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入鐵門的一瞬間,李奇鋒便是感覺到無盡的威煞之氣宛如潮水一般朝他滾滾而來,凌厲的威壓更是宛如崩塌的雪山一般鋪天蓋地而來。
嗡——
一絲輕微的顫鳴之聲響起,凌厲無比的劍威頓時爆發出來,宛如傾盆大雨而至,將一切的阻滯全部的化解而去。
這只是在一瞬間的事情。
大司命看著李奇鋒的應對,那宛如枯水的眼眸之中居然泛出精光。
緩步而進。
大牢之中的視線很是昏暗,燃燒的油燈散發出來的微弱光芒勉強可以照亮前行的道路。
“這裡關押的都是江湖之中的高手,一個個都是有著絕對的強橫的實力,有的甚至是老妖怪級別的人物,所以這大牢之中的布局以及設置都很是特殊。”
大司命的難得的解釋道。
李奇鋒點點頭,繼續前行,耳畔的吵雜之聲卻是越來越大。
直行數百米,直道陡然轉彎。
視線之中別有洞天。
只見一間間牢房出現在視線之中,牢房全部是由石漿澆築完成,堅固程度看堪比那城牆,甚至還要強上幾份,每一座的牢房都有著一座單獨的鐵門,一看便是千錘百煉精鋼所鑄造的鐵門……整座大牢構建與用材料都是無比的珍貴,縱然是武力通天之人,進了這大牢之中,批了那千斤重甲恐怕也是奈何不得。
巷道之間,一身黑甲的獄卒交替流動巡視。
“典獄長。”
大司命出聲道。
須臾之間,一道健壯的漢子大步而來,步履之間強橫的氣息散發出來,腰間的黑色長刀隨著步伐有節奏的晃動著,腰間纏繞的黑色鐵鏈嗤啦作響,散發出陣陣的寒意。
“大司命。”
典獄長行禮,出聲道。
大司命的看了一眼典獄長,出聲道:“鐵血王前來大牢之中挑選披甲人。”
“典獄長拜見典獄長。”
典獄長雙手抱拳,出聲言語道。
李奇鋒微微頷首,輕聲道:“勞煩典獄長了。”
典獄長搖搖頭,說道:“鐵血王客氣了。”
……
……
牢房的鐵門打開。
嘶吼之聲,辱罵之聲頓時傳出,更有甚者還瘋狂的敲打著鐵門之後的柵欄,發出陣陣嘶吼之聲。
大司命的神色變得難看起來。
一步朝前踏出,狂暴的勁氣頓時從爆射而出,化作一道道鋒利無比的利箭,攢射向四面八方。
痛楚之聲頓時傳出。
大牢之中一片安靜。
“南蠻爆發戰事,鐵血王李青奉旨前來選拔士卒,皇上聖諭,你們可戴罪立功,軍功卓越者,可得自由身。”
大司命的聲音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
大牢之中陷入短暫的沉默。
很快的呼喚之聲很快的響起。
“老子願意去南蠻殺那些蠻人,這大牢之中我實在是不願意再待下去了。”
“我也是願意,殺人可是比那乾苦力強大的太多了。”
“我也願意,鐵血王我願意跟隨你。”
“……”
吵雜的聲音充斥在監獄之中。
——這些人在這大牢之中待得時間實在是太長了,整日的苦力與獄卒的收拾使得他們飽受折磨,如今有了機會可以出了這的大牢實在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情,更何況只要建立足夠多的軍功便是可以恢復自由之身,不再擔心受司天府的追殺……這些對於他們來說無疑是一件天上掉下餡餅的事情。
鐺——
鐺——
鐺——
有節奏的敲打之聲頓時傳出,不疾不徐。
吵雜的大牢卻是恢復了平靜,剛才還是無比亢奮的眾人再不言語一句。
李奇鋒的神色之中流露出一絲疑惑。
大司命的神色之中卻是依然平常如故,只是眼眸之中的寒意增加了幾份。
“鐵血王……這大牢之中存在著一些老怪物級別的高手,盡管身披重甲,有著鐐銬限制,那些老怪物卻是依然不服管教……”
典獄長的神色之中流露出一絲無奈,輕聲的說道。
李奇鋒沉思了一下,神色之中流露出一絲笑意,出聲道:“你這樣一說,我倒是來了幾份興趣,現在南蠻正是需要用人之時,如果能夠讓這些老怪物出動,那麽蠻人的壓力便是笑了些許。”
典獄長遲疑了一下,出聲勸道:“鐵血王……那些老怪物的實力可都是不俗,一旦出牢那風險可是大了很多。”
李奇鋒笑了笑,說道:“無妨……見了以後我才會真正做決定的。”
典獄長開始領路。
整個大牢之中關押著五萬多人,牢房的修建直接深入到底下。
隨著不斷的深入,大牢之中也是昏暗,濃濃的霉不斷的鑽入李奇鋒的鼻孔之中,隨著樓梯不斷的深入。
終於一條長廊映入視線之中。
長廊之中燈火通明,熾熱的火把燃燒著,使得這裡的空氣帶著一絲怪味,長廊的兩側是牢房。
鐺鐺的敲擊之聲從長廊的盡頭傳來,依然是不疾不徐。
“典獄長你可是好長時間未曾來看過我了。”
一道嬉笑的聲音響起。
典獄長的神色變得難看起來,右手不由的握住了刀柄。
“哼——”
大司命的神色之中流露出一絲慍怒,無形的勁氣爆發而出。
“咦——”
“真的是難得,大司命也來了,真的是有失遠迎啊,不知道此番前來有沒有給老夫帶幾瓶好酒啊,最近可是饞的厲害。”
戲謔的聲音再次傳出。
大司命的眼眸之中,怒火跳動著,渾身淡淡的內力流轉,下一刻化作一道纖細的劍爆射而出。
“真是【王】八【蛋】,老子好心好意的跟你們問好,你們就這態度,小心一點……老夫將你們的腦袋擰下來當夜壺。”
憤怒的咆哮之聲傳出。
大司命的眼眸之中寒意更甚。
長廊之中,愈發的安靜。
李奇鋒對著典獄長示意,讓其開門。
典獄長點點頭,不過眼眸之中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意。
鐵門打開。
這是一間單間,隔著柵欄,李奇鋒看到了一道盤坐在地的枯瘦身影,粗大的鐵鏈穿過他的肩胛使得他活動之地不過方寸之間,一頭髒亂的黑發,隨意的披肩,渾身卻是散發出凶狠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