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王聽了之後,一臉的怒色,卻不是怪周武,而是怪趙厚生。
“這件事情怎麽能怪周公子呢,是那趙厚生好大的膽子,既然敢對我兒下如此重手,縱然身後有定遠侯,又能如何?如今定遠侯已經去了江西那邊,我倒要看看還有誰能站出來幫他。”鹹王說話的時候臉上滿是狠毒之色。
要說鹹王平日裡也是一個很和藹的人,對誰都沒有什麽脾氣,可偏偏這兒子就是他的逆鱗,他與王妃之間生的幾個兒子都沒有養住,只有這麽一個活了下來。
結果現在倒好,兒子的子孫根被踢斷,日後都不能人道了,那他們家可不就要斷子絕孫了?
這比挖祖墳還要讓人恨,現在要不是看在定遠侯的面上,當時就把趙厚生給打殺了,哪裡還會留條人命在大牢裡。
“王爺仁慈,這滿京城裡誰看誰不知道,畢竟是世子爺出了這樣的事情,但是王爺還能這樣把人扔進大牢裡,而不是直接打殺了。就憑王爺做的這一點,滿京城裡的人都會豎大拇指。”周武讚譽道,“世子爺平日裡也就是愛說,可是心卻是不壞,誰知道趙參將怎麽就下了這麽狠的手,世子爺也就不過說了那麽一句話,我看趙參將敢這麽下手,一定是因為覺得世子也的話的扯到了定遠候,覺得他不論怎麽做都有定遠候會幫他出頭。我聽說定遠侯回來之後,已經讓人去大牢裡,給趙參將醫過了腿,現在又讓人不時的往裡遞藥過去,定遠侯這樣做豈不是沒有把侯爺放在眼裡?”
周武說完話之後,眼睛還不時的往鹹王爺的身上掃。
若不是皇兄那裡重視定遠候,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侯爺,他鹹王府還沒有放在眼裡,但是此時卻是不同。
上面有皇兄頂著,這件事情他也相信早就傳得沸沸揚揚,所以鹹王才沒有出手,他的兒子是紈絝子弟,整日裡只知道惹麻煩,但是這一次卻是扯到了定遠侯的身上。
鹹王爺心裡也生氣,隻覺得養的這個兒子不爭氣,滿京城裡的事情你做什麽不行?偏偏去惹那定遠候。
周武見鹹王不做聲,便也沒有再多說,他知道多說了,反而適得其反,讓鹹王會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從鹹王府出來之後,周武一路漫步的往家裡走,臉上甚至透著得意之色,他一定要讓林攸寧那個女人知道,得罪了他周武會落得什麽樣的下場?縱然身後有定遠候撐著,那也沒有用。
周武正在這裡得意呢,後面跟著的小廝,還不等上來勸少爺早點回府,路就被幾個人攔住了,那小廝剛喊了一句是誰,還沒等多問了,幾個人就衝了上來。
周武那是個文弱公子,哪裡是這幾個黑衣人的對手,等周武被周府裡的人抬回去的時候,周武人倒沒什麽事情,腿倒是斷了一條,周夫人當時就暈了過去。
周大人看了之後緊鎖著眉頭,沒有說什麽,連忙叫人去請太醫,等把周武的傷處理好以後,已經是下半夜了。
周夫人哭紅了眼睛,“你說好好的,怎麽就遭了這個罪?是誰膽子這麽大,敢對咱們府的人下手,老爺一定要把這人給查出來。”
周大人冷哼一聲,“查出來?你兒子這陣子惹了什麽禍你心裡也不是不知道,這是人家對咱們周府不滿,給一個警告呢,如果你再不好好看著他,指不定下次連命都沒有了。”
周夫人臉色變了,說話的時候也結巴起來,“難不成…難不成是定遠侯府那邊?可是定遠侯怎麽敢這樣呢?”
“定遠侯為什麽不敢這樣?你兒子敢對人家的妻子的兄長下手,定遠候又有什麽不敢的?現在你知道害怕了吧,如果現在知道害怕那還不晚,你們要是再敢去那邊動手,只怕到時候沒的就是命。”周大人也不是嚇唬妻子,“貴妃那邊都收攏不了定遠候,就更不要說咱們府上了。這件事情我一直叮囑過你們不要亂來,可是你呢?只知道寵他,現在你看看,你寵他的下場就是這樣,如果你不想要這個兒子,那你就接著寵下去吧。”
周大人一生氣,甩著衣袖走了,周夫人傻愣在原地。
第二天,京城裡就傳開了,周府的二公子也被人打斷了腿,如今正在府上養傷了,查了幾天也沒有查出來到底是誰下的手。
宮裡面也送了些東西來,周貴妃只是問了問弟弟的腿怎麽樣,並沒有說要為弟弟出頭的意思。
周夫人一看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京城裡也就趙參將的腿被打斷了,如今自己的兒子也斷了,可想而知,誰正誰都能看出來,這是定遠侯出的手,但是連做貴妃的女兒都不作聲,可見這件事情根本女兒就是不敢去招惹對方。
周夫人又抹了幾次淚,等見到兒子的時候才苦口勸著,“你就聽母親的一句勸, 之後不要再惦記那邊了,那可是定遠侯的人,眼前咱們爭不起這個氣,等有一日…”
有一日指的是什麽,周夫人沒有直白的說出來,可是周武的心裡也明白。
見兒子不作聲,周夫人也沒有旁的辦法,只能搖搖頭走了。
不過鹹王府那邊得到消息之後,鹹王當時就摔了手裡的茶杯,痛罵一頓,可是卻也沒有做旁的事情,至於關在大牢裡的趙厚生,鹹王爺倒是想動手了,可是牢房裡面盯著緊,隻說這裡面不能動私刑,鹹王爺自然知道那是定遠侯交代過了。
鹹王也來了脾氣,他就不信了,連一個小小的三品參將他都治不了,以後在京城裡哪裡還有立足之地。
鹹王旁的事情也沒有做,直接就先斷了趙厚生送到大牢裡的湯藥。
大牢裡的湯藥一斷,消息馬上就遞到了東府裡,李四把消息告訴了林攸寧,林攸寧緊緊的擰著手裡的帕子,她就知道鹹王府那邊一定不會這樣什麽也不做,果然這馬上就開始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