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攸寧原本想問那侯府呢,可是想了想覺得還是不問的好,上次在邊關的時候她可就這樣問了,結果大哥哥生氣。
便叫了山梅進來問晚上吃什麽,畢竟他們剛回到府裡,又看了太醫,所以林攸寧也沒有空做旁的事情。
山梅早在聽說侯爺來了之後,便知道侯爺會在這邊用飯,畢竟侯爺是寵姑娘的,此時聽到姑娘問,便把晚上吃什麽一一的說了。
顧宜風聽了之後又點出有幾道菜對腸胃不好,讓山梅換些對腸胃好的,才讓山梅退下去。
顧宜風說起了世安苑的事,並道,“你兄長他們要在邊關那邊呆幾年,等大皇子這邊再不讓人盯著了,我再尋機會調他回來。”
“大哥也喜歡在那邊,像老爺說的,大哥想往上爬就得在那邊建功立業,想來這也是他心裡一直想的吧。現在我們兄妹之間也相認了,大哥也沒有什麽放心不下的,該為自己的將來努力了。”林攸寧現在很理解兄長的想法。
顧宜風隔著茶幾捏她的鼻子,“你這麽賢惠,你大哥當然放心。”
林攸寧被他說的臉紅,“大哥哥…….”
一激動,稱呼也改了。
顧宜風朗聲的笑了,林攸寧知道他是在逗自己,心裡有氣,可是看大哥哥這麽笑,也忍不住跟著他笑了起來。
兩個人坐在軟榻上氣氛好,靜芙低垂著頭,卻不知道這次來對不對,可是想後悔也來不急了,海蘭已經走進去通報。
屋裡的笑聲收住,靜芙從門口聽到侯爺說進來吧,這才垂著頭邁著步子走了進去,依次見禮後才開口道,“夫人那邊可能是要生了,讓奴婢過來給侯爺遞信,夫人說想進產房前和侯爺說幾句話,怕萬一出不來,連個後事也不能交代。”
顧宜風神色不變,“你們是夫人身邊的丫頭,一向得夫人的心,日後夫人再說這樣的話,你們要記著多勸一些才是。何況這樣晦氣的話,豈能隨意的說出口。”
靜芙忙跪下認錯。
林攸寧在一旁玩著手指,也不插嘴,眼角掃到大哥哥站起身來了,她才站了起來。
“我去那邊看看。”顧宜風走的時候還不忘記交代一句。
林攸寧點點頭,目送著人出去,才呼出口氣來,見海蘭進來,忙道,“裡面的床榻鋪好了吧?坐了這麽些天的馬車,我的身子都快要散了。”
“熱水也備好了,姑娘先泡一泡,然後再睡會兒,等晚上侯爺過來了,奴婢再叫姑娘起來。”海蘭說完一邊叫外面的小丫頭抬了熱水進來。
林攸寧也確實累了,由著海蘭張羅,至於大哥哥半路被侯府那邊董氏叫走的事情,林攸寧跟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海蘭見姑娘並沒有不快,自然也會知趣的不提起這事。
侯府那邊,董氏手撫著肚子,臉上帶著微微的痛色,顧宜風進來的時候,她從床上欲下來,只是身子太沉,顧宜風抬手示意讓她不必起來,他在屋子裡看了一下,靜芙馬上上前拿了椅子放到了床邊。
顧宜風坐了下來,一揮手讓屋裡的人都退下去,邊開口道,“你現在有著身孕,不要多想,萬事以身子為重。”
“侯爺回來妾身也沒有機會與侯爺說話,如今卻是馬上要生了,侯爺卻也沒有當著妾身的面說過一句孩子的事,侯爺可是不喜歡這個孩子?這些年來一直也沒有給侯府生下一個嫡子,妾身心裡的一直很愧疚,那時知道有了身孕,妾身就想著,總算是能對得起侯爺了。”董氏低著頭,手抹著肚子,“侯爺可是因為有了寧姐,所以才不喜歡妾身肚子裡的這個孩子?”
顧宜風靠在椅子上,
“你現在有身孕,要為肚子裡的孩子著想,其他的事情與你無關,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有沒有寧姐,與你都不會受什麽影響。”董氏抬起頭,眼圈微紅,“侯爺說和妾身只能像以前一般,可也是因為寧姐?”
顧宜風對上她的眸子,堅定不移,目光平靜,並沒有因為董氏的傷心而有一絲的波動,就這樣什麽也不說,董氏的心卻忍不住的失望起來。
侯爺的心對所有人都如磐石,只有對寧姐才能軟下來,她以為只要有了孩子,侯爺怎麽也會多觀注她這邊,現在看來她還是想錯了。
“妾身這肚子裡的是男孩,侯爺可想好了取什麽樣的名子?”董氏轉了話題。
顧宜風卻看著她目光不動,“你讓丫頭到東院說你有什麽話楊交代下去,怕生產後有個萬一,不知道是何話?”
董氏的心一緊。
她是用這個作借口讓侯爺回府,如今侯爺卻是要挑破,非要問出來,是一點顏面也不想給她留了。
已經到了這一步,董氏還有什麽要為持的,臉上的笑退了乾淨,扯出一抹苦笑,“妾身只是想著有近一年不見侯爺,可侯爺回來後就又去了東府,妾身知道也只有用這樣的借口,侯爺才會回來。”
顧宜風看著她,“你一向不是這樣的人。”
話外的意思卻是說董氏這樣做不合她的身份。
董氏卻更明白侯爺這是看不起她,嘲笑道,“縱然不是那般的人,可是被逼急了,自然是什麽都乾得出來了。”
“你既無礙我便先去忙了。”顧宜風站起身來就走。
董氏大聲道,“侯爺是心虛了嗎?心虛妾身說到侯爺心裡去了嗎?侯爺不敢面對妾身嗎?侯爺更不要忘記了,您是定遠侯府的侯爺,最後才是顧氏一族的大房的大老爺,侯爺莫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顧宜風停下步子,回過頭看她,目光平靜,“本侯一直也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至於選擇做誰又怎麽活,本侯已經想的很清楚。”
董氏呼吸一緊,“侯爺。”
她的神色更是大變,她不相信侯爺會選擇在東府那邊,連爵位都不放在眼裡了。
難不成那個寧姐真的那麽重要嗎?重要過侯爺可以放棄一切?
顧宜風卻跟本不看她,大步的出了屋子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