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走就走,趙氏與盧夫人都不是拖拖拉拉的性子,當即便派出各府的管家,並四個隨從,去了城西。【最新章節閱讀..】
盧氏看著她娘連反駁的機會也沒留給她,隻得將已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她在心中安慰自己說,許是自己太過小心了罷。
來者是客,盡管這位客明顯是來尋釁的,趙氏也不願叫人日後挑出她的不對來,因而倒並未怠慢盧家母女,一應好茶果品皆齊備,自己也撿著無關緊要的話與盧夫人話話家常。
畢竟,現在事情還未定論,也不好鬧得太難看了。
葉氏心中急得厲害,見趙氏如此,又不敢多說什麽,只能僵坐在那裡,只是她的心神,早就跟著洛鍾一起去了城西。
因而只是在趙氏提及她的時候,頗有些敷衍地應承一聲。
小趙氏眼珠子一轉,想了又想,到底是沒再說出什麽有份的話來。
可天知道,她現在忍得有多辛苦呢!
她看趙氏那個意思,是不相信洛青辰會打人的,她知道,這是因為趙氏一向就看重洛青辰的緣故。
她心想,這樣也好,不是有句話說,期望越大,則失望越重麽。
就叫趙氏看一看,她以為堪稱洛家小輩之楷模的洛青辰,原來也是個不著調的紈絝子弟才好!
這樣一來,趙氏就會將心思移到她的嫡子,洛文譽身上去的。
不得不說,小趙氏這小算盤,打的還真是夠響。
不過,這事最終是否能如她所願,可就不好說了,一切都得等洛鍾他們回來,才能見分曉。
再說洛鍾和盧府的管家,二人奉自家主子的命令,出了洛府,洛鍾算是主人家,便安排了轎子,盧府的管家也未推辭,自上了轎,待二人都坐穩了,轎夫便抬著轎子去往城西。
彼時,大雨猶不停歇,街上並無什麽行人,只有他們一行人,在雨霧中齲齲前行。
因為雨下的有些大,轎夫走的也比平時稍慢一些,待到了城西,已經半個多時辰了。
洛鍾與盧府的管家分別下了轎,身邊的隨從為二人撐起了傘,二人便一同往前面走去。
很快,便到了他們此行的目的地,城西貧民區。
一進到這片區域內,便覺出與剛才的不同來。
此處的地勢,明顯比巷子外面要低上許多,到處是坑坑窪窪的,積著雨水,道路變得泥濘不堪。
他們在西面空地上,看見了正在支起的擋雨棚下坐著的,禁衛軍統領孟仲與京兆尹府尹姚軒二位大人,洛鍾與盧府的管家不好怠慢,忙走上前去向二人行禮。
姚軒待人走近了,才瞧清楚來者何人,一見是他們二人,當下心中暗道不好,面上還要裝作不知情的樣子。
“大雨滂沱,二位管家怎麽一同到這裡來了?”
在看旁邊的孟仲,雖未出聲發問,但表情幾乎與他如出一轍,皆有些“不明所以”地盯著眼前的兩個人。
盧府的管家與他二位不甚熟稔,不好貿然搭話,因而隻攏著袖子站在一旁,神情倒也恭敬。
而洛鍾與這兩個人就極為熟悉,他們之間,互相認識了許多年,只是為了不給他二人添麻煩,他並未表現出與他二人關系多親近的樣子,隻恭敬、簡短又有條理地將趙氏與盧夫人的吩咐,說了一遍。
姚軒聽罷心道,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轉過頭,與孟仲對視一眼,就見孟仲衝自己微微挑了挑眉,那意思好比在說:這下可麻煩了。
姚軒暗暗歎了口氣,可不是麻煩了麽。
他就知道,這事不能就這麽完了。
按盧興中那個跋扈的性子,吃了虧,還能回去做啞巴?
可是,他本以為,盧興中走之前,自己跟他說今日有皇命在身,不可耽誤,他該有些收斂才是,沒想到,他竟是個不管不顧,混不吝的主!
姚軒和孟仲這裡暗自撓頭,都不知道該怎麽說這個話。
實話實說吧,肯定要得罪盧家。
盧家如今倒沒什麽可懼的,盧興中的外公早就不在了,家族也逐漸衰敗,盧老爺去的也早,只剩下盧夫人領著盧興中,孤兒寡母的,自然沒什麽可怕的。
可是,因為盧氏的關系,他家中背後靠著李家這樣一棵大樹,在如今的華京城內,還真就沒幾個人敢明目張膽地得罪他們家。
可若是違心說話吧,此事涉及的可是洛青辰。
洛青辰是誰的兒子?那可是他們的摯交好友洛崢的嫡長子,他們於情於理,都不會也不該幫著外人欺辱他們的子侄啊!
正因為有了這些顧慮,他二人一時間才分外糾結,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洛鍾作為洛府這樣勳貴之家的大管家,可不是白擔著這個名號的,此事的各中利害關系,他心中明鏡似的,自然不會故意讓孟仲與姚軒為難。
這一點,看他剛才見到他二人,並未表現出十分熱絡,便可以看得出來。
他本就沒想將兩位大人卷進此事,逼著他們給做什麽證明,而以盧府管家的地位,他自然也不好如此要求兩位大人,那麽,事情就變得好辦多了,只要找出幾個人證帶去洛府回話即可。
不過,他剛才來的時候,並未在外面看到幾個人,亦不見大少爺的身影,不知剛才知道內情的人,可還在麽?
想了想,洛鍾出言問道:“不知二位大人可曾見到我家大少爺麽?”
“青辰啊,他才回來,現在正在那戶人家裡面幫忙收拾東西呢。”姚軒指著前面不遠處的一戶陋室說道。
“多謝姚大人指路, 那奴才就先去尋大少爺了,不耽誤二位大人辦公。”
說罷,一拱手,朝孟仲與姚軒行了個禮。
孟仲與姚軒皆答說“不耽誤,不必客氣”,便擺了擺手,讓他先去。
盧府的管家一看洛鍾要走,忙也衝孟仲與姚軒行了個禮,跟在洛鍾後面走了。
姚軒看著他二人的背影,衝孟仲耳語道:“孟兄如何看待此事?”
孟仲知道他問的乃是是否要出頭的事,不想先出口承諾,故反問道:“公卿又是如何打算的呢?”
他喚的,乃是姚軒的字。
姚軒被他的反問堵的一愣,心道這個粗人怎麽今日倒知道謹慎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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