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重生之趙武天下》第43章 舌戰群儒
  關於商鞅,趙雍多次和鶡冠子、肥義以及趙豹等人討論過,這讓他對商鞅的認識和看法,更加的立體和全面,所以面對田易的詰問,顯得非常從容。  “商君獻策於孝公之前,分別以帝王之道,王者之道回答,孝公不喜,唯商君以王霸之術回答時,孝公方才喜之。商君遂以王霸之術佐孝公。是以商君之法無害,唯用之之人有異而已。商君非聖,只能以秦國之地實情而施法之條目。秦地民風彪悍,好勇鬥狠,以嚴刑峻法約束之,正當其時。”趙雍這一觀點,正是在之前和鶡冠子辯論之時逐漸完善的,特別是穿越而來的趙雍,更加清楚什麽是“因地製宜”“結合國情”。

  田易沒想到,這個“趙維”口舌如此厲害,自己剛剛說完,他就想到了辯解之詞,然而聽其所言,亦非全無道理。是以一時間竟無從招架。

  “君兄所言,吾不敢苟同。”此時,田易旁邊的一個人也加入到兩人的辯論之中,“孟軻先生曾說,‘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贍也。以德服人者,中心悅而誠服也。’秦國雖然一意霸道天下,然天下熾烈,如鼎中沸水,雖百人揚起,水仍沸騰不止。秦國之法,猶如以揚止沸之法,雖可行於一時,卻難以行於一世。終歸要回於仁政。”

  “然而同為儒家,孔夫子卻說,‘管仲相桓公,霸諸侯,一匡天下,民到於今受其賜。微管仲,吾其被發坐衽矣’,孔夫子對於王霸之說,是沒有特別的意見的,其所念所想,唯有民心而已。可見所謂王道霸道,實在是‘仁者見之謂之仁;智者見之謂之智’的事情。”趙雍答道。

  “‘兵者,凶器也,聖人不得已而用之。’以百姓奉將士,雖保家衛國吾亦勇為也。以百姓供一人,雖開疆拓土君子亦當遠離也。”又有一個看熱鬧的人說道,還引用了《孫子兵法》的句子。

  “‘摩頂放踵利天下,為之’墨子以‘兼愛’天下行事。以我觀之,若墨子先生能夠以天下一統為根本,佐助德才兼備之國,行天下一統之事,此‘兼愛’之行事,遠超四處救火,扶弱濟困之舉。君言開疆拓土,君子遠離,若人人如君一般,恐怕再有三五百年,亂世仍舊繼續。設人人若墨家一般,恐怕亂世之行,更加長遠。中原亂戰已久,天下渴慕太平,如此,何時可待?”趙雍越說越興奮,完全忘了自己的敏感身份,好像已經沉浸在這種思想的碰撞中。

  “不然,楊朱曾言,‘古之人,損一毫利天下,不與也;悉天下奉一身,不取也。人人不損一一毛不拔毫,人人不利天下,天下治矣。’,若為利天下而取一毛,雖有大義,吾亦不為。難道先生敢說,此言大謬乎?”見他提到墨子,很快就有人想到了楊朱,這個和墨子天生就是兩個極端的先秦宗師的思想,此刻在眾人的疑惑中被提及。但是同時,對於趙雍本人的學識之淵博,學問之深厚,也深表佩服,是以不自覺的,使用了“先生”這個詞。

  “楊朱先生所學,吾拍馬而不及。”這句話太熟悉了,就算趙雍前世再不通歷史,對於這句話,也是非常熟悉的。如果是之前,他可能不知道如何回到他,而此刻,已經不是一個人在戰鬥的趙雍,已經踩著數千年先進知識這位巨人的肩膀,侃侃而談了。

  “楊朱先生說,雖一毫而不予,此誠可貴也!然而,如斯言,若人人不取一毫,人人不利天下,誠可治矣。然而人之所以生,天所養也,為喜怒哀樂所控,及至後成君子小人。

是以人與人方能千差萬別,性格不同。先生欲人人不利天下,豈不是霧中看花,水中攬月乎?”假若十五歲的荀況現在在稷下,就在這場辯論中的話,一定深有同感,找趙雍秉燭夜談的。  眾人一聽,此人不但引經據典,而後面那句,卻說人的好與壞,是由後天決定的,而非是先天就是好人,這種觀點可是聞所未聞!此人竟然直接反駁了孟軻先生的“人之初,性本善”,他到底是誰?

  “那以先生大才,以為天下之治若何?”終於,大家不敢再與他辯駁了,這個問題,就是虛心求教了。

  但是趙雍心裡哪有什麽觀點,他現在剛剛對於這些知識啊有了批判性的認識,現在讓他成一家之言,簡直是不可能的,那他就真成了先知和聖人了。

  他思索一陣,小心翼翼說道:“管子言‘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是以治國也好,治天下也好,無非內以安民,外以抵虜。但天下大勢,非一成不變,而是不斷變化,人君也好,名士也罷,需洞悉天時地利,改弦更張,以順應天時。”

  趙雍畢竟不是思想家,只能說些空話套話,而且在治理國家上面,他更加不敢言語,畢竟自己只不過是一個新嫩,剛剛親政,一點經驗沒有,你讓他怎麽說呢?

  不過,他能舌辯群儒,旁征博引,已經是難得之才了。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他不但對儒墨道法四家的精義予以引用,更加難得是,對當世大儒,慎到和孟子的觀點都加以質疑,這種勇氣,就足夠讓人佩服了。是以眾人雖然對其回答不甚滿意,然而心中敬仰之情,已經溢於言表,紛紛對他行禮致意。

  “沒想到,今日宣講,竟能聽到如此一番激變之詞,讓人癡矣醉矣。”聲音略微有些沙啞,但是其歡喜之情,反而撲面而來。眾人一個激靈,趕緊轉身,才發現剛才還在台上講座之人,卻在眾人身後,持著木杖,微笑著看著他們。

  眾人紛紛向慎到告罪,連連抱歉。然而慎到顯然沒有那份追究眾人的意思,而是看著趙雍說道:“沒想到,今日老夫開講,還引來了一隻雛鳳!”

  《尚書·益稷》中雲:簫韶九成,鳳凰來儀。擊石拊石,百獸率舞。趙雍見慎到將自己比作雛鳳,無論自己對這位老先生的感官如何,至少這份和藹可親的儀態,就足以讓趙雍對老先生高看兩眼了。是以,他趕緊起身,對著慎到行禮言道:“小子不揣冒昧,打擾先生講學,實在是罪過罪過。”

  “無妨無妨,世間大道,本無先後,其出類拔萃者為師。剛才見你侃侃而談,發千古之覆,其言行之間,還有可堪考慮之處,然而其所學所思,已經達他人之萬倍。”慎到捋著胡須,面帶微笑的說道。

  剛開始,他在台上演講,看著台下眾人激辯,倒也無意干擾,而且所謂陳詞濫調,實不足一駁。然而當他收拾心情,想要繼續演講的時候,卻見趙雍這裡,人頭攢動。心想到底出了何事?

  是以顫顫悠悠的下了台,示意別人不要說話,慢慢的踱到眾人身後。卻沒想到,聽到了趙雍的千古之覆。

  趙雍看了看周圍人越來越多,心想再不走,恐怕事情難以平複,遂說道:“先生謬讚了,小子還是唐突了,攪了先生的雅興,失禮過甚。今日已經多多叨擾,小子還有些事情,就先離開了。稍後定然相攜厚禮,前往拜會先生。”說著,就要告罪。因為他知道,萬一再鬧大一點,自己說不定就名揚臨淄城了。雖然在齊國自己熟人,但是事情就怕萬一,誰敢說不走漏風聲呢?

  慎到見趙雍要離開,心中有些不舍,畢竟看他年紀輕輕,卻於學問一道有些基礎,加以雕琢,並非不能成為一代大家。於是心生愛才之心,遂道:“既然如此,改日離開之前,定要來我處一敘,你我坐而論道,可好?”

  眾人見慎到竟然起了愛才之心,一心要把這個“趙維”收入囊中,心中頓時泛起了嫉妒的心思。慎到是誰?當世的大儒,稷下學宮的祭酒,齊王眼前的紅人啊。就憑他一句話,一個平民就能登堂入室,成為王室的眼前之人。於是紛紛側目,剛才的敬佩之情,瞬間化為了眼紅。

  “長輩之賜,斷不敢辭。趙維改日定當提攜厚禮,上門求教先生。”說著,就躬身慢慢後退,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見趙雍離開,文姬也回過神來,趕緊向慎到行了個禮,“先生留步,婢子也先行離開了。”原來她和慎到非常熟絡。

  “適才見文姬在此,還想一聞仙樂,為何如此著急要走呢?”慎到疑惑的說道,之前每次文姬來聽自己講課,可是都要留下來歌舞一曲再走的,這次卻為何?

  “婢子,是陪朋友來的,朋友既然離開了,我豈有留下來的道理?”文姬支支吾吾說了半天,然後看了一眼慎到,臉色嬌紅,心思卻已經早已離開了。

  慎到開始尚未明白何事,眼見文姬神思不屬,眼神卻飄向外面,心中一激靈,捋須笑道:“喓喓草蟲,趯趯阜螽。未見君子,憂心忡忡。亦既見止,亦既覯止,我心則降。”

  這是《詩經》中最著名的一首詩《草蟲》,慎到提到這首詩,其調笑之意,怎能不讓眾人心中得知。文姬也是好樂之人,自然知道慎到的意思,嬌羞一笑,告了一禮,盈盈出去了。

  就此一敘,卻聽到更多男兒的心都碎了,心想這是哪裡冒出來的小子,不但得到了著名的大師慎到的垂青,還讓臨淄的絕世美女文姬倒追而去,這讓齊國男兒的面子往哪裡擱?頓時一片心碎之聲,摔在稷下學宮的空地上,其悲傷之情,不再表也。

  且說趙雍退出了稷下學宮,四處張望一番,神態平靜,心中卻惴惴不已,心想自己為了圖一時痛快,竟然來了場這麽大的曝光,可千萬別暴漏了行跡,讓有心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正要離開,卻聽聞後面有人叫自己,回頭一看,不是文姬,又是何人?

  “趙公子為何不等文姬一起離開,自己卻要先走呢?”文姬整理了一下儀態,似怨似嗔的說道。

  文姬的姿色,在趙雍來看,前世與今生加起來,也是難得的一見的。這樣的美人,放在身邊,絕對是非常養眼的。

  然而但是他身份特殊,而文姬又是風月之人,如果自己真的和她有什麽瓜葛,出入風月場所,肯定是個大麻煩,是以收起了自己的褻玩之心,躬身行禮道:“文姬千萬莫怪,只不過想起叔叔念叨,恐離開太晚,被他呵斥,是以急急離開,倒是忘了你。既然如此,我們就此別過,下次再會,如何?”

  “你一人來到臨淄,人生地不熟,如何知道該去哪裡尋你叔叔?”文姬心思通透,如何不知趙雍心思,只不過不待點破,順著他說而已。

  “這....”趙雍一想還真是,剛才光著急來學宮,倒忘了問趙爵如何去驛館。“多方打聽,還是能找到的,這一點,倒是不用勞煩文姬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行離開了。驛館在東城之外,你可要仔細尋找,實在不行,來西城的女閭尋我,直接報我名字即可。”文姬也不是那死纏爛打之人,說完就要離開。剛邁出一步,卻回過身來。鳳眼含笑,嘴角翹起,慢慢靠近著趙雍,在他耳邊說道:“記得,下次一定要用真實的身份來哦,我等你,否則...我可認識不少達官貴人呢?”說完,詰兒一笑,離開了視線。

  趙雍開始還以為美人要投懷送抱,看著那張妖魅恆生的臉龐慢慢靠近自己,正在做著心理鬥爭,要用什麽姿勢獻出自己的初吻,沒想到下一秒鍾, 就被文姬的話,嚇得魂不附體,乖乖,難道自己露出了什麽馬腳?正要反問,對方卻已經離開了。

  看來,這次離開之前,還有一件事情要去弄明白啊。

  趙雍搖搖頭,拍了拍已經被文姬迷得神魂顛倒的趙廣,說道:“走吧,改天還有機會再見的。”說著,背著手,就先走了。趙廣無處可想,也隻得跟著趙雍,離開去了。

  忽然,走在前面的猛地一停,趙廣差點撞在他身上,剛要告罪,卻見趙雍眼神犀利,不停的打量著自己的身後。趙廣不知道出了事情,但是一定有問題,遂趕緊站在趙雍身前,和他一起搜索著周圍。

  然而周圍只有些許的生意人,賣的也是筆墨紙硯等物品,沒有什麽形跡可疑之人。

  “君上,怎麽了?”趙廣小聲問道,眼睛卻不斷的搜索著周圍的東西。

  趙雍思索一陣,然後淡淡說道:“我感覺有人在跟蹤我們,但是我剛剛猛地回頭,卻沒有看見任何人。”

  趙廣一聽有人跟蹤,也打起了十二分的準備,卻發現周圍之人,行跡非常正常,沒有什麽特殊的。趙雍也搜索一陣,搖搖頭說道:“走吧,或許是我太累了。”說著,轉身離開了。趙廣思索一陣,看了看周圍,緊跟著趙雍,也打起了十二分心思。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剛才趙雍和文姬談話的地方,一個人影悄然的出現在那裡,看著兩人離開的身影,沉吟一會,也離開了。

   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手機用戶請到閱讀。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