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少這心也是夠狠。”董意誠歎了口氣。
該說的該勸的他都已經說完了,齊小酥倔強起來沒有人能夠勸得過來。
所以董意誠也只能認同了衛常傾的意見,既然她真的要陪著一起到星盟去,那麽,與其擔心她,不如真真正正地狠狠訓練她。
她這三個月越是進步,在星盟能保護自己的本事就更強一分。
所以,董意誠剛才也是問了最後一次。
見她還是堅持,他也暗暗下了決心,這五十天,他一點也不會對她放水的,一定會一視同仁。
在跑步邊已經備好了十八套負重裝備。
今天,不只是他們要參加摸底對抗,衛常傾和董意誠也是要參加的。
作為隊長和副隊長,除了衛常傾到時可能有自己的事情要辦之外,所有的訓練,董意誠也是要跟著完成的。
所有人背上沙袋,整理好了之後,衛常傾一聲令下,所有人都毫不費勁地開始跑了起來。
對於一般人來說,負重十公斤來跑步,舉步都很困難了,別說還要跑十公裡。但是對於他們來說,前面兩圈,兩公裡、三公裡、四公裡,所有人都還是能夠堅持。
衛常傾和董意誠一直跑在最前面。
他們等會的分數也要記錄下來。
作為正副隊長,他們也需要這份成績來令隊員們信服。
他們都沒有再去看齊小酥,既然已經開始了,那就讓她自己努力,最終是什麽成績就是什麽成績。
而齊小酥一直是落在最後面。她跑得似乎不急不慢的,速度看起來要比他們任何一人都落後得多。
第五圈,五公裡了。
很多暗芒的隊員速度開始慢了下來。
“咦?”
很快就有人發現,齊小酥竟然一個一個地越過了他們後面的幾人,已經排到大概第八的位置去了!
背著十公斤的重量還能跑,不僅跑了,還能夠堅持到現在!不僅能夠堅持到現在,她竟然還能在隊員們都開始有些慢下來了的時候,還加速了!
“厲害啊。”
有隊員朝齊小酥豎起一個大拇指,同時本來放慢了的腳步也不由得跟著快了起來。
快啊,快。
他們總不能真的輸給了一個小姑娘吧!
齊小酥沒有看他們,只是用著衛常傾之前教的那一套呼吸方法,繼續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和步伐。
背上的重量感覺越來越沉了,雙腳也覺得沉重了,但是她知道自己還能夠堅持下去。
只有堅持到自己實在已經完全努力到最後一分力量的時候,才能稱之為真正的努力。
再一圈,這已經是第六圈了。
還有四公裡。
齊小酥發現自己離衛常傾和董意誠之間已經隔了很長的距離。
看來,她跟他們之前真的還差得很遠啊。
這麽倒是激起了齊小酥的好勝心。她現在的確是比不上衛常傾,但是也不能跟哥哥之間也拉得那麽遠的距離啊!
她迅速地調整了呼吸,腳下卻又更快了。
第七圈,第八圈,第九圈,最後一圈,所有暗芒的隊員發現,他們以為絕對堅持不到兩圈的雲鳶竟然還堅持到了現在,而且,被她甩在後面的竟然有六個人!
而且,快到終點了,她現在竟然還能夠衝刺!
齊小酥在加速!
在她後面的人咬緊了牙關在拚命地追趕,在她前面的人也是突然間壓力巨大,都卯足了勁地往前衝。
所有人都是拚了的狀態。
而在他們剛開始跑最後一圈的時候,衛常傾和董意誠已經跑到了終點,正放松著身體望著他們。
“加油!”董意誠吼了一嗓子。
齊小酥快速地衝刺,終於在排名第六的位置衝過了終點線。
“好樣的。”董意誠拍了拍她的肩膀,激動得眼眶差點都泛紅了,這種為她極度驕傲的感情來得很是洶湧。
這是他的妹妹啊,太厲害了!
“相信所有的排名你們都已經看到了。”衛常傾在所有人都跑過了終點的時候說道:“之後這些排名會有記錄下來。現在你們是不是能夠接受跟雲鳶的對抗比賽了?”
沒有人好意思說話了。
“不回答我就當你們默認了,那就這樣吧,今天就只有這一場摸底賽,現在自行解散回宿舍,三十分鍾之後到餐廳吃飯,解散。”
“我帶他們過去。”董意誠摸了摸齊小酥的臉,道:“今天開始我們就都住在這裡了,但是你的宿舍是在另一邊,讓隊長帶你過去。”
他們有時候還有夜間的訓練,所以這裡也安排有宿舍的,但是宿舍也只是簡易板搭建而成。
衛常傾還請了廚子給他們做飯,算是封閉式的訓練。
齊小酥覺得自己的腿都不是自己的了,沉重得跟灌了鉛似的。但是衛常傾沒有讓她休息,而是拉著她繼續走了一段,直到走到了另外一座小樓,牽她進門,直接帶著她進了浴室。
“你想幹嘛?”齊小酥一下子抱住了胸,戒備地看著他:“我現在可是快累得散架了,你別碰我啊......”
衛常傾一怔,而後就忍住低笑出聲。
他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尖,好笑地道:“你真當本少帥那麽禽-獸?我給你準備了浴缸,讓你泡個澡,我去幫你端飯菜過來。第一天讓你這麽跑已經是超負荷的了, 給你一點優待。”
齊小酥滿頭滿身滿臉的汗,衣服都濕透了,滴著汗的頭髮有幾縷貼在臉上,看起來的確是狼狽疲憊,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了一樣。
他看了是很心疼的。
但是在她面前,這種時刻,他不想流露出這種心疼,他怕會軟化她本來堅定的心。
齊小酥誤會了他,臉微微發熱,趕緊推了他一把道:“那你快點去吧,我要泡澡了!”
衛常傾走了出去,關上浴室的門,齊小酥才長長地吐了口氣,然後就忍不住地雙腿一軟,滑坐在浴室地板上,背靠在門上,整個人跟癱了一樣。
之前她就是不想讓衛常傾看到自己累成這樣,才在他面前堅持著。其實她真的連站著都很勉強了。
她卻不知道,門外,衛常傾並沒有走開,而是背貼在門邊牆上,他聽到了她滑坐在地上的聲音,透過磨砂玻璃也看得到她癱倒靠在門後的模糊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