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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趙武天下》第40章 陰謀詭計
據說,當年帝嚳後妃簡狄,在野外洗澡的時候,誤吞了一枚玄鳥之卵,結果生下了一個男孩,命名為契。雖然這個漏洞百出的故事流傳了下來,並且成為了《詩經》中“天命玄鳥,降而生商”的美麗傳說,但是至少有一點沒有說錯,那就是這個叫契的孩子,正是後來商朝的開創者商湯的始祖。

 據說,契當年幫助大禹治水有功,被分封在了滹沱河流域,成為了這裡的部落首領,而這裡也成為商朝最先開始的地方。只不過八代之後,商湯遷居他地,還推翻了夏朝的統治,建立了偉大的商朝。但是,若是沒有契打下的基礎,可能也就沒有商湯累世建立起來的強大。

 而契建立根基的地方,就是番吾。

 番吾,又稱播,一直以來,是控制滹沱河流域通往太行山的重要地區,也是中山最重要的糧食產區。滹沱河水量巨大,穿鑿在太行山中,衝擊而成的平原最適合糧食的種植,而肥沃的土地也保證了中山國在靈壽附近有了非常重要的糧食供給區。

 所以,對於中山國來說,如果丟掉了石邑,就像是脖子被人掐住了,而要是再丟掉了番吾,那麽中山國也就大勢已去了。

 趙雍對於番吾非常關注,當然不是因為這裡是商朝最早的歷史痕跡,而是因為他隱約記得,在後世的秦朝滅趙國的戰爭中,正是趙國的大將李牧,在番吾擊敗了由狼孟而來的秦國軍隊,又回師南下,幫助在長城一帶抵禦秦國的司馬尚擊潰了秦國的進攻。成功的給趙國帶來的短暫的喘息的機會。

 不得不說,從地形上看,秦趙兩軍在番吾交戰是偶然中的必然。因為秦軍從太原北上狼孟出太行山的話,要麽走井陘,要麽就走番吾。然後華北平原的一馬平川,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證秦國的軍隊南下夾擊邯鄲。在井陘一時攻打不易的情況下,出番吾就成了必然。而這一點,作為趙國擎天柱的趙牧同樣清楚,是以他才先北後南,率軍在番吾擊敗了勞師遠來的秦軍,從而粉碎了秦軍意圖滅亡趙國的計劃。

 而且,從番吾到靈壽,咫尺之遙,可以說是中山國的重要城邑,防禦強度絲毫不弱於靈壽,同樣也是囤積了重兵,是以雖然趙雍在攻克石邑,卻依然對於番吾絲毫不敢懈怠,派出了一隊精銳騎兵,時刻注意著番吾的動向。

 當他坐在營帳之中,看著台階之下的探子,將“番吾附近出現大批騎兵動向”的消息說出來的時候,趙雍趕緊喊來樂毅等人,商量應付之策。

 “我們攻打石邑快有一個月了,若是中山國沒有動向,才真的叫人奇怪。”樂毅是一個不善於表達的人,但是每每發言,必然切中要害。所以見他沒有說話,吳廣就先插了一嘴。

 從趙軍開始在圍城開始,一共發起了三次大規模的攻城戰鬥,但是仰賴於石邑堅固的城牆,和非常立體化的防禦手段,致使趙軍的斬獲非常有限。這讓看慣了現代化戰爭快速推進和立體化進攻的趙雍非常煩躁。但是說到底,在沒有長槍大炮的古代,攻城,永遠都是通過傷亡的堆積,考較雙方的耐心和實力,就連計策,效果都非常有限。

 因此,這一個月來,趙軍南部進攻集團的三路斬獲都頗為有限,反倒是消耗和傷亡數字,在不斷的攀升,弄得趙雍脾氣也是見長,看誰都不順眼。吳廣和樂毅,也只能時時的給他降溫,希望他不要在關鍵時候作出什麽冒失的事情。

 而現在,趙雍確實看到了一個非常好的契機,他相信,只要趙軍謀劃的好,不但能夠攻下石邑,甚至將中山徹底打怕,都並非不可能。

 “我軍在此地圍攻了這麽久,不就是等待這一天嗎?”趙雍心情大好,因為他終於等到中山的援兵了,這意味著之前所謀劃的圍點打援計劃,可以實施了。

 “雖然不知道中山國將派誰來,帶領多少士兵,但是能夠將中山國壓出來打,而且從番吾之地出兵,就足以說明,中山已經意識到,石邑才是解決中山危局的鑰匙。這至少說明,中山即使在現在這個時候,還保持著相當的清醒,沒有盲目的四處派兵支援,僅此一點,吾還是希望君上要注意。一個冷靜的敵人,往往也非常可怕。”樂毅喜歡潑冷水是出了名的,即使在朝會上,也按不住他這種習慣,有時候還讓趙雍陷入非常尷尬的境地,恐怕也就是因為他這種性格,才讓他在魏國呆不住吧。

 “孤當然清楚。”趙雍苦笑著搖頭說道,“但是這個機會千載難逢,無論如何,總是要去碰一碰。總不能等他們到了石邑城下,聯合城中的守軍對我們進行反撲吧。”

 “非也,君上,吾的意思是,中山此次出兵,定然有備而來。所以吾等需要商量一個完善的應敵之策,方能一勞永逸。”

 “這一次,叫卿等前來,就是要說這一件事情。”趙雍微微一笑,讓其他人離開大帳,隻留下吳廣和樂毅兩人。他走到沙盤前,對兩人說道:“吾之計策,在於一勞永逸。不但要打援,更要攻城!”說道這裡,趙雍的眼神裡,露出些許狡猾。

 第二日,困守在石邑城的中山士兵突然發現,已經在自己門口駐扎了一個月的違章搭建—趙軍大營,竟然正在被拆除,而所有的趙軍,也在有秩序的收拾著東西,很多輜重車已經裝好了帳篷等東西,看起來,似乎要離開。

 當然,石邑的守軍們肯定不會走到趙軍面前,大搖大擺的問:“你們這是要逃跑嗎?”,因為在大營的不遠處,還有一隊騎兵,已經擺開了陣勢,只要石邑這邊城門打開,敢偷襲趙軍,他們就會成為最鋒利的彎刀,率先讓中山人去見閻王。

 到頭來,中山人只能看著趙軍收拾好行囊,向北部進發,看樣子,他們的目標,似乎是番吾。如果是這樣,肯定是趙軍收到了中山即將增援石邑的消息,提前去做埋伏了。

 石邑城中。

 看著趙軍離開的背影,司馬充的眉頭皺在了一起,心中的疑惑濃的快化不開了。似乎趙軍在計劃著什麽陰謀詭計,而這種詭計,自己卻無從得知。

 “都尉,趙軍似乎真的離開了。”看著趙軍大車小車離開的背影,副將高興的說道,“看來他們似乎是撐不住了,前往番吾,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司馬充沒有作答,只不過心中卻在不停的計較。他能夠從司馬家族眾多青年才俊中脫穎而出,自然不是憑借著自己是司馬賙的侄子這一點血緣關系,事實上,司馬賙對於提拔司馬家的人並不熱衷,而且還極力反對。但是司馬充不但武功了得,而且弓馬嫻熟,兵法戰陣也有幾分本事,這才讓司馬賙看在眼中,著重培養提拔,終於年紀輕輕,就成為了一城之主,更是成為了中山國眾多都尉中的一名,到了鴻上塞,把守中山的北部要害。

 司馬充遇事冷靜,有幾分機智,這是司馬賙看中他的地方。當趙國攻打下房子城之後,中山的危機就從北方轉移到了南方。雖然中山國內也算是人才濟濟,但是真正讓司馬賙看上眼的,也就那幾個。於是,司馬賙和司馬喜綢繆數日,終於決定將他從鴻上塞調到了石邑,把守中山國最重要的城池。

 結果證明,司馬充也的確有幾分才能,他一邊加強了石邑的防禦體系打造,一邊又訓練士兵,特別是武卒和弓箭手,挖深了護城河,加高了城牆,又將石邑周圍的森林砍伐大半,讓敵軍沒有可以借助的地形。終於在他的指揮下,抵擋住了趙軍將近月余的進攻。

 但是這一次,司馬充顯然猜不透,趙軍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麽藥?

 “恐怕沒有這麽簡單。 ”他搖搖頭,“趙軍若是支撐不住的話,更不會北上番吾了。趙軍如此龐大的隊伍,想要在我軍必經之路上設伏,難度非常大,因為他們的目標太過顯眼了,達不到出其不意的效果。更何況,從番吾到石邑,除了太行山中行走,否則根本沒有設伏的條件,趙軍憑什麽對援軍進行襲擊呢?”

 副將伏在城牆上,看著趙軍遠去的背影,雖然對司馬充的話不以為然,不過經他一點撥,似乎真的如此。“那麽趙軍如此聲勢浩大的北上,到底是想幹什麽?就不怕被我軍前後夾擊嗎?要知道,在廣闊的平原上,幾乎是無險可守,趙軍此去,遇到我軍,豈不是自尋死路?”

 司馬充點點頭,心中也泛起了嘀咕,這對趙軍,到底是去幹什麽?他們的目的是什麽?會不會設伏呢?

 這些問題,開始在他的腦海中不斷的縈繞,揮之不去,對於趙軍的行動,他可以肯定是有目的,但是到底目的是什麽,他無從得知。。

 似乎是下定了覺醒,司馬充在猶豫了一陣之後,狠狠的拍了一下城牆,突然說道:“是有反常即為妖。我這就帶人3出城,看一看趙軍到底搞什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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