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厚生一說完,沒有人再接話。
一個不是內宅的人都能想到這些,可見孔氏的疑點有多大,良繪一直也沒有開過口,此時卻也忍不住了,“眼下寧姐還不知道,要在寧姐發現之前把孩子尋到,不然她的性子,哪裡會受得住,外祖母說的對,這事不能讓寧姐知道,不然寧姐會擔心的。”
顧宜風站起身來,“我去辦。”
眼下孩子丟了,他誰也信不過,只能親自去,何況就這樣在府裡等著,心裡的焦急,讓他也坐不住。
眾人心裡都明白,可是劉丞相卻是攔住了他,“寧姐醒來之後定會要見你,這事你不要去,眼下只要是知道了誰動的手,這件事情就好辦。”
劉丞相也沒有多說,隻叫了身邊的小廝過來,“你回去叫了大爺過來,就說有急事。”
小廝應聲退了下去,大廳裡的人都知道這也是最好的辦法,不然寧姐那麽精明,一定會察覺。
只是那小廝才剛出去,山梅就進來了,“侯爺,丞相府裡的舅老爺來了。”
顧宜風忙說請人進來,廳裡的其他人也是松了口氣,畢竟眼下他們是都沒有耐心去等,如今這人還沒有等去請就來了,自然是好的。
劉溫進來了,顧宜風也沒有像往日裡那樣沉穩,就把事情來龍去脈給說了,劉溫聽了之後,什麽也沒有說,“我現在就去。”
顧宜風送著人出去,“鹹王府那邊已經派人去盯著,只怕他們也會猜到這個,人不會在京城裡停留,我已經派暗衛往京外去,只是鹹王那邊還要麻煩舅舅親自己去一趟。”
劉溫點了點頭,“這件事情交給我,你就放心吧。”
趙厚生也從廳裡走了出來,“這件事情我也一起去吧,悅姐一定是從侯府的角門那裡出去的,既然是這樣,侯府那邊定是有內奸,我先去侯府那邊。”
顧宜風是不能離開,叫了趙五過來,“你陪著一起過去,找了常嬤嬤和遲嬤嬤過來,把事情和她們說一說。”
眼下這事也瞞不住。
趙五應聲與趙厚生去了侯府,劉溫那邊也是直奔鹹王府,鹹王正在家裡聽小曲,身邊圍了幾個戲子,不時的逗趣一番,就聽到外面說丞相府的人求見。
鹹王是當今聖上是親兄弟,劉丞相府也算是壽王的外家,這樣一說也算是近親,聽到丞相府來人,忙讓請人進來。
在書房裡見過禮之後,劉溫就先把東府的事情說了,“悅姐到底是府上孔側妃的女兒,她現在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所以想過來問問孔側妃可是知道。”
鹹王的臉色都變了,他是皇家出來的人,有些事情只要輕輕一想就明白裡面的曲折,就不要說旁的了,現在東府那邊出事了,丞相府卻找到鹹王府來,可見這件事情是與鹹王府脫不了關系的,不然人家也不會找他,而是該直接去找孔氏的。
“這件事情賢侄不必著急,我現在就讓人叫了孔氏過來,若是這件事情與孔氏有關,我鹹王府定不會包庇她。”鹹王把自己的態度也表達了出來。
劉溫知道鹹王是個知趣的人,面上自然也沒有牽怒到對方,客套的道了謝,那邊孔氏過來的時候,臉上原本是高興的,畢竟王爺可不是總會要見她,只是一進來看到書房裡還有外人在,孔氏臉上的笑就退了下去。
她是不認識劉溫的,等鹹王介紹對方身份的時候,孔氏的臉上閃過一抹錯愕,不過馬上就又恢復了淡色,“原來是丞相府的大老爺。”
說話間,孔氏也見了禮。
劉溫避開,一邊道,“今日過來想來孔側妃該是知道有什麽事情尋你,眼下這事還沒有鬧開,鹹王也是皇家的人,只要孔側妃把人交出來,一切都好說,若是驚動了聖上那邊,這事可就不容易了。”
孔氏淡淡一笑,“劉大老爺這話說的可有意思,妾身怎麽聽不懂在說什麽?”
鹹王在一旁卻是急了,“孔氏,眼下人既然找到了府上,就是有證據,你也不要低賴,如今你還懷著鹹王府的子嗣,若是現在交代了,本王也能保你和孩子一命。”
孔氏的眼圈紅了,“王爺,妾身現在跟本就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王爺讓妾身承認什麽?若是王爺就讓妾身認下這個罪名,那妾身便認,左右妾身和孩子的這條命在王爺的眼裡也是不值錢的。”
鹹王緊擰著眉頭。
劉溫卻是神色動都沒有動,“孔側妃,眼下悅姐該是往京城外去了,而且這些事情,到時把中間人找出來,孔側妃可還敢說眼下這樣的話?”
孔氏冷冷一笑,冷眼看過去,“劉大老爺,不知道你到底要找什麽人?打我嫁到鹹王府後,悅姐也不過是來過一次,這幾個月也一直沒有見過面, 那孩子做了什麽,又與妾身有什麽關系?”
“孔側妃有身孕之後,不知道在鹹王府裡的日子過的好不好?鹹王世子又與孔側妃之間的關系怎麽樣?這些事情原本可以不說出來,到底想為孔側妃留些情面,可孔側妃若是一直裝糊塗,就不要怪鄙人了。”
“原本我也不過是個側妃一個妾,在你們這些大世家的眼裡,又何時看得起過我?你的那些話就是當面不說,暗下裡也沒有少說,我早就不在乎了,只是如今悅姐做出的事情,卻扯到我身上,要把這罪名載在我的身上,甚至還要扯出鹹王府的世子來,如今丞相府果然是得了勢,只怕一招飛上雲端,日後更不把鹹王府放在眼裡了。”孔氏一句話也挑撥了鹹王府與丞相府之間的關系。
只是鹹王是個怕事的,劉丞相府又是行得正,自然不會起什麽作用,鹹王爺在一旁聽到這些話後,甚至臉上升起了怒氣,“孔氏,休得在這邊亂說,如今人找到你的身上,你也不必抵賴,本王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鹹王爺是真的怕了,特別是聽到劉溫又提起兒子的時候,心裡就更驚了,若說先前還有些不確定,眼下卻是已經明白是怎麽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