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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閑記》第6章(6)
  昨天被一個奇葩氣的肝兒疼,木有打字,今天多發點~~~  “咳咳,十三爺吉祥。”宛茗清了清嗓子,端端正正地福了個身。十三伸手拉她,順勢擁她入懷,“你給我請安,這怕是最正式的一次吧。”“怎麽,嫌棄我了?”明明第一次見的時候她都跪下了的,難道還不夠正式。“早上皇阿瑪到底跟你們說了什麽?”“什麽?”早上什麽?“我們去給皇阿瑪請安的時候”“哦,”宛茗狡黠地一笑,“說草原上的男兒血性,若有中意的他老人家給我們做主。”“真的?”十三也露出一絲壞笑,環在宛茗腰上的手狠狠往裡一帶。“哦!”宛茗的鼻子撞在了十三結實的胸膛上。“唔……我要毀容了。”宛茗捂著自己的鼻子,本來就長得不好看,毀容了更要不得,“跟你鬧著玩的,皇上說明天放我們的假。”“哦?這倒是好事情,明天我帶你出去轉轉如何?”“嗯!”“聽說有人成了禦膳房的瘟神。”十三最近聽說,禦膳房的人談“茗”色變。“我只不過去蹭點吃的而已。”宛茗靠在十三的胸膛上翻白眼。“饞嘴,明個不用早起,睡足了我讓人去接你。”“嗯,胤祥真好~”對於宛茗來說,面對十三是毫無原則可言的,前兩天生的氣早就拋到九霄雲外了。

  宛茗遵守承諾跑回帳去找晨葭吃晚飯,卻發現晨葭不在,直等到天都黑透了,有的人才回來。“說吧,上哪去啦。”宛茗歪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準備開審。“瞧你這個樣子,小十三看見估計嚇得不敢娶你了。”“那我娶他。別轉移話題,老實交代。”宛茗不依不饒。“十四爺找我來著……”走到氈帳門口十四攔住她說出去走走,她也不知怎麽想的就答應了了。“我猜就是,這才出來幾天啊,我看你連九爺是誰都忘了。”“我本來就沒想他。”提到九阿哥,晨葭的眼睛黯了下去,縱使她想,又有什麽用?“不就是吵了個架麽,你難道還打算跟他分手?你可別說分手就分手,我還不知道你,就算他不要你了,你都不一定能狠下心忘了他。”宛茗喝了口水接著說,“前些天我生十三的氣,可我知道我們一定會和好,除非有一天他不喜歡我了,否則我纏定他了,而且我知道對這些事情你比我還慫。”十三爺要是此刻能聽到這些話,估計就不會一直對十阿哥耿耿於懷了。“唉……”晨葭歎息,話糙理不糙,宛茗依舊是最了解她的那個,“這事等回去再說,現在我們見不了面說什麽都沒用。我說,要是有人跟你搶小十三怎麽辦?”“咬死她。”宛茗坐到桌邊,往嘴裡扔了塊烤肉。“有件事,你得有個心理準備。我聽十四說,皇上要指側福晉給十三,阿哈佔的女兒。”宛茗頓了頓,眼中的痛一閃而過,也不過是一瞬間,她一邊夾著烤肉,一邊笑嘻嘻地道:“知道啦,他要娶的多著呢,要不是我莫名其妙的出現,這個時候他都該有一個孩子了。”她說得輕松,好像要娶別人的不是她未來的老公似的,可是除了她自己,沒人知道那顆心的難過。

  “明天不當值,來,我們喝一杯。”晨葭接過宛茗遞來的酒杯,她們都不是愛喝酒的人,但是酒,是人難過的時候最容易想到的東西。她們一邊喝一邊講著笑話,不管開心不開心都要笑著,至少讓關心你的人知道你過得很好。晨葭常常會羨慕宛茗總是那麽瀟灑,可她也知道,宛茗不是真的瀟灑,那顆努力堅強的心上有多少傷痕,她也不知道。她忽然想到,如果真的嫁給九爺,該如何面對他的眾多妻妾,

但至少她比宛茗幸運,不用看著他把那些女人一個一個地娶進門。  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第二天日上三竿了,宛茗才爬起來,晨葭早就不在了,宛茗歎息一聲,小十四勾引小姑娘的本事真是厲害,不過也可能是晨葭太沒定力。簡單地梳洗了一下,塞了兩塊點心,一出帳門就看見王順等在一邊,跟著他走到一片小樹林。宛茗四處瞧了瞧,也沒見著小十三,回頭王順已經不見了。又東張西望地走了兩步,只聽背後有人說話:“叫你不必早起,你竟然睡到中午才起來。”宛茗回過身,十三正靠在一棵樹上倒立。宛茗笑嘻嘻地走過去,坐在十三面前,“沒想到爺還有這個愛好,叫我出來看你倒立玩?”“自然不是,”十三翻身下來坐在她旁邊,“連頭髮也沒梳?你真是愈發懶了。”“我是很懶,這個爺以後有的是機會知道,不過我今天梳過頭了。”別說那些複雜的發髻,就是扎個馬尾,沒必要的時候她都懶得弄。“很懶?我從前怎麽不知道,看來爺得好好考慮考慮了。”“是啊是啊,奴才也覺得要好好考慮,奴才覺得阿哈佔家的小姐肯定勤快。”宛茗在自嘲,十三可笑不出來:“你知道了?宛茗,我……”“打住,”宛茗擺了擺手,“對不起的話就算了,你哪裡擰得過皇上。打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就算你隻喜歡我,也不可能隻娶我一個,娶就娶唄。”“你不在意?”十三有點不高興,“我身邊有別的女人你也不在意?”他以為以宛茗的性子,會吵會發脾氣,卻沒想到會是現在這樣,這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女人,他了解的太少了。十三忽然覺得,他隻了解宛茗的表面,她的心,到底是什麽樣的?總之不管怎麽樣,宛茗不生氣,十三反而有些不高興。

  “要是只有身邊嘛,我還挺得住,要是你心裡有了別人,嘿嘿。”“什,什麽?”宛茗嘿嘿一笑,笑得十三毛骨悚然。“要是你心裡有了別人,我怕你扛不住。”宛茗那種陰森森的眼神,看得十三一哆嗦,至少她是在意的,十三安慰自己。“我又不能吃了你。”這樣就被嚇住了,十三爺不是能鬥猛虎麽,膽子這麽小?還是她比老虎還厲害?“如果有一天你心裡有了別人,我就,就把你從我心裡扔出去。”宛茗隨手拋出去一塊小石頭。十三握住她的手,身子一帶把她壓在身下。宛茗驚了一下,手撐在十三胸口,“爺今天就沒有別的安排?”沒有別的安排也不能@#¥%*&……十三暗笑,瞧著宛茗驚慌的樣子,報了方才宛茗那陰森森的眼神之仇。十三爺真是……有仇必報……

  “有,我帶你去騎馬。”十三一個翻身,站起身來拉宛茗。“騎過馬沒有?”“騎過兩回。”一提起騎馬宛茗就想起來那年去內蒙,顛得屁股疼了好幾天,第二次是去麗江,騎馬走山路,她那匹馬跟她一樣有個性,專走人家不走的地方,嚇得她魂都要掉了。“哦,不少了。”十三一邊挖苦她,一邊遷出兩匹馬來,十三顯然比十四心眼實,你要是隻牽一匹馬,不就可以跟她共騎一騎了。這兩匹馬,一匹高頭大馬,身白如雪,一匹小馬,烏黑如墨。宛茗瞧了瞧,徑直走向了那匹白馬,小姑娘嘛,都喜歡白馬王子。“本來打算讓你騎那匹小的,安全一點。”“這個比較威風。”十三爺,小姑娘的心思你不懂。“既然你這麽喜歡它,上去試試?”說到試試,宛茗垂著腦袋搖了搖頭。“不試?”十三努力忍著笑,“你不是很喜歡它麽。”“我上不去上不去!”宛茗被逼急了,一邊跳腳一邊嚷道。十三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來。“你還笑,再笑我回去了!”“好了好了,我帶你。”十三抱她坐到馬背上,自己也翻身上馬。馬慢慢地走著,宛茗靠在十三懷裡,覺得這個靠背真是不錯。就在宛茗的眼睛馬上就要閉上的時候,十三突然大喝一聲,馬兒奔跑起來。宛茗嚇出一身冷汗,睡意全無,死死抱住十三的胳膊。

  “胤祥……”宛茗不好意思地拽了拽十三的袖子,“我餓了。”十三才想到午時早就過了,他們還沒吃過東西。他一個軍營裡滾大的大男人,少吃一頓沒什麽,可對宛茗這種有事沒事就去禦膳房蹭吃的的人,少吃一頓簡直要了她的命。十三取下掛在鞍邊的弓箭,一下就射中了一隻不知道是什麽雞還是什麽鳥,總之宛茗覺得不認識,“好厲害!”宛茗讚歎道,為了一隻沒見過面的野鳥雞哭半天顯然不是宛茗的風格,所以她想到的是:野雞肉不好咬,這種沒見過的野鳥雞更不好咬。

  兩個人撿了些樹枝烤這個鳥雞,但純天然燒烤這種事,想要烤熟,是需要很長時間的。宛茗盯著火上的這個……什麽……還是叫野鳥**,宛茗盯著火上的野鳥雞,要是她的眼睛可以噴火,這隻野鳥雞早熟了。可是肚子已經咕咕叫了,再不塞點什麽進去, 它會變得震天響。於是宛茗看了看地下,揪起一根草塞進嘴裡嘗了嘗,嗯,好像沒什麽特別的味道。當宛茗打算再嘗試一根的時候,十三說話了:“吃這個你也不怕鬧肚子。”宛茗沒有停手,顯然餓肚子和鬧肚子比起來,餓肚子比較嚴重。十三見這招不好使,隻好又說:“你既然這麽愛吃草,那這個我就全吃了。”“不行!……我不吃就是了……”“再忍一下,馬上就好了。”十三摸清了宛茗的思路,輕輕松松克敵製勝。

  “十三爺,你喜歡我麽?真的喜歡我麽?”自從那天皇上問過她之後,宛茗就很想知道自己當時的猶豫是不是多余的。“你說呢?”十三被問得莫名其妙,“爺不喜歡你,幹嘛要受你的氣,讓你對著我這個阿哥大呼小叫,啊?”“有多喜歡?”宛茗撿起一截樹枝,戳了戳野鳥雞,她看著那隻野鳥雞,好像那隻正在火上烤得滋滋響的才是十三爺。“不知道,你十三爺從沒對哪個姑娘像對你這樣。”“會喜歡多久?”“一輩子。”十三挪過去攬過她的肩,“怎麽淨想些這個。”宛茗握著他的一根手指,悠悠道:“你是個阿哥,我知道自己做不了你身邊的唯一,但我要做你心裡的唯一,哪天你心裡有了別人,你就……休了我吧。”說完,宛茗歎了口氣道:“肚子餓的時候特別容易矯情。”十三笑了,拿過野鳥雞撕了塊肉塞進她嘴裡,“你先嫁給我再說。”“好吃!”宛茗嚼得很開心。

  她可以笑如春陽,也可以傷如幽蘭,單純無邪卻又看透世事,十三看著她,這是他一生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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