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0、決定去死

　唐煜和ZERO躺在臥室那寬闊的大床的床單上，赫然還留著點點落紅，ZERO每次復活之後，身體都會重塑，回到18歲狀態那滿是青春活力的樣子，當然，她的身體也徹底回到了最完美的狀態，包括一個女人最珍貴的東西。

　說起來，這已經是唐煜第二次在ZERO剛剛復活的時候和她這樣了，上一次是她在團戰當中被隊友陰了，然後被龍異形殺死，復活之後唐煜正好在她旁邊，於是她順勢就把唐煜給辦了……辦了……辦了……

　從那之後，唐煜就和ZERO一直保持著這個曖昧的關系，哪怕有一段時間他們並不在一個隊伍裡面，也時不時的湊到一起。兩人也沒有過多交流，見面就辦事，完了就各回各家……

　不過知道ZERO在《龍背上的騎兵3》裡面的人設的唐煜自然也明白這個少女對於這方面的事情非常開放，一點也不在意對象是誰，唯一在意的就是是否盡興。不過她不在意不代表唐煜不在意，他旁敲側擊的問過ZERO，她在原本世界裡面的那些隨從怎麽樣了，實際上就是在問她是不是還和其他人保持著關系。

　當然這樣的事情嚴格來說對於ZERO並不公平，因為唐煜自己就和很多女人有著最為親密的關系。但唐煜畢竟也已經走到了現在的位置——一個橫跨四、五個世界的超級帝國的皇帝，他當然有這個能力和地位要求更多。對於這一點來說，他周圍的每一個女人，似乎都默認了這一點。

　ZERO的回答很讓唐煜意外，她說她把那些隨從都殺掉了。唐煜問她為什麽，她只是回答說不高興，所以殺掉了。唐煜繼續問她為什麽不高興，ZERO卻沒有回答，只是媚眼如絲的看了他一眼。不過這也算是間接的回答了唐煜的問題，也算是告訴他，現在她唯一的伴侶就是唐煜。

　只是說唐煜一直還有些不明白，自己這算是王霸之氣爆發，讓少女把持不住?

　話說王霸之氣唐煜多多少少也有一些了，也就是久居高位的那種氣質，但這一套卡拉-拉達梅斯和邵麗雯可能會吃，對ZERO應該是無效的吧。怎麽想都不明白。問ZERO她也不說，他也沒法去問別人，他和ZERO之間的關系其實所有人都知道，不過也非常默契的根本不去談論這件事，所以他也不太好主動去問。

　“幫我……把衣服穿上，好嗎?”ZERO突然輕聲說道，順手從個人空間裡面拿出一套白色連衣短裙丟過來。

　唐煜愣了愣，他回想起來，這居然是兩人認識這麽些年了，ZERO對他提出的第一個請求！但他卻也沒有多話，久經沙場的唐煜自然對這樣的事情一點也不陌生，很快就幫ZERO穿好。

　幫她穿衣服的過程讓唐煜差點又有些把持不住，他趕緊找了個話題問道:“那個連你都無法戰勝的家夥，到底是誰?”

　ZERO卻沒有馬上回答，又遞過來一雙白色的長筒絲襪，她似乎很享受這個過程，眯著眼睛，過了一會兒這才緩緩說道:“它自稱叫做石魂丸。”

　“石魂丸?沒聽說過。”唐煜皺起眉頭，又想去抱住這個美麗的少女，然而ZERO卻輕輕一側身躲開了他的鹹豬手。

　ZERO還是她標志性的那套白色連衣短裙，給人一種冰清玉潔，超脫凡塵的感覺，但是布料卻比泳裝多不了多少，這樣充滿矛盾的反差感簡直讓人欲罷不能。

　“是一個殘破的雕像，但是劍法很強，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都達到頂尖。至於他殺死我的那一招……我也沒看清楚。”ZERO淡淡的說道，似乎談論的並不是一個曾經殺死她的人一般。

　“看起來只能找人幫忙了……”唐煜摸著下巴沉思起來，他開始思考，如果是這樣一個可以輕松殺死ZERO的高手，需要找誰來比較合適，孔雀?簡-康納?克裡斯汀娜?還是唐九?

　“不用，這個人，我自己來解決。”ZERO淡淡的說道。

　“但你不是他的對手啊?”

　“如果我戰勝了他，不就說明我就變得更強了麽?”少女的嘴角難得的浮現出一絲微笑，仿佛百花盛開一般。

　聽到ZERO的話，唐煜還是有些無法理解，他走上前去，從背後環抱住少女那盈盈一握的纖腰，輕聲說道:“其實你不用這麽勉強自己的，哪怕你可以復活也是這樣。我們是夥伴，是戰友，是一個團隊，你完全不需要這樣。”

　ZERO微微側過頭，笑著說道:“我決定自己去對付石魂丸，自然有我自己的理由。你也不用擔心，送死是不會的。”

　不知道是不是唐煜的錯覺，他只是感覺今天的ZERO笑的特別多，似乎好像這一次的死亡，讓她放下了某些東西……

　好像察覺到了唐煜的心思，ZERO笑了笑說道:“你也別想太多，我只是做出了一個決定而已。”

　“什麽決定?”唐煜問。

　“一直以來，我都想死……” ZERO伸手摸了摸盛開在自己左眼的那朵鮮豔美麗的滅世之花，“所以我想要殺死我所有的妹妹們，我瘋狂的作賤自己，跟很多人發生關系，因為我恨我自己，恨我的這個身體……因為它的存在，讓我就像玩偶一般……你能想象嗎?每一次我復活之後，無論我多麽痛苦，多麽抵觸，多麽不願意，我心中的欲望卻永遠無法消除，讓我瘋狂，讓我迷失，最後在這個折磨當中失去理智，然後再一次的，再一次的，再一次的，和一個個我都不會正眼看去的男人……”

　“所以我一直都想死，想要毀滅這個身體，但每一次都被這朵花復活，復活之後又會再一次被欲望淹沒，無法抵擋……那麽，既然我的身體已經夠髒了，那就讓她髒到底吧……這就是我的想法……”ZERO慘笑一聲。

　唐煜默然無語，關於這個《龍背上的騎兵3》當中的女主角這個奇葩的人設到底是什麽意思，在很多資料裡面也有很多解讀，眾說紛紜，也有很多人把她稱為破鞋。從某個角度來說確實沒錯，但是在這其中，又蘊含著多少無奈和悲哀呢?

　而現在，看著對自己吐露心聲的ZERO，唐煜心中也有了更多的共鳴，他走過去，緊緊抱住少女的嬌軀。

　“我來到系統空間，也是想要找到真正能夠殺死我的辦法。”ZERO繼續說道，“實際上，我找到了……在我被龍異形殺死之後，我知道，如果我的點數不夠復活，那麽我就真的會死。但是在那一刻，我卻害怕了……我真的害怕了，我原來如此害怕死亡……所以，我支付了點數，重新復活，然後那讓人瘋狂的欲望再一次把我吞沒……”

　“當時我在想，不管我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男人是誰，以後就都跟著他吧……既然我真的怕死，那幹嘛還要把我搞得這麽肮髒呢?好好的活一次不好嗎?”ZERO看了唐煜一眼。

　“原來這就是當時你和我發生關系的原因?”唐煜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看起來這個女人的心思真的不能以常理來判斷啊。

　ZERO點點頭，“所以，這個人就是你了。然後我回到自己的世界，把我所有的隨從一個不留，全部殺掉。但雖然如此，那時候我還是很討厭你，因為你就像一個聖人一樣，總是想要拯救這個拯救那個，懷抱著那無聊而且可笑的理想。不過討厭又有什麽用，既然是你了，那就是你吧。總比我遇到一個肮髒的乞丐要好……”

　唐煜笑了笑，難怪他剛和ZERO好上的時候，少女每次都不跟多說話，只是直截了當的滾床單啊。他不知道該說啥，隻好隨便說道:“那你是說，那次復活如果你第一眼看到的男人是一個醜陋的乞丐，你還是會……”

　“我當然會！”ZERO斬釘截鐵的說道，“而且我不會殺了他，相反會每一次都去找他。”

　“呃……”這次唐煜徹底無語了，他乾笑一聲岔開話題:“所以你說你下定了一個決心，是什麽?”

　“我下定決心，去死。”ZERO說出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

　“你別開玩笑了！為什麽要去死?”唐煜完全無法接受，他急切的問道。

　看到他的樣子，ZERO再次露出了那迷人的微笑，她平時一直都是冷冰冰的樣子，但如今這樣發自內心的笑容，真的太美太美……

　“如果我不去死，拿什麽來戰勝強敵呢?”ZERO從唐煜的懷抱當中掙脫出來，朝著房門走去，走了幾步，又回過頭說道:“三天之後，到我的世界來吧……聽我，唱一首歌。”

　“唱歌?什麽意思?”唐煜皺起眉頭，但是看到ZERO卻已經向外走去，他趕緊大聲問道:“那麽你還會和我在一起嗎?”

　ZERO臉上的笑容愈發柔情，卻也沒有多說話，只是揮了揮手，唐煜眼睛一花就發現自己回到了公共空間當中，是她用自己的權限把唐煜趕出了自己的專屬空間裡面。

　趕走唐煜之後，ZERO輕輕地走到一面鏡子面前，摸了摸自己那仍然洋溢著笑意的嘴角，良久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