僂身軀,頓時一滯,雙刀收起,插在腰間,朝著送葬的隊伍之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