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二的眼裡,寧姐那嬌柔亮麗,就是身子太弱,他總想著讓人多吃些。
今日說起子嗣的事情的時候,他也不知道是怎麽著了魔,突然就之間想到了寧姐將來也要給他生子嗣,這樣弱的身子能經受得住嗎?
腦子裡是這般想的,嘴上雖沒有這麽說,卻也是這個意思了。
眼見著把人惹哭了,顧二也慌了,“二妹妹,對不住,都是我不會說話,你別哭,就原諒我這一回。”
林攸寧滿心的委屈,強壓淚意壓下去,露出一抹苦笑來,“我不過是個養女,一個童養媳,這滿京城裡誰不知道,往日裡嬸娘疼我,也讓我忘記了身份,二爺現在跟我說這些,那也不算輕浮,是我把自己的身份看的高了。二爺也不必與我道歉,二爺做的原本就沒有錯。”
一句‘二爺’卻是聽的顧二越發的害怕起來,“寧姐,你也知道我一向是有口無心,並沒有看輕你的意思,我就想著咱們遲早是要拜堂成親的,說這些話便也無礙。”
“正八經的兩家定親,男女見面都少,又哪裡有機會說這些話?二爺不必說多了,我心裡明白。今日我也累了,二爺還是請先回吧。”
明白她的身份,和她在侯府的地位。
顧二還想辯解幾句,可是也明白她的脾氣,現在說也沒有用,只能起身走了。
屋裡侍立的山梅大氣也不敢喘,二爺說的話確實過了些,也難怪姑娘會生氣。
“姑娘……”
“我沒事,你也退下吧。”林攸寧無力的揮了揮手。
山梅不敢反駁,悄聲的退了出去。
顧宜風原本是要去世安苑,不過到了聽雪堂,想著那丫頭打上山之後,回來也沒有空說說話,更是有些日子沒有一起下過棋,便走了過來,哪知道站在小橋上就將暖閣裡的一幕看到了。
林攸寧平日裡都會開了窗,所以也讓顧宜風看了個清楚,女的嬌美,男的俊朗,坐在那裡說話著,畫面美的讓人不忍心打擾。
沒有多停留,他大步的轉身去了世安苑。
與母親聊了會話,剛聊到要給他納妾的事情,就聽人傳說二爺來了。
顧宜風挑挑眉。
結果顧二一進來鬱悶著臉,顧宜風的眸子也微微一眯。
顧二想進來和母親說說,哪成想兄長也在,最後也不敢多說,便說了幾句又走了。
顧老夫人也被小兒子弄的一頭霧水,這人走了又回來了,還沒有什麽事,坐了一會兒又走了。
看這樣子就是有事不敢說。
想到小兒子怕大兒子如見了貓的老鼠一般,顧老夫人心下忍不住歎氣。
這樣的人,將來如今分出府去單過呢。
“你也知道,我向來不喜歡內宅裡侍妾姨娘的,可你現在連個嫡子都沒有,軒哥又是這樣的品性,顧府的百年威望不能毀於一旦,再納個正經人家的姑娘進府,若生了兒子就抬為平妻,這事我會與你媳婦商量,人選我也讓老二挑了些,畫相都送到林軒閣去了,你看一看,哪日再將人請到宴裡來你從旁處相看一眼,就把這事定了。”顧老夫人沒有爭求兒子意見,直接就做了主。
“一切由母親做主吧,我那邊還有事,就先回去了。”顧且風對男女之事並不熱絡,多個女人少個女人,對他來說都一樣。
只是子嗣上這一點,也是他的心病。
至於說將來生兒子抬為平妻,他也明白母親的用意。
母親也是被軒哥的事情給刺激到了,覺得這出身很重要,正經八家的姑娘,想來也該是有官吏家抬個人進來,這樣人家的姑娘被抬進府不可能將來留子去母。
但是把子過到夫人的名下,又怎麽能瞞得住身份?將來他去了那天,兒子當上侯爺,怎麽可能不認生母?那嫡母又會怎麽樣?
與其將來鬧得府上岌岌可危,到不如現在就把能發生的都擺平了。
路過聽雪堂,顧宜風的步子停了下來,“去看看姑娘那可是出了什麽事?”
若不然老二怎麽會一臉的陰鬱呢。
李四得了令就往正院那奔,正好山梅在外面焦急的不知道怎麽辦呢,見李四過來說是侯爺問話,就把屋裡的事說了,李四得了信就又走了。
他是一路小跑到的正院,打聽信回來的時候,顧宜風正好走到角門那裡,還沒有出聽雪堂的院子。
聽到李四的回話之後,顧宜風皺起了眉頭,顯然是也很不高興。
沒有猶豫,大步的就又折回去了聽雪堂的正院。
山梅看到侯爺來了,就像見到了救生一般,忙上前見禮,就差哭出來了。
“你家姑娘怎麽樣?”顧宜風沒有急著進去。
“姑娘說想一個人呆會,暖閣裡靜靜的,奴婢也不知道姑娘現在怎麽樣了。”山梅就怕姑娘會想不開,偏又不敢進去。
顧宜風點頭,讓小丫頭打簾子大步走了進去。
後面的山梅想跟進去,被李四扯住。
山梅就茫然的看著他。
李四一副打賞的面孔道,“這種事情,你們姑娘怎麽好當著下人的面哭,你進去做什麽?真是沒眼色。”
聽了前一句,山梅還覺得這人挺聰明, 可是聽到後一句話,眼睛恨不得噴出火來燒了對方。
李四不搭理山梅吃人的眼神,隻尋了個避風的地方一靠。
他們侯爺啊,那是只要關系到林姑娘的事,就會變了個人似的。
旁人看不出來,他可是打小就跟在侯爺身邊的,早就將這一些看清楚了,林姑娘那就是侯爺心尖上的肉,侯爺情子偏冷,面上不顯,誰能看得出來?
李四甚至也感歎過,當年老夫人怎麽就不讓侯爺肩挑呢,那現在是不是林姑娘將來就可以嫁給侯爺了。
而不是現在的二爺。
所以說有些事就是這樣,陰錯陽差的就錯過了。
山梅獨自生了會兒,隱隱聽到屋裡有說話聲傳出來,見姑娘沒事這才松了口氣,要說這當下人的哪有心不向著自己主子的,山梅也想過這肩挑的怎麽就是二爺呢,可心裡自己也明白,侯爺那是什麽?那可是侯爺,怎麽可能肩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