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兩個哥哥對何亭亭都一臉讚賞,謝青青恨極,她覺得如果自己不做點什麽,這個家就沒她什麽地位了。可是明白詆毀何亭亭或者含沙射影說何亭亭都不是上策,只能另辟蹊徑。
可是另辟蹊徑也不是那麽容易的,尤其是她現在滿心嫉妒心神不穩。
最後謝青青隻得轉移話題,“是啊,亭亭就是多才多藝,學校裡很多人喜歡。來……菜就要涼了,我們先吃飯。”
何亭亭難得地附和了謝青青一句,笑著說道,“是啊,大家快吃飯,別等菜涼了。”
吃完了飯,何亭亭三人留下來跟林蓉一家聊天,說的都是別後的事,倒也其樂融融。
等天色有點晚了,何亭亭三人起身告辭,謝臨風從一旁拿起三份禮物遞過來,“這是我和大哥送給你們的,一人一份。亭亭,這是送給你的。”
“臨風哥你還給我準備了禮物啊?謝謝。”何亭亭笑著伸手接過來,打量著包裝精美的禮盒,抬頭看向謝臨風,“臨風哥跟以前一樣貼心。”
這話一出,謝臨風想起小時的事,滿心感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劉君酌卻打翻了醋壇子,伸手刮了刮何亭亭的鼻子,才若無其事地伸手去節禮物,口中道,“我和三哥開了個卡拉OK,明天下午給你們接風洗塵。”
主權是要宣誓的,親疏也是要分明的。
“好。”謝臨風點點頭,笑意沒有到達眼底。
他稱何玄連三哥,不知道是跟著何亭亭喊,還是因為和何玄連熟些。
謝青青很不高興,覺得何亭亭別有居心,總拿小時候的事出來說,拉近她和謝臨風的關系。
不過想到謝臨風送自己的禮物,謝青青的心情又明朗起來。
臨風哥送自己的禮物那麽貴重,肯定是很看重自己的。何亭亭雖然擔了個小時認識的名頭,但怎麽也不能越過自己去的,由著她不明所以地高興好了。
何玄連笑著接過禮物,一拍謝臨風肩膀,“好小子,不錯啊,禮物都備好了。”
何亭亭握著禮物,忽然想起一事,問,
“蓉姨,臨風哥和九爺的房間收拾好了嗎?如果還沒收拾好,就去我家住啊,我家房子多,也都收拾過了。實在不行,臨風哥可以去和三哥睡,反正以前他們倆也是一起睡的。至於九爺,要麽和君酌哥住,要麽就住三哥房間的一樓。”
“早就收拾好了,我和青青經常收拾……連被子也是前天才曬過。”林蓉說著話,心中有些酸楚,酸楚之中,又有著幸福。
何亭亭點點頭,“那我們不打擾你們一家團聚啦,今晚好好休息,我們明天再說話。”說完又看向謝臨風和九爺,“臨風哥,九爺,你們明天起來了想找我們就直接來,備用鑰匙還是放在老地方,臨風哥知道的。”
“好。”謝臨風點點頭,看著何亭亭三人離去。
何亭亭和劉君酌顯然很親近,走路時下意識就緊挨著他,不時側頭和他說著什麽。
望著夜色中漸漸遠去的三人,謝臨風忽然清楚地感覺到,跨越了十年,有什麽溫暖的東西,正漸漸地遠離自己。
原來歲月,不僅能讓他成長和在某方面得償所願,還會讓他失去。
這時九爺忽然開口,“媽,劉君酌是住在何家的嗎?”
“嗯,君酌一直住何家。阿風去了香江不久,他和他叔叔就來到這裡,租住在何家。後來他們回京城離開了一段日子,到升大學了,君酌還是住在何家。”林蓉點頭說道。
謝青青捏著手指,見謝臨風怔怔地望著何亭亭離開的方向,心裡一陣不舒服,
說道,“是啊,劉君酌就住在何家,他和何亭亭是青梅竹馬,可好了,一直形影不離。”林蓉看了她一眼,點頭附和,“是啊。”
謝臨風收回目光,輕聲道,“我們進去吧。”
九爺望著何亭亭三人遠去的身影,笑了笑,轉身回屋。
到家了,何亭亭三人拆禮物。
何玄連和劉君酌手勁大,三兩下就打開了,都是一件很漂亮的工藝品,看得出是用心挑選了的。
兩人看過自己的之後,就放好在一邊,讓何亭亭打開她的。
何亭亭見兩人都感興趣,便打開手中挺大的禮盒。
禮盒才打開,她就睜大了眼睛。
裡頭是一串紫羅蘭翡翠項鏈,非常漂亮,一粒一粒圓形的紫色珠子在燈光下散發出霧蒙蒙的紫芒,彰顯著它價值不菲。
“這太貴重了,明天退還回去。”劉君酌首先開口,“我聽說宮裡有很多首飾被宮女和太監暗地裡偷出來的,看這串項鏈的做工和品相,沒準就是從宮裡偷出來的。”
何玄連跟著點頭,“的確太貴重了,估計阿風挑了貴重的禮物給蓉姨和謝青青,沒好意思送普通的給亭亭,所以也挑了這種昂貴的翡翠給亭亭。”
何亭亭讚賞地打量了一番禮盒裡的紫羅蘭翡翠項鏈,點頭說道,“的確太貴重了,明天我找個時間偷偷還給臨風哥吧。”何學說過,不能收太過貴重的禮物的。所她雖然很喜歡這漂亮的項鏈,但也沒打算收下。
次日謝臨風起床洗漱完畢,見窗台下一盆太陽花正待開放,愣了愣,便端了水去淋花。
他澆水澆得很仔細,澆得很慢。
這時九爺走了過來,看到那盆太陽花,說道,“我還以為你是因為想媽媽才種太陽花的呢,沒想到回來了你還這麽精心照顧這樣一盆花。”
謝臨風沒有說話,他種太陽花,從來就不是因為思念誰,而是提醒自己,生活裡總會有太陽的。
就像那年,闖進他和林蓉陰霾生活裡的何亭亭。
這時裡頭傳來林蓉喊吃早餐的聲音,謝臨風放下噴壺,拉著九爺回去吃早餐。
吃了早餐,林蓉笑著說道,“我和青青包餃子,你們看電視吧,如果不想看,可以出去走走。咱們這裡是南方,鮮花還沒凋謝,到處都有好景致。不過最好的是亭亭家的後花園,你們可以去走走。”
“那我們就出門走走吧。”九爺說著,示意謝臨風跟他出去。
出了門,謝臨風扭頭看向九爺,“大哥,我們應該多在家陪陪媽媽的。”
“不用太過刻意,你太刻意了媽心裡可能還不舒服。像以前那樣,該怎麽就怎麽,媽心裡就會高興。”九爺說著吹起了口哨,“而且,我也想去何家走走。”
謝臨風聽了,便向著謝家行去。
才走幾步,忽聽九爺說道,“阿風,你如果喜歡亭亭那丫頭,我可以找人做了姓劉那小子。”
“大哥你胡說什麽,我和亭亭是小時的好朋友,沒你想的那麽複雜。至於劉君酌,他幫過我,也算照顧過我們媽媽,脾性什麽的都上道,怎麽能殺他?”謝臨風皺起眉頭看向九爺,“總之我不準你亂來。”
九爺停住了腳步,看向謝臨風,“阿風,你難道就不覺得,原本屬於你的陽光被劉君酌那小子搶走了嗎?昨天你送禮物,他偏偏刮亭亭的鼻子宣告主權,很明顯的挑釁。”
“大哥,他們是一對,會這樣很正常。總之你不能動劉君酌。”謝臨風的視線牢牢地盯著地上的水泥地,“何況,這裡不是我們的主場,我們不能亂來。”
九爺剛想說什麽,耳朵動了動,便凝神聽牆另一邊的動靜。
謝臨風見狀,也跟著凝神聽動靜。
“沈十這次倒霉了,人家林蓉兩個兒子都回來了……”
“是啊,看人家開的車,聽說比一棟新房子還貴呢!”
“這麽多年了,應該沒人會在謝臨風兄弟倆提那件事了吧?”
“誰說不會?別人不說,就是林蓉自己,估計也得跟兒子告狀啊!”
“說真的,我老早看沈十夫妻倆不順眼了,別人不敢說,我也要偷偷跟他們說的。”
“是啊是啊,我也想去說。沈十太不要臉了,當年見人家沒有丈夫和兒子在身邊,竟然半夜去敲門想來強的,該下十八層地獄。幸好後來有人看不過眼,把他脫了衣服綁在曬谷場喂蚊子和凍了一晚上。”
“呔,什麽有人啊,就是何家老三和劉君酌那小子乾的。我兒子有一次和他們去喝酒,聽到何玄連說漏嘴了。還說那損招是劉君酌那小子出的,京城人就是會玩。”
九爺和謝臨風的臉都黑沉似墨,相視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殺意。
他們原先設想,林蓉在這裡最多就聽聽閑話,和思念他們兩個,沒想到竟然還會被沈十之流的那樣下流地脅迫。
“你說得沒錯,劉君酌那小子的確不能動,算是我輩中人。但還差點,”九爺陰惻惻地說道,“應該直接廢了沈十才是。”
謝臨風點頭,“我們好好謀劃謀劃。”
這時幾個說閑話的婦女從牆另一邊走來,看到謝家兩兄弟黑沉的臉,知道他們肯定是聽到了,都吃了一驚。
但是很快,她們就反應過來,快步走了過來,其中一人壓低聲音道,
“你們都聽到了?我跟你們說,沈十不像話的還不止這一件呢……他還請媒人去你們家,還打算仗勢欺人。幸好何家幫了忙……不過你媽媽那時是孀居,也不敢和何家走得太近,很多事只能吃啞巴虧。”
“我聽說啊,沈十原先打算先敗壞林蓉的名聲,再叫媒人來坐實的……”
“我也聽說了,當年¥%&&*”
村裡的人都被沈十現任老婆得罪過,且又想賣好給明顯發達且能回來繼承林蓉家業的謝家兩兄弟,所以你一言我一語,把沈十賣了個精光。
謝臨風兄弟倆聽了,也沒心思去何家了,回家又怕被林蓉看出破綻,因此一致往村裡人少的地方走,打算商量個章程,給林蓉報仇。
哪知沒走出多遠,就看到在朝陽裡疾走的何亭亭和劉君酌。
兩人手上都拿著一束花,正一前一後急步走著。
顯然兩人也看到他們了,一邊揮手一邊加快腳步走過來。
“臨風哥,九爺,你們是打算來找我們嗎?我們也正打算去你們家呢。看,這是我們剛摘下來的,打算送給你們插花。”何亭亭舉起手中的花,對兩人笑著說。
謝臨風和九爺見她白玉一般的臉頰紅撲撲的,被陽光一照更是妍麗無雙,均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劉君酌剛才就發現兩人臉色不妥了,這時就問,“出什麽事了?”
“你小子挺敏銳的啊……”九爺說著,伸手拍了劉君酌一下。
知道劉君酌曾經和何玄連收拾過覬覦他們母親的沈十,九爺對劉君酌態度大好。
何亭亭驚呼,“別拍——”說出來發現九爺已經拍完了,不由得埋怨,“九爺你怎麽那麽粗魯啊,君酌哥前些日子受傷,還沒好全呢。”
說完擔心地看向劉君酌,“君酌哥,沒事吧?”
“沒事,我身體很好,他拍不傷我。”劉君酌挺了挺胸說道。他個子高大,比謝臨風和九爺都高了半個頭,這麽抬頭挺胸,更顯得有壓迫感了。
九爺馬上覺得,這姓劉的小子還是很讓人不爽,就道,“男子漢大丈夫,一掌還挨不了嗎?亭亭你也太小看這小子了。”
何亭亭衝九爺吐舌頭,笑吟吟的,“你可別亂說話,不然我記你一帳。”
九爺想起弄暈了她的事,頓時氣短,露出認輸的表情。
“沒事就好。”謝臨風衝劉君酌點點頭,又對何亭亭道,“你們拿花去我們家吧,我和我哥在村裡轉轉。”
何亭亭看向謝臨風,“不是有事嗎?你跟我們說啊,我們或許能幫得上忙呢。”
看著少女青春勃發、熱情洋溢的臉蛋,謝臨風下意識地搖頭,“不用了,這樣的事不是你該知道的。”
聽他這樣說,何亭亭更好奇了,眨巴著大眼睛,“有什麽事我不能知道啊?我已經成年了。你說嘛,告訴我嘛。”
“亭亭,是男人之間的事,你不許打聽。”劉君酌說著,對謝臨風和九爺點點頭,“那我們先去你們家了,你們在村裡走走好了,去鎮上要小心,鎮西龍蛇混雜,不是個好地方。”
何亭亭沒辦法,隻得跟著劉君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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