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植率領大軍往前走,在范家莊西城門看到了留守的李興。李興這幾個月瘦了一些,看來留守天津處理整個天津的政務,對他來說也是不小的挑戰。既要維持范家莊各項產業的良好運轉,又要管理天津的大小事務,想來他這幾個月挺忙。
李興走上來摸了摸李植的禦賜駿馬,笑道:“大哥你可回來了,這幾個月要把我愁死了。”
李植問道:“這麽多人幫你管天津,你愁什麽?”
李興往地上一站,抱怨說道:“這天津真是不好管。你不知道,你一走,不知道多少人衝到我的參將府裡走後門。認識的不認識的,當官的做買賣的,都來了。我媳婦家的親戚,以前井邊坊的街坊,各種見縫插針,總想賄賂我一把就可以橫行天津了。”
“我開始還不知道利害,收了三個兒時玩伴做法庭裡的小吏。這下子就捅了馬蜂窩了,各種人都湧來了。後來我把這些人都趕了出去,這些人就背後說我壞話。韓金信告訴我,如今在井邊坊我已經被罵慘了。”
李植笑了笑,沒有說話。
李興搖了搖頭,跳上了自己的馬,和李植一起往天津衛城行去。
“大哥,這為政之道,怎樣才能既持公心,又不被人罵?”
李植笑道:“罵你的人畢竟是少數,你持正為公,大多數人還是支持你的,只是沒人說出來罷了。到了關鍵時刻,受益的老百姓都會站你一邊。”
“對於有公德的人,還可以稍微提拔。一方面給其他人做個榜樣,另一方面你也需要人幫忙支持。”
李興抬頭想了想,點了點頭。
李植朝身後的侍從一揮手,取出一封聖旨出來,交給了李興。李興打開一看,嚇了一跳。
“我升做天津總兵了?”
李植笑道:“如今你大哥我是天津提督了,總管天津各路兵馬,天津總兵就空出來了,便由你來做吧。”
李興想了想,說道:“大哥,我還是喜歡待在范家莊,這裡的人都讀書看報懂事理,好管理。到了天津衛城,那些做生意出身的市民一個個人精似的,見縫插針花招百出,做起事來要絞盡腦汁。”
“那你就還是駐節范家莊。反正這些產業也要人管。”
“天津總兵駐節范家莊,兵部會不會有意見?”
“我是天津提督,哪裡需要管兵部的想法?”
李興聞言這才高興起來,一路把李植送到了總兵府才回去。
李植一走進總兵府院子,便看到影壁後面,兒子李歡正在逗弄妹妹李淑。李歡拿著一塊狀元糖在手上擺弄,就是不給流口水的妹妹吃。幾個侍女蹲在一邊,不吭聲地守護著世子和小姐。
院子中間,幾個侍女的招呼下,崔合挺著肚子坐在一把椅子上,伸長脖子盯著大門,在等李植。
看見父親回來了,李歡把狀元糖往懷裡一藏,拉著妹妹的手跑了上來。
“爹爹!你終於回來啦!”
李植見到兒子十分高興,摸了摸兒子的腦袋。然後李植把李淑抱了起來,在女兒的臉上親了一下。
兩歲的小女兒有些驚恐地看著李植,仿佛不知道李植是誰,嘴巴一癟一癟似乎是要哭了。
“打了半年仗,我女兒都不認識我了。”
李植把李淑放到地上,李淑趕緊拉著哥哥李歡的手,生怕李植還要抱她。
李歡看著李植,說道:“爹爹,二叔說你打死了兩萬韃子,真的假的?”
李植笑道:“你知道什麽是韃子?”
李歡頭一抬,說道:“我都識字了,我寫幾個字給爹爹看!”
李歡說完,就蹲下來用手在地上比劃,似乎是在寫字。李植笑了笑,沒有看李歡賣弄,走到了崔合面前。
崔合坐在椅子上眼睛紅紅的,看見李植過來就哭了起來。
“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一個人在家生孩子的!”
李植幫崔合擦了擦眼淚,笑道:“都兩個孩子了,還這麽喜歡哭。”
崔合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擦了擦眼淚,說道:“前些日子嚇死我了。有侍女說你一火,去京城造反了。”
李植笑了笑,說道:“你別聽沒有見識的侍女胡說。那是陳兵請命!”
崔合想了想,歪著腦袋說道:“我這次給你寫的信,沒有催你快些打完回家!”
李植知道崔合這是邀功,他捏了捏崔合的臉蛋,說道:“我們家崔合最懂事了。”李植頓了頓,又說道:“這次我升做津國公了,你以後就是國公夫人了!”
崔合看著李植,癟了癟嘴,眼淚又流了下來,說道:“我不要做津國公夫人,只要你以後不去打仗就好了。”
李植笑了笑,又捏了捏崔合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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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一日,李植找來麾下官員們開會,了解了一下各地的情況。
這一次李植的手下都升了官,總兵府二堂裡喜氣洋洋。
李興先匯報,他坐著說道:“天津沒什麽大事,我在各縣建了二十多所小學,教兒童識字。聽說有不要錢的書讀,百姓們都踴躍送孩子來學校。”
想了想,李興又說道:“其他沒什麽事,各縣貧農們減了稅後生活溫飽,有錢買消費品了,鄉村市鎮繁華了起來,城裡賣奢侈品的商館則倒閉不少。”
桓義華說道:“國公爺,山東的報紙行工作漸漸穩定下來了。在錦衣衛的幫助下,士紳再不敢陰謀攻擊讀報人,山東讀報的人越來越多。現在山東的每一個鄉鎮都有讀報人常駐茶鋪,我們的社論,可以影響整個山東的輿論。”
錦衣衛和李植的密衛配合, 料想那些士紳不敢再異動,李植點了點頭。
呂虎站了起來,說道:“國公爺,小琉球方面,如今我們已經運了十五萬人到新竹。鄭暉除了廣鋪龍尾車,還在新竹當地建了兩個水壩,灌溉了一萬一千頃水田。去年的晚稻,這些水田收了八十二萬石稻子,折銀二百萬兩。加上去年的早稻,去年新竹得了二百七十萬兩銀子。”
“刨去去年給開荒農民的月錢,刨去給開荒農民配備的各種物資,日常開支,去年新竹盈利一百三十萬兩銀子。”
聽到呂虎的匯報,李植點了點頭。鄭暉十分能乾,新竹的開墾事業穩定下來後,開始產生利潤了。這一年一百多萬兩銀子,可以做很多事情。
李植想了想,說道:“既然有了這筆銀子,我們便再擴軍一萬,把虎賁師的人數增加到三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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