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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國崛起1857》第150節 反入城到反割地
  一連哄了三天竟然都沒轟開碼頭附近一座不算大的碉堡。  瑞典炮兵軍官解釋說,這種碉堡正面呈圓形,受力面積大大減小,而且有很好的反彈作用,很多炮彈都給彈開了,另外碉堡大量使用花崗岩建造,因此異常的堅固,如果沒有更大型的火炮,很難轟開。

  瑞典人其實不知道,客家人擅長建造碉堡,但並不是完全用花崗岩建造,而是多層複合結構,內層使用夯土加上木材,只有外層使用花崗岩,第一是節省了材料,第二這種複合式結構,不但有抗擊作用,裡層土木結構還能起到緩衝作用。

  當地人非常著急,已經到了自己的家鄉,看到了自己過去耕作的田地,行走的小路,但是卻打不開客家人的碉堡,有幾個心急的鄉紳立馬就請願,說讓官兵給他們壓陣,他們帶著鄉勇衝一衝。

  朱敬倫拒絕了這種拿任命填坑的建議,告訴當地鄉紳等一等,既然需要更大的炮,那就把更大的炮拉來,了不起弄兩門要塞炮來。

  第一仗就不順利,方山感覺到不對勁,算命先生總是相信自己有某種冥冥中的感覺,建議朱敬倫不要硬攻,得智取。

  朱敬倫笑道:“就是要硬攻,只有硬攻才能最大程度的震懾住人。小炮不行,我們就用大炮。”

  方山歎道:“我總覺得要出事。”

  朱敬倫擺擺手:“既然你覺得要出事,那我們就先回去吧,反正等大炮還要一段時間。其實我也覺得要出事。”

  朱敬倫說的要出事,跟方山的說的是不是一回事,他不知道,朱敬倫只知道英法聯軍那邊應該有動靜了,他至少要回去一趟。

  於是留下侯進和瑞典顧問團在此,他隨著去接重炮的兵船回到新安。

  果然不平靜。

  1860年3月8日,英國公使普魯斯與法國公使布爾布隆根據政府訓令,向清廷發出了最後通牒。提出了四項要求:

  第一,為大沽口事件向英法道歉並歸還被清方擄獲的槍炮船隻。

  第二,有禮貌地接待英法公使溯白河進京換約並充分履行條約。

  第三,前已答應的英使不駐京作為罷論,今後英使是否駐京由英法自己說了算。

  第四,為大沽口事件向英法賠償,數目的多寡就看清方對以上各款照辦的遲速。

  朱敬倫回去的時候,都已經四月底了,因此這份通牒廣東也收到了,清廷的態度很不在乎,但是柏貴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清廷不知道英法的實力,柏貴在廣東待了幾十年,他對洋人的情況了解的更清楚,他知道這兩個國家,現在誰都惹不起。

  朱敬倫又不在,他最擔心的是,洋人會不會再次圖謀廣州,朱敬倫建立的虎門要塞能不能擋住洋人的艦隊,這座要塞群耗資百萬兩,這幾年新安厘局的銀子可都砸進去了,他柏貴可是一分錢都沒從朱敬倫手裡摳拿,圖的就是一個踏實,但是一想到當年林則徐沒有擋住,葉名琛也沒有擋住,他就對用炮台對抗軍艦,沒有什麽信心了。

  柏貴的態度通過富禮轉達給了朱敬倫,富禮在朱敬倫不在這段時間,就一直駐在新安,不是他想留在這裡,而是柏貴根本不放心。

  朱敬倫讓富禮放心:“我敢立軍令狀,如果洋人踏過虎門一步,我願自戕!”

  富禮道:“你有把握就好,沒人想你自戕。我這就告訴總督大人去。你說話可得算話,可別騙我。”

  富禮自己其實也很擔心。

  朱敬倫歎道:“其實我更擔心的是新安這裡,

洋人對九龍虎視眈眈,赤灣炮台雖說也安裝了新炮,但總不如虎門要塞那裡的炮多,最重要的是洋人可以走陸路,從九龍登岸,只要他們下定決心,真的不好守啊。”  富禮歎道:“如果新安守不住怎麽辦,洋人如果要割地,朝廷會答應嗎?”

  朝廷會不會答應這還用說,北jing城一旦陷落,鹹豐什麽都會答應的。

  那麽到時候如何保住九龍呢。

  撇開感情問題,九龍割不割給英國人,對這個國家的大勢沒什麽影響,因為香港島都已經割讓了,多割讓一個九龍司也不算什麽,更何況英國人只要一部分,並不是割讓九龍半島全部。

  朱敬倫也知道,英國人要割讓九龍司,也不是出於領土問題考慮,主要是他們的洋行需要一塊土地建立倉庫。

  但這同樣是朱敬倫最關心的問題,他在赤灣開港貿易,最重要的就是出於經濟目的,就是為了收每年一百多萬兩的關稅,如果能夠遏製香港的發展,朱敬倫相信,赤灣這裡的貿易額會更大,稅收會更多。

  在以他外交官的長遠目光來看,香港島遲早是要收回來的,如果香港島發展不起來,到時候英國人更願意放棄,畢竟如果一直投入的話,對於一個以利益為目標的國家來說,是不劃算的,英國人的尿性可是不重視海外領土的。

  所以朱敬倫會盡自己最大的能力來保住九龍。

  但是打是不可能打得過的,就算法國人不參與英國人奪取九龍的行動,光是英軍,那可就是一萬多人,跟一萬多英國現代軍隊野戰,目前的朱敬倫還做不到。

  硬碰硬不行,那就只能采取其他的手段,讓朝廷頂住壓力也不可能,鹹豐那幫子人眼裡根本就不在乎,他們東北老家哪裡的國土說割讓就割讓,更何況南方偏遠地區的小小半島,恐怕九龍司在他們眼中的分量,還不如割給俄國人黑龍江流域那些荒地呢。

  跟侯進商量了一下軍事問題,侯進表示派出去的一百人已經開始對上萬鄉勇進行訓練,目前都很聽話,沒有出現問題。

  就是九龍司哪裡也很順利,就是當地的鄉勇很緊張,他們阻斷各地交通,目前九龍司的走私都完全杜絕了,不管是以華人還是洋人想走私,都會北揍死。

  據說因為走私鴉爿,就連九龍副將楊以德手下兵丁都被打了,當地鄉勇還帶人堵了九龍城半個月,是侯進派人去勸說才放開了九龍城。

  侯進說民心可用。

  是啊,民心可用。

  朱敬倫腦子一動,有些不情願,但也只能用民心了。

  翻開史書大家會發現,清王朝在跟洋人的外交文件中,動輒就以百姓來威脅洋人,這可不是他們一直就有的習慣。

  從什麽時候開始,老百姓成了清廷用來威脅洋人的工具呢,大概是鴉爿戰爭之後,倒不是三元裡這種小勝利讓清廷覺得洋人怕百姓,而是廣州爆發的反入城運動開始的。

  第一次鴉爿戰爭後,洋人取得了入城居住權,但是老百姓不樂意,此時的中國老百姓,眼裡對非漢人的民族充滿了歧視,連本土的非漢人都歧視,更何況洋人了,所以廣府人跟客家人相互說對方不是漢種就是一種很嚴重的侮辱,雙方都想方設法的強調自己是從中原來的純正漢人。

  因此廣州老百姓一聽洋人要進城跟他們住在一起,這還了得,誰願意自己家附近住一群不知禮義廉恥的夷人啊,那會帶壞小朋友的,聽說夷人還吃人,喝人血等等。

  人們總是習慣把一些恐怖的事情加在自己不了解的事務上,西方人也一樣,直到21世紀還有一些西方人認定中國人吃小孩呢。

  於是廣州的民間力量,從鄉紳到商人,再到普通的市民,紛紛請願,要求官府拒絕洋人入城,官府夾在兩面為難。此時英國人一靠近城市就北市民扔石頭,深入鄉村還可能被殺,因為反入城而死的英國人,比打鴉爿戰爭死的還多。

  這個運動,讓英國人在第二次鴉爿戰爭之前,都沒辦法進入廣州城。此舉被舉國上下所歌頌。林則徐在福州也推行過反入城,福州人也抵抗了,但是成效沒有廣州這麽大,林則徐還感慨福建人柔弱,不似人廣州民風剛硬。

  由於發現民間運動可以達到官方達不到的目的,洋人好似很懼怕扔石頭的鄉民,而不怕拿刀子的官兵,之後清政府就開始濫用老百姓這個借口了。

  以朱敬倫的性格,他是不喜歡采用這種方式的,保家衛國本是政府的職責,算是政府提供的一項公共服務,既然收了老百姓的稅,那麽就要為納稅人提供最基本的服務,安全與教育本是應該享有的兩項最基本權力,可政府無能,反倒要用老百姓為借口保護自己,這種事做出來真夠丟臉的。

  可現實是,采用任何正規的外交手段,都達不到保護九龍的目的,朱敬倫也隻好打一打老百姓這杆大旗了。

  但朱敬倫即便是打這杆不太光彩的大旗,也絕對不會像清廷官員那樣濫用,那樣動輒百姓如何如何掛到嘴邊,早就沒有任何力度了。

  朱敬倫要讓洋人,也要讓清廷切實的看到廣東老百姓的心聲,而且讓他們感受到老百姓保家守土的強烈決心。

  朱敬倫決定,讓所有鄉紳聯名,寫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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