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宜風唇角邊也被帶的露出了笑來。
“吳雪芹這些日子太不安份,我想著還是要提點她一句。”顧宜風隻陪著她在軟榻上坐著,一邊把當初用紙條試探吳雪芹的事情說了。
林攸寧瞪大了眼睛。
顧宜風就喜歡看她副樣子,在他看來寧姐實在太穩重了,有著與實際年歲不一樣的穩重,看到能讓寧姐露出這副樣子的神情來,顧宜風心下隻覺得滿足。
“外蕃這邊我看怕是要進犯,只是聖上那邊卻一直遲遲沒有旨意傳來,這次出來的時候聖上說外蕃進犯了隻讓人送信到京城裡去,卻沒有說讓抗敵,我一直在想著聖上是不是念著當年的舊情。”
“那到時外蕃進犯,咱們只能守城?”林攸寧卻還是頭一次聽到這個。
她細細的回想一下,臉色也變了,她可記得上一世在宗哥出生的第二年大哥哥就走了,兩國一戰就是多年,直到宗哥成了狀元的前一年的時候,大哥哥才回到京城裡來。
大哥哥回來之後,也只有他對宗哥很照顧,會指點宗哥學問,或者說那個侯府裡,也只有大哥哥一個人還知道關心人吧。
“怎麽又發呆了?”顧宜風手擔著她的下巴,讓她與自己對視,“又在想什麽事情?”
“我在想現在這雪一場接著一場,大哥哥的話說的也對,眼下就是溫室大棚的事情,大哥哥可通報到朝廷上去了嗎?若是這個可以行得通,或許還可以避免。”林攸寧想到上一世的事情,“我聽說雪災過後是大旱,外蕃那邊原本就是靠草原養牛羊的,大旱一來草枯死,牲口也不會存活,會難上加難,這樣的的事情只怕不是一年兩年之內能穩過來的,為了活下去,與其在那裡等著餓死,他們定會覺得不如一拚而到咱們這裡來搶。大哥哥還是先做好準備才是。”
“眼下還沒有關系破裂,大哥哥不如讓人往他們那邊傳信,把這些都和他們講一下,讓他們可以先儲備一些草料,這樣一來如果能堅持下去,還能拖上一年兩年的,這樣再想辦法也不遲。”林攸寧緊緊的抓著大哥哥的手,“大哥哥,你一定要相信我。”
顧宜風看著她,“也是在夢裡看到的嗎?”
半響,林攸寧才點點頭,“大哥哥,其實即使不是我做夢,這些事情你細想一下,翻翻史上記載的那些,這樣的情況也是發生過的。”
“好。”顧宜風認真的點頭,“不過按你這麽說,這樣做也行不通,最好能挖水窖,儲存雪水,這樣用來對抗旱災,堅持到冬天下雪,這一年就又能挺過去。”
林攸寧笑眯了眼睛,補充道,“只是大哥哥這樣的身份,萬一被傳出什麽,我怕會被說成賣國,到不如找個可信的人給那邊遞個信吧,最好是能見到那邊的部落首領能說得上話的人,不然怕咱們這樣說他們也不會相信。”
“放心吧,這些我來安排。”顧宜風隻覺得寧姐就是一塊讓他探不到底的路地,越是接觸下去,越是讓他驚喜的發現不知道的一面。
兩個人不知不覺間就說了一下午,直到海蘭進來上燈,又問晚上要備些什麽,這才發現已經到了這個時候。
用過了晚飯,晚上休息的時候,兩個人之間的話反而少了,林攸寧更不敢目光對上大哥哥的,一直到晚上休息的時候屋裡的燈光暗下來,被大哥哥摟在懷裡,她才驚的低呼出聲,不過聲音很快就被壓了下去。
交纏的氣息,就像體內的血一樣火熱,林攸寧從先前的刺痛,到最後忘記了一切,最後累的眼皮都睜不開的時候,還能感覺得到大哥哥在輕輕的摸著她。
林攸寧想笑卻累的渾身疲憊,哪裡還有一點的力氣,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顧宜風緊緊的把人摟在懷裡,想他活了這麽久,卻是頭一次像青澀的少年般控制不住自己,甚至這樣的自己,他都沒有想到過。
心知今晚是把寧姐累到了,他明知道她是初懂人事,卻是還忍不住。
次日一大早,海蘭望著一點動靜也沒有的正屋,也沒敢讓人打擾,院裡的下人也都放輕了動作,海蘭不知道姑娘與侯爺之間的事情,可是看得出來兩人現在的感情很好。
明白以前姑娘與侯爺在一起相處別扭, 畢竟以兄妹從小到大的,現在看來姑娘與侯爺是衝破了這層關系。
海蘭見正屋這邊沒有動靜,才回了自己晚上休息屋子,看到山梅在發呆,走過去,“也不過是幾天,你怎麽還想不明白?姑娘這也是為了你好。”
山梅點點頭,“我知道是我做的衝動了,只是覺得對不住姑娘,我哪裡還敢想不開。”
“你能想開了那便好。”海蘭也把這天侯爺與姑娘的事說了下,“你現可以放心了吧?侯爺現在對姑娘好,過午的時候侯爺也去了吳姨娘的院子裡,雖然把屋內的下人都趕退了,可猜也能猜到侯爺不會說什麽好聽的話,我還聽說是李四在侯爺那邊幫你出的頭。”
海蘭抬手點點她的頭,“你這個丫頭命好,現在該知足了吧?”
山梅的臉一紅,“海蘭姐姐不要打趣我了,李四他哪裡是好心幫我出頭,平日裡他是怎麽和我過不去的你也知道的。”
海蘭隻笑不語,山梅卻莫名的覺得心慮。
等林攸寧那邊醒來的時候,已經快響午了,還是被餓死的,她動了動酸痛的身子,抬眼見大哥哥還在,有些不好意思面對,見大哥哥已經開了口。
“我讓人熬了白粥,還備了你愛吃的小鹹菜,熱水也備好了,你先泡一會兒澡。”顧宜風靠著她的耳邊說話,“等用過了午飯,去書房把昨日裡說的事情再詳細的商量一下。”
顧宜風看到懷裡的小丫頭抬起頭來,不再避著他了,莞爾的勾起唇角。
他就知道只要一提起正事,或者有事要交給她,這小丫頭馬上就忘記了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