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豺狼來了有獵槍?就你們……真把自己當成士兵了?”孫山微笑輕飲。 他自己也宰了一個狙擊手,不過毫無心理壓力。
狼營的教育就是:死掉的敵人才是好敵人。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那種冷血傭兵你不殺他,他調過頭就來殺你。跟他們講道理,講仁義,你才是腦子進水了。李奕在進山訓練的時候說過一句話:對人手下留情,可以,不過對方得是一個‘人’。連人都不算的畜生,連狗都不如的人渣,留在世上只會禍害更多人。
“沒說是士兵,守衛疆士這種大事還是交給狼營吧。現在做的這些,只是想保護自己而已。”吳寇德難得正經一回。
孫山笑了,轉向吳傑超:“阿超,你呢?宰了好幾個吧,心裡有沒有慌?”
吳傑超也正經應話:“老實說,有點。不過老奕讓我們分頭動手,我已經想到了。當初他將我們扔到灰狼群的面前,也是讓我們‘孤身禦敵’的意思。我不知道老奕怎麽知道這些人的動向,不過他肯定有對付的辦法。我們做不做,他自己一人也能辦好。就好像那群狼,我們不動手他一個人也殺得光。”
“所以?”三人看到吳傑超正經說話,都有點不習慣了。
“所以……人比狼可怕。”吳傑超前言不搭後語。
這時候。
吳寇德補充了:“本來,碼頭那些倉庫有兩個老保安。那群人綁了他們,然後扔海裡去了。你知道他們是什麽理由嗎?好玩!他們根本不需要殺死那兩人,就這樣綁著直到任務結束,或者打暈了扔到一邊去。灰狼想咬死我們,起碼是為了填飽肚子。他們殺掉那兩個老保安沒有理由,只是覺得好玩才扔入海裡。你們說,人可怕還是狼可怕?”
胖包眼神一冷:“宰得好。那些家夥,死之前有沒有折磨一下?”
吳寇德點頭:“沒有,我們還是嫩了點,沒那種心腸。你呢?聽說你宰了幾個,還留了一個美妞大幹了一場?怎麽,憋壞了?饑不擇食?”
胖包微微得意:“不,我留下她主要是因為她沒有下死手。可能覺得我只是學生,沒朝我腦袋扔刀子,也沒有用帶毒的刀子,所以我‘小懲大戒’一番就放了她。感覺上她還挺同情那撿垃圾的老人,還算是‘人’,就留了點情。”
說到這裡,四人都沒聲音了。
第一次。
他們見了血。
第一次,他們見證了無辜者的死亡。忽然間他們又想起狼營教官的話:“你們以為敵人都很講道理嗎?以為他們會兵對兵,將對將跟你們拚個勝負嗎?不!大錯特錯!最無恥的敵人會利用弱者當盾牌,會殺害無辜的人刺激你,會驅使無知的人們攻擊你……而你卻毫無辦法。如果我們死在‘槍對槍’的決戰中,我們無上光榮。最怕是什麽?最怕是自己拿著槍,卻根本不敢開,因此槍口前面就是無辜和無知的盾牌。他們有些人,甚至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
最後趙豪送給大家一句話:“以後遇到想要你死的,你也別讓他活。”
秦少賁給大家的話是:“狼營一般不出動,一出動必有人死。在向狼營求助之前先想清楚,是不是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四人的心思各異。
輕輕品著酒。
又過了好一會之後,一位意外的客人登門了。
“不好意思,打擾了。”一位西裝筆挺的中年人,滿臉慈祥的笑容,仿佛九世善人一般的容貌。
公司總部的保安們送人進來,也陪笑離開了。中年人很有禮貌地微笑示謝,然後才轉身自我介紹道:“各位同學,你們好,我叫陳九德。承蒙各方兄弟錯愛,大家都喚我一聲……九爺!” 聽到這話,四人眼神一厲。
不過沒有發作。
因為,九爺的身邊沒有保鏢,只有一個秘書和一位律師模樣的中年男子。從他們的眼神看來,他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歡迎,九爺大駕光臨有何要事?”孫山平靜道。
“沒事沒事,談點小生意。”九爺很淡定,又對秘書和律師說道:“小王,張律師,麻煩你們先回車上等我。”
“好的,老板。”兩人應道。
兩人離開。
九爺的笑意不見了,坐下,自己倒了一杯酒,說道:“幾位好手段啊,陳某太小看天下英雄了。我撒了這麽一大張網,轉眼間就全軍覆沒了。連海上的遊艇都不安全,逼得我要跑來‘敵人’的基地尋求保障。看來幾位都是名門世家的公子吧,鐵騎集團,手腕通天啊。”
四人聽著微微意外。
九爺懷疑自己‘叫人’宰了他的手下,而沒有懷疑自己本人做的。表面看起來,自己這邊一個大學生和四個高中生也不像有‘殺人’的本事,九爺會這樣想一點都不奇怪。聽到遊艇不安全,那肯定是李奕做了什麽。這個九爺不敢回去,擔心會死在海上。
孫山與三隻胖子對視一眼,眼裡同一種意思:不能下手!
他是光明正大跑進來的。
一旦死了。
那麽,誰都知道是自己一行乾的。這世界是講法律的,那些‘無證無據’的行動沒事,眼前這人肯定一路宣揚過來,讓大家都知道他在這裡。
“呵呵,還有一位呢?”九爺料定這群人不敢動手。
因為他早跟圈內朋友說了,親自到鐵騎集團的總部談點小生意。他是南洋的一位華裔商人,進入華夏時候還有官員接待。聽到他要跟新建立的鐵騎集團合作,那些官員都舉雙手歡迎。一來二去,大家想不知道都不行了。
“我正在等你呢,九爺。”李奕慢慢從二樓走了下來,臉上很平靜。
九爺卻不一樣。
他心裡非常相信,這群人肯定布下天羅地網想要自己的命,可自己的社會經驗是這些小後生的十倍,輕易化解了這場危機。
“小小年紀,手段太狠了吧?好歹十幾條人命,你們居然全宰了?”九爺輕飲一口。
“狠嗎?你們殺掉那些保安和撿荒老人的時候,就沒有想過自己下手狠不狠嗎?”李奕不喝酒,隻倒了一杯茶。
“一些垃圾而已,怎能跟精英相比?”九爺淡淡道。
“有道理。我也在想,你們這些‘垃圾’怎麽跟我大華夏的命血相比。所以,我就很乾脆地將遊艇上所有‘垃圾’都沉到海裡去了。”
“小小後生不要太狂。就算你們有家族後台,陳某人的地盤在南洋,也虛你們這些世家公子。傭兵嘛,只要花得起錢,再多也能培養起來。這一次是你們贏了,是我小看了這西子湖市的水深。下一次……嗯,你們不是搞了一個鐵騎集團嗎?好啊,我們在商場上見。到時候誰死誰活,可不要哭著求饒噢。”九爺聽到自己的手下全完了,不禁臉色發青。
雖然有錢能買到人手,可是忠心的小弟要花很多時間培養。
死了一批自己也算‘傷筋動骨’了。
“九爺,等著你出招呢。”李奕微笑,示意你可以走了。
“哼。”九爺冷笑,怒哼一聲。
出門之前。
平伏了氣息,換上一副善長仁翁的笑臉。
在門外。
九爺早就偷偷通知了媒體,一群記者迎了上來,采訪雙方合作的事情。九爺一直微笑不變,一個個應答,聽到有沒有合作成功,九爺露出了一絲遺憾:“不好意思,關於合作的問題……你們也知道我們南洋不是很富裕,跟華夏本土比不了。本人也很希望合作成功,可惜財資方面還差了一點。不要緊,有機會再商談,希望下次能談成功。”
九爺擺出一副‘受委屈’的模樣,好像被華夏的有錢人欺負了。
記者們馬上聖母心發作。
紛紛表示鐵騎集團只是新興集團,連產品都沒有拿出來,這樣嫌棄南洋的商人有失國體。
不得不說。
大部分自由媒體都有‘習慣性黑華夏’的傾向,因為這樣更博眼球。在華夏這一片你要看到說華夏好的新聞,基本都跳過不看,所以自由媒體為了‘收視’幾乎都不要節操了。其實這種現象全世界都差不多,包括大美帝也一樣,不黑一下總統就沒有收視率。
正因為這樣,九爺心裡很得意。
略帶失望地回頭望了一眼鐵騎集團的總部,讓記者們看盡‘弱者無奈’的表情,然後才強撐微笑上了車。
沒有多久。
網絡又火爆起來了。
包括鐵騎集團的公關們也無語了,這忽然而來的致命一擊是幾個什麽意思?鐵騎集團還沒有開始運營,怎麽就得罪人了?商務協談的事情上面根本沒有指令,怎麽突然跑出一個合作者。知情的集團經理們更有一種日了狗了的感覺。
鐵騎集團是什麽底子?
各大家族和地頭蛇都壓了寶的,還能差那一點點投資的小錢?
聽到消息。
王玉斑第一時間打電話過來詢問,聽說了事情,又說道:“噢,還有這種事情。沒事的,我們找棋姐,她知道怎麽處理。”
很快。
秦一棋給集團的公關們發命令了:“讓他鬧。”
公關們傻眼了:“秦小姐,如果再這樣鬧下去,鐵騎集團的口碑……”
秦一棋不屑:“我們賣的是健康飲料, 現在還沒有建好工廠,口碑是什麽玩意?這種傻冒就讓他多跳一會,鬧得越大,知道的人就越多。我們集團有的是錢,不過能省一點廣告費就省一點。你們只要力保一個底線:我們的健康飲料絕對沒有問題。其余事情,任由折騰。”
公關們還是不放心:“秦小姐,鬧得太大收不了場怎麽辦?”
秦一棋冷笑:“我們為什麽要收場?陳九德不是自降‘窮人’,說受了‘富人’壓迫嗎?到時候,我們就這樣將死他。”
“什麽意思?”
“很簡單,在我們需要之時,直接放一份公司融資表格。這每一筆投資都比陳九德整副身家還要多,人們一看就知道怎麽回事。然後你們發動水軍講一個故事,就說……西子湖市有一位叫做‘鐵騎’的校花很漂亮,某小少爺開來一輛寶馬以為能泡走,沒想到校花身邊幾十人都是開著林寶堅尼的。於是,故意跟大家哭訴,聲討校花看不上他的寶馬。然後……就沒什麽然後了。”
聽到這裡一眾公關都很無語,秦小姐的意思太簡單了:你不說你窮嗎?好啊,我就用錢壓死你。
此時。
李奕坐在房間的電腦前,看著九爺跟一位‘八爺’見面了。
聽到九爺自誇‘機智脫逃’李奕真心想笑,心想:你以為你真能活下來?我真要殺你,你連上岸的機會都沒有。如果不是拿你釣魚,你十條命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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