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頂上,殺了他!” 聽到‘郎大刀’的聲音,苗建功大聲一喝。作為擁有秘密身份的八爺,他遇事要淡定多了。但對方是全球第一傭兵殺手,他不得不加強警戒。一聲令下,本來……應該有四位機槍手噴射火蛇,將目標射成篩子。又有八位拿著衝鋒槍的傭兵,兩人一組衝出來追擊目標。更有兩位狙擊手,隨時準備扣動扳機。最後還有六位擁有彈炸和毒氣的奇兵,準備不惜一切跟這位殺神同歸於盡。
但是。
“來人,殺了他!來人……來……”
空蕩蕩的倉庫回響著聲音,沒有一個伏擊者出來,更沒一聲槍響。整個倉庫除了叫聲,連吉姆等人的呼吸聲都非常明顯。
這時候。
三枚手榴彈掉了下來,猛地爆出三股煙霧。
吃驚中,苗建功和苗偉一陣輕咳,急忙離開了煙霧的范圍。幾乎同一時間,一個人影擋住了去路。苗建功忽然抽出雙刀,揮舞,如毒蛇噬咬。苗偉現在才知道,原來自己的父親有這種身手。可是身影一錯,苗建功的手掌被扭爛了,雙刀也到了李奕的手中。
“郎大刀……”苗偉驚呼,看不清面前人的模樣。
李奕沒理會。
揮手間一條繩子已經捆住了兩人,拖落地下。借著煙霧,李奕給吉姆一眾人解了綁,還給了他們刀子和鐵棒。
“你死定了,郎大刀。”苗建功手掌痛極。
在煙霧中他也不知道李奕做了什麽。
隻知自己被捆了。
身邊還有兒子在一起,只能急聲大吼:“你殺了我們你一樣會死。除了我們還有很多傭兵在這裡,包括大美帝好一些的幫派組織,他們也想要你的命。現在整座賭城都是‘槍’和‘狙’,你絕對逃不掉。如果拿我們談判,也許你還有……啊……”
李奕一腳輕踢,苗建功牙齒碎飛。
“郎,是你嗎?”
在煙霧中,吉姆等人還看不清東西。
李奕沒有露面。
為了迅速清除這些埋伏的傭兵,他稍稍用了一下半妖化,身上好一些地方還有蟲甲覆蓋。在煙霧中,大家也看不清楚。做到了這種程度,李奕隻說一聲:“吉姆,是我,剩下的事情交給你們了。記住,不要客氣。”
說完,人也跑開了。
倉庫中。
煙霧慢慢散去,吉姆等人拿手鐵棒,獰笑,地上是被捆綁了的苗建功和苗偉兩人。
“請等一下……”
“聽著,這是誤會……”
“我們有錢,只要你們放過我們……啊……”
李奕在頂上看著,又變成小蜻蜓飛了出去。理論上這倆父子未算仇人,只是仇人養的狗而已。故意留下他們除了讓吉姆等人出出氣,也因為現在對另一群人更感興趣:外面的傭兵們!這些人聚集起來對付郎大刀,肯定是擁有非常自信的人物。跟這些人玩,更有趣一點。
人與妖怪。
這種較量雖然很不公平,但是,你們一大群人圍攻我一個又是公平嗎?
這世界真的有公平嗎?
夜色。
華燈。
槍火。
鮮血。
當這些東西交織一起,它也有著一種特殊的美感。
然而,無論傭兵們怎麽努力,人也是贏不了妖怪的。有槍有炮,有人手有機器,這些對於一位能夠隨時變成老虎,又能隨時變成螞蟻的妖怪來說……整座城市只是一個獵場而已。
在能夠變成蒼鷹的妖怪面前,
連逃跑都是多余的。 凌晨最黑暗一段時間。
焦頭爛額的警茶們抓狂了。全城槍聲,這讓整個賭城都陷入恐慌之中。
這時候。
一輛奇怪的大貨車開到了警茶局的門口,慢慢卸貨……滾出來的赫然是一大堆的人頭,鮮血如同泉水一般潑灑。看到這一幕,膽小的人們當場就嚇暈了。車門緩緩打開,一位臉色蒼白的傭兵慢慢走了下來。他拚命咳著,黑色的鼻血成了凝膠模樣。
仿佛,他中了某種特殊的蛇毒。
傭兵朝警茶們伸了伸手,似乎想要求救。沒幾步他就倒地抽搐了起來,很快沒了氣息。
看到這一幕。
警茶們也知道出大事了。
這裡是大美帝,沒有人敢這樣挑釁世界第一強國的權威……除非這人是瘋子!很快,警茶們通知了更專業的部門,封鎖了媒體消息盡量減少影響。即使如此,整一座賭城的槍聲也嚇壞了無數旅客。幸運的是,他們很少受傷,被子彈打到的倒霉鬼也沒有幾個。
第二天。
媒體隻報導了一場大規模的恐怖襲擊,對‘真相’卻不聞不問。
一家賭場內。
“史丹利先生,這裡超過一千傭兵死了,還有幾百名國內幫派份子。你是這裡的地頭蛇,別告訴你什麽都不知道。你知道事情有多嚴重嗎,連總統都連夜爬了起來。軍方已經派出人手準備來一次大搜查。史丹利先生,不要逼我們做一些大家都不樂意看到的事情。”
“好吧,警長。昨天晚上郎大刀來過。”史丹利平靜道。
“你說什麽?”警長倒吸一口涼氣。
“他來了,隻像是旅行,你可以從賭場的錄像中看到他。後來,唐尼威爾打電話警告我:不要多管閑事,他們要賺一筆五億美刀的賞金。我知道的只有這麽多了。對了,半路上他還交了一群德州牛仔朋友,他們好像也被綁了,現在他們都沒事,正在醫院治療。他們跟這件事沒多少關系,你們最好不要亂來。”史丹利提醒道。
警長凝重點頭,帶人離開了。
不到半天時間。
賭城的消息傳開了。大美帝再封鎖,總會有人知道。何況賭城這種地方什麽國家的人物都有,甚至有一些就是‘來看熱鬧’的。他們很慶幸自己沒有參與,否則也是其中一顆腦袋了。
又一天后。
各方勢力隻肯定了三件事:
一,這一次確實是郎大刀動的手,由一位華夏逃過來的商人先惹的事。
二,這千余人都死於同一武器之下,估計是一把鐮刀之類。這些人幾乎打空了彈夾,也扔光了炸彈。但是各個現場都沒有郎大刀的血跡,只有他們自己的。
三,大美帝拚盡了力量也找不到郎大刀,他就好像憑空消失了。周圍地區都封鎖了起來,唯獨不見郎大刀的影子。
賭城的警茶們審問了一番吉姆等人,也放他們回去了。
這群德州牛仔連郎大刀的‘凶名’都不算太清楚,只是旅途中一位認識的新朋友。
郎大刀幫他們贏了一筆錢。
他們覺得這個新朋友很棒……僅隻而已。
至於苗建功和苗偉的死,誰在乎。哪怕警茶們心裡知道應該是這群德州牛仔下的手,不過想到兩人先綁了他們,又狠狠折磨了一通,這種報復一點都不奇怪。兩人的死,也歸算到郎大刀的手上。
媒體們沒有任何人發布真相。
只是……恐怖襲擊。
這個真相大美帝不敢公布出來。他們擔心民眾們承認不起,有一個能夠‘毫發無傷’斬殺千人的怪物正在境內。
現在李奕在哪?
醫院。
“洛楊先生,上帝保佑你,你的運氣真不錯。”
“謝謝你,醫生。是你救了我,與上帝無關。”
“我是上帝的子民,先生。需要我們聯系你的母校嗎?你似乎還是在校的學生,需要我跟你的導師說一聲嗎?”
“不用了,謝謝醫生。”
“好好休息。”
李奕躺在床上休息,慢慢整理洛楊的全部記憶。這號人物以前確實是非常耀眼的存在,可惜父母的遭遇讓他心性大變,最後出國留學反而一事無成。如果他堅持研學,在十年二十年後會是一位頂尖的學者。不過離開學術之路,他只能是平凡人一個。
“父親嗎?”
想到老家半癱了的父親,李奕心裡一陣波動。
仙道修行。
與修行有關,也與悟性有關。李奕總感覺,花費靈力多獲用一個‘洛楊’並不虧。擁有這種身份,他可以用另一種角度看人生……世上有多少拚命努力的人,倒在半路上?世上有多少天賦不錯的人,因為環境而泯然褪色?
忽然間。
李奕有一種衝動……自己是一個沒有父母孩子,為何不代入洛楊,重溫一下這種親情呢。
古有借屍還魂。
今有靈魂取代。
按照仙道的角度,秦少君和洛楊都沒有消失,他們只是被自己收藏起來了。換一種說法,自己就是秦少君和洛楊,這等於自己就是中華大刀螂妖怪一樣。這不是身體不同,隻算一種特殊的‘化妝’。想到這裡,李奕吩咐白頭鷹給朋友們送了一封信:繼續幫郎大刀,暫時沒空回來。
同時也給吉姆等人送了信:以後有空再一起喝酒。
然後。
以洛楊的身份休養傷勢,再回到學校提請退學。
最後。
踏上了回國的飛機,返回華夏故鄉。
這時候。
在地下的黑暗世界,郎大刀的名字已經跟‘死神’劃分等號。在最大數量,最有把握,最好時機的情況下,千余傭兵白白送了命,連郎大刀一根指頭都沒有傷到。面對這種結果,所有傭兵和他們背後支持的國家都嚇壞了。除了真正的戰場,大家已經想不到有什麽地方可以終結這個怪物的生命了。
在表面上,平民大眾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私底下,郎大刀已經一戰封神。
此時。
南閩省,茶城,李奕以‘洛楊’的身份第一次踏足了故鄉。
一樣的身份一樣的記憶一樣的感情,這種遊子歸家的感覺……無法形容。無論國外山好水好,總不如自己的老鄉老土有味道。也許因為年青,也許因為生活不久,總之在洛楊的心目中……大美帝只是一家旅館,華夏才是自己的家。
“咦,這不是小洛嗎?”
“小洛回來了?咦,你不是去大美帝留學了嗎?怎麽,那邊不好混嗎?”
“說啥呢。小洛是高才生,肯定能混好啊。”
“七嬸,你瞧他這衣服。”
“賴頭,你是針啊,隻認衣服不認人?人家小洛靠腦袋吃飯,又不靠衣服。對吧,小洛?”
剛回到村口, 一群鄉親過來了。
村裡出了一個‘人才’,大家平常都使勁吹噓呢。看到‘洛楊’這副模樣回來,確實有點混不好的樣子。同是鄉親大家倒沒小瞧,只是有點可惜。
兒子歸家。
洛父也被人抬了出來。沒有輪騎,只是一張破凳子罷了。
“爸。”憑著洛楊的感情,李奕叫喚了一聲。
“哎。”聽到多年不見的兒子叫喚,洛有財也是淚眼點頭。看到兒子模樣不像混得太好,洛有財倒沒有輕視,倒擔心兒子在外面吃了苦:“回來了,回來就好。來,進屋坐。”
“爸,我是來接你走的。”
“啥?走,去哪?”
“先去醫院讓專業的人員看護,然後再慢慢想辦法。”李奕不等洛父說話,又打開了背包,一扎鈔票一扎鈔票拿了出來:“不好意思,七嬸,三叔,旺伯,五叔公,小洛回來得急沒顧得上買禮物。這些錢當是感謝大家平日對我父親的照顧,拿去,給孩子們買點好吃的。”
眾人一看驚呆了,滿一大袋子都是錢啊。
這得有多少?
李奕遞來,他們嘴上說不好意思,手卻接得比誰都快。
“哎,小洛,這錢乍印得是外國人,不是毛爺爺啊?不會是假的吧?”
“沒見識了是吧?這叫美刀,大美帝用的錢。”
“啊,這就是美刀,一張能換六張?”
“六張有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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