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在五分鍾內,整個歐洲聯軍全部崩潰了。
逃跑這種東西是有傳染性的,一旦有一個方陣開始逃跑,整個部隊都會全部崩潰。因為本來戰場的形勢就不樂觀,其他人的潰逃會導致局勢進一步惡化。人是一種有本能的動物,當看到其他人逃命時候,本能會讓目擊者瞬間失去繼續戰鬥的意義。
先是東歐的方陣開始崩潰,不再往前面衝。然後是意大利的部隊崩盤了,來自熱那亞的市民士兵們突然間哄雜起來,化成了潰兵往後面逃。然後整個意大利隊伍全部潰散。接下來隻過了半分鍾,這種潰散就傳染到巴爾乾半島諸邦國的部隊。
軍敗如山倒,西班牙人的大方陣並沒有堅持很久,垮了。然後是法國的“歐洲最強陸軍”,荷蘭和奧地利的軍隊。
戰場上所有歐洲聯軍都不再往前,一個個調頭朝後逃跑,丟掉了武器,象海灘上一群螃蟹一樣往後方衝。最後連最驍勇的普魯士、瑞典軍隊也崩盤了。普魯士公國的米尼步槍兵丟掉了手上的槍,抱著頭撒腿狂奔。
若昂四世張大嘴巴看著戰場,臉上表情又喜又憂。
他喜的是李植贏了,裡斯本保住了,好不容易復國的葡萄牙頂住了整個歐洲的圍攻,終於守住了自己的首都。裡斯本守住後,想來其他城市也會一一解圍,葡萄牙人很快就會迎來衛國戰爭的勝利。
葡萄牙人仍然可以驕傲地稱自己為葡萄牙人,而不需要學習西班牙語。葡萄牙的貴族們也不需要朝馬德裡的君王下跪。
然而若昂四世擔憂的是這場戰爭贏得太輕松了。虎賁軍幾乎是在壕溝裡不停摁扳機就贏得了戰爭,歐洲人的驕傲和自負被徹底打翻在地上。
若昂四世可以想象接下來李植會怎樣橫掃整個歐洲,不需要說,沒有任何力量能夠阻止李植的征服。歐洲會被李植分割若乾個省,再不會有獨立的國家,以後只會作為一個地理名詞存在於書上。
如此不可一世的李植會怎樣處理葡萄牙?葡萄牙雖然一直以來對李植臣服,但是葡萄牙畢竟是白人國家,是歐洲國家。以前葡萄牙是一鎮九省釘在歐洲的一顆釘子,可以幫李植吸引白人的火力。但現在歐洲被打殘打垮,葡萄牙是否已經失去了戰略意義?
若昂四世知道中國有一句古話叫做“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白人全部臣服後,李植最後會怎麽對待葡萄牙?
若昂四世不了解李植,不知道李植會否會背信棄義。他越想越感到害怕,頭上冒出了絲絲冷汗。
鍾峰看著戰場上的場景,哈哈大笑起來。
他轉過了身子,看向了李植。
李植似乎沒有注意到戰場上的勝利,只是抬頭看向遠方,似乎是在思考未來歐洲的布局。對於李植來說裡斯本戰鬥的勝利是不需要懷疑的,唯一需要操心的是戰後如何安排歐洲的格局。
如果彪悍的歐洲白人開始打遊擊戰,躲進歐洲山區組織地下反抗,那局面也會是十分棘手的。
鍾峰見李植沒有看戰場,想了想大聲說道:“報告聖上!“
李植被鍾峰的聲音吸引了注意,看向了鍾峰。
鍾峰拱手說道:”聖上請看!裡斯本城外的歐洲聯軍已經完敗。臣下請示問聖上!我軍是否需要追擊潰敵?”
李植愣了愣,這才看向了戰場。
戰場上,歐洲人已經完全變成了潰卒。虎賁軍的火炮還在轟炸潰兵,但是機槍手和步槍手都失去了目標,一個個全仰著頭等待李植的命令。
李植看向了對面的歐洲聯軍,點頭說道:“追吧,正面戰場上能多擊斃一個是一個。
”鍾峰大聲吼道:“臣下得令!”
軍旗在城堡上猛地揮舞起來,很快就把命令傳達到了整個戰線。虎賁軍的士兵等的就是這個命令,一個個端著步槍跳出了戰壕,嗷嗷叫地追向了潰散的歐洲聯軍。
柳軍衝在了最前面。
柳軍是步兵,從戰鬥開始到現在大勝,他隻開了三槍,卻並沒有打中三百米外的奧地利士兵。要是在以前柳軍也就算了,畢竟戰場上遵守紀律才是第一要務。但是現在的柳軍不同,現在的柳軍希望以一個戰鬥英雄的身份回到裡斯本城內,找到那個送他匕首的金發女孩。
他要立功,要成為裡斯本保衛戰的功臣。
班長還沒有跨出壕溝,柳軍就大跨步衝到了十幾米外。副班長看到柳軍的樣子,罵了一聲賊娃子,趕緊提著槍追了上去,擔心柳軍衝太快撞進潰兵的包圍圈中。
遠處的歐洲君王們一個個面如死灰。
荷蘭執政威廉二世已經軟倒在地上,坐在地上瑟瑟發抖。他感覺天塌下來了,荷蘭完蛋了。
既然李植能在裡斯本完敗歐洲聯軍,就一定能在其他地方再次取得勝利。 李植有海軍,在李植的鐵甲艦面前木質帆船毫無意義。荷蘭外面的波羅的海可以為李植提供毫無阻礙的通道,虎賁軍兩個禮拜就能攻入阿姆斯特丹。
威廉二世明白,李植恨荷蘭人入骨。
怎麽辦?
怎麽辦?
威廉二世慌張地看向了左右,卻只看到一群同樣恐慌的面孔。
克倫威爾毫不猶豫地衝向了後方的馬匹,開始逃跑。
地上的路易十四絲毫沒有蘇醒的跡象,法國的將軍們把他背了起來,試圖用馬車帶他逃命。
其他的君王們同樣是一片混亂,沒有一個人試圖想出對策挽救敗局。
而對面的裡斯本城城門突然大開,五十輛步兵戰車突然衝了出來,直直朝這邊的歐洲貴族們衝了過來。步兵戰車經過這幾年的改進,如今最高時速高達二十三公裡每小時。
顯然,李植希望拿下歐洲的君王們。
本來正在照料路易十四的克裡斯蒂娜女王突然間站了起來。
這個瑞典女人似乎是所有歐洲君王中唯一的冷靜者,她大聲喊道:“葡萄牙和西班牙無險可守,比利牛斯山脈太薄很可能會被李植的海軍前後包夾。我們現在只能往德國南部和瑞士一線的廣袤山區中撤退,在那裡組織戰線。”
君王們看了克裡斯蒂娜一眼,有些驚訝這個女人在關鍵時刻的沉著。不過此時大多數君王們都急於逃命,並沒有回答瑞典女王的提議,一個個都跨上馬就跑。
克裡斯蒂娜一咬牙,衝上了自己的馬車,調頭往東北方向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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