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人宛如潮水一般的蜂擁而來,李奇鋒的劍朝前筆直的探出,穩如泰山,平靜的神色宛如是千年未曾融化的雪山,渾身散發出無盡的寒意,讓人不由的心悸不已。
一聲輕鳴之聲傳出。
一柄劍突兀的浮現在李奇鋒的身前。
須臾之間。
一劍變兩劍。
兩劍衍生三劍。
倏爾之間,無數柄劍浮現在李奇鋒的身前,散發出冰冷的寒意,淡淡的劍威流轉著,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眼眸一動。
李奇鋒朝前一步踏出。
萬劍齊動,浩浩蕩蕩的劍俯衝而下,宛如是坡堤的洪水猛獸,勢不可擋,宛如是潮水蜂擁而至的蠻人頓時變得潰散,好似是汪洋之中的小船,不停的顛簸著,晃蕩著,東倒西歪,鋒利的劍在他們的身上的留下猙獰的傷口,使得他們不由的發出淒厲的叫聲。
神色之中不為所動。
又是一步踏出。
天地之間,忽然陷入無盡的沉寂之中,萬物似乎全部的都消失了,刺骨的寒意充斥在天地之間,強烈無比的殺意宛如是一柄鋒利的劍抵在所有人的咽喉之處。
一柄劍出現在他們的視線。
劍氣噴湧,宛如是清晨之時初升的朝陽一般,散發出來的光芒炫目的讓人有些睜不開眼。
一劍落下。
所有的蠻人神色頓變,一股強烈的懼怕之感從他們的內心之中生出,無比的強烈,無比的倉促,這一刻死亡的氣息徹底地將他們籠罩,所有的蠻人都是以為自己的是必死無疑的,他們選擇放棄生存的希望。
打敗一個人的最好方式並不是將他殺死,而是徹底的摧毀他的意志。
強烈的劍意宛如是一柄無形的劍,徹底的摧毀了許多蠻人的意志,使得他們心中種下了噩夢的種子,等到下一次再遇到李奇鋒恐怕是再也難以心存對李奇鋒的抵抗之意了。
——
凌厲的劍威籠罩四野,將所有的蠻人徹底的籠罩其中。
失去了對生渴望的蠻人都是選擇了平靜的等待死亡。
一息。
兩息。
三息。
……
時間緩緩的流淌著,被徹底摧毀意志等待死亡的蠻人卻是發現自己居然毫發無損,他們好像是做了一場夢,夢中恐怖威勢即將要將他們的滅絕的時候,忽然夢醒了。
幾道強橫的氣息由遠而近掠來。
李奇鋒的神色之中露出一絲笑意,身軀一動,朝著遠處遁去。
幾息之後。
五道身穿古樸長袍的老人出現在李奇鋒離去的位置之上,神色皆是鐵青。
“該死,我們還是來遲了一步。”
為首的老者語氣有些惋惜的說道。
“不要緊,我們還有著機會,這個一個用劍的高手。”
又有一位老者出聲言語道。
其他三位老者輕輕的點點頭。
俯視著神色有些呆滯的蠻人,五位老者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醒來。”
一道平靜的言語響起。
似乎帶著無盡的魅力,傳入每一個蠻人的耳中。
所有的蠻人頓時感覺到醍醐灌頂,神色很是駭然,眼眸之中卻是帶著難以掩飾的畏懼之色。
“真是一個有趣的對手。”
第三位老人的神色之中露出一絲玩味,輕聲的說道。
……
……
從蠻人包圍圈之中好不容易逃出的稷下學宮無比的狼狽,如同是喪家之犬一般的瘋狂逃匿著。
“為什會這樣?”
他們的心中滋生出同一個疑問。
——這一次的遭遇使得他們從高高在上的神台摔下,無比的狼狽,摔了一個狗吃【屎】,還差點丟了自己的小命。
——原本內心之中的驕傲徹底的被抹除,剩下的只有對生的渴望,他們的瘋狂的奔跑著,唯恐自己的如同同伴一般,被蠻人無情的殺死。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好不容易生還下來的他們也不知道逃出了多少路程。
滾燙的氣流在他們的胸膛之中流動著,他們的肺部似乎要炸裂了一般,汗水徹底的浸透了他們的衣衫,吸附在他們的身上使得他們感覺無比的難受,卻是不敢有一絲的懈怠。
死亡的恐懼依然籠罩著他們。
一道身影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之中,越來越清楚。
一身白袍的柳旭劍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之中。
看著往日之中和藹的宮主,他們感覺到自己的有了一種想哭的衝動,看到了院長,他們似乎看到了希望。
他們不在疲於奔命。
“宮主……我們……差點……”
有人帶著哭腔,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這些曾經無法的安撫的驕傲者圍在柳旭劍的身畔,低下了腦袋。
“我們錯了。”
“我們真的錯了。”
只有在真正在生與死之間遊走,他們才是明白了自己犯下了多麽愚蠢的行為。
柳旭劍的神色很是平靜,低聲的安撫著弟子們,眼眸之中卻是有些無奈。
——人必須要為自己犯下的錯誤付出代價。
——想要真正的成長起來,就必須要付出一些代價,只有經歷了殘酷的教訓,他們才能留下深刻的印象。
……
……
九十三位稷下學宮弟子折損在蠻人的大本營之中——這是一個忌諱莫深的話題, 無論是披甲人還是學宮之中弟子都是一致的保持了緘默,絕口不提。
軍營之中,依然一如既往的保持著平靜,卻是沒有人再提出要去主動對蠻人開戰了。
有著血淋淋的例子擺在那裡,誰也是不願意去觸碰眉頭。
奉命刺探情報的皇甫端終於是返回到了軍營之中,他的心中格外的不忿,在他看來,這是李奇鋒在刻意的針對他,想要他的命——出身豪門,對於這些殺人不見血的暗刀子他可是見到的太多了。
面對著李奇鋒的詢問,皇甫端的神色無比的陰沉。
——對於蠻人的情報他根本沒有刺探多少,甚至他連蠻人的大本營都是未曾靠近。
——別人畏懼他鐵血王,他可是沒有絲毫的畏懼。
面對著皇甫端無所謂的態度,李奇鋒的神色自作孽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厭惡,這是來自於內心深處的厭惡,目光如刀,李奇鋒注視著皇甫端,緩緩的說道:“你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