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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七零末》九十七 就像釣魚1樣
“這小子正是那什麽叛逆期,不像話,阿學你別跟他一般見識。……對了,我忘了說吧,這是我第五個孫子,叫何玄國。”四伯公笑呵呵地說道。

 何學看了四伯公一眼,又看向那個男孩子,眯了眯眼睛,原來叫孫玄國,看來不是普通的沒教養。語氣不好就算了,連招呼也沒和林玲玲打一個。

 這麽想著,對何亭亭和何玄青說道,“叫玄國哥哥,別跟沒教養的小孩子似的做悶嘴葫蘆,不懂叫人。”

 早就期待著的何亭亭和何玄青聞言,忙異口同聲打招呼,“玄國哥哥好!”

 打完了招呼,何玄青抬頭看向何學,“爸爸,我這教養可以吧?《弟子規》說了,長呼人,即代叫,人不在,己即到。稱尊長,勿呼名,對尊長,勿見能。路遇長,疾趨揖,長無言,退恭立。騎下馬,乘下車,過猶待,百步余。”

 他說到這裡,笑眯眯地看向在旁躍躍欲試的何亭亭。

 何亭亭早就等不及了,忙跟著背下去,“長者立,幼勿坐,長者坐,命乃坐。尊長前,聲要低,低不聞,卻非宜。我和二哥都做到了。我們都是尊老愛幼、講禮貌的好孩子。”

 “是,我們玄青和亭亭都是有教養的孩子。”何學笑眯眯地說道,老二和小女兒今天真給他長臉。

 林玲玲也跟著笑了,語氣頗有些意味深長地看向何學,“看你說的……我們的孩子哪能那麽沒教養啊,你看玄青和亭亭,這多有禮貌啊,還會背書……”

 何亭亭和何玄青清脆的嗓音,林玲玲帶著玩笑意味的聲音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直接抽在四伯公臉上。

 四伯公何邁笑臉有點僵,臉色發綠,瞥了一眼何玄國,“連弟弟妹妹都比不上,還不好好地打招呼?”

 剛才何玄國沒跟林玲玲打招呼,他也裝聾作啞,故意縱容著。沒想到何學夫婦和兩個孩子都不是省油的燈,輕飄飄的就讓他丟臉起來。

 其實現在誰還背《弟子規》啊,誰還管這些老掉牙的東西啊。說句不好聽的,要是早幾年背這個,沒準會倒霉。可現在不是早幾年了,人兩個小孩子背出來,又點明是講禮貌的,他能反駁嗎?

 何玄國有些不快,但見何邁的眼色,便收斂了臉上的神色,“十八嬸好,玄青和亭亭也好。”

 “好,

好,這才對嘛……”何邁聽了何玄國打招呼,就笑著招呼何學四人,“難得來到,怎麽也要到我家去坐坐,走……”

 作為禮數,是該到何邁家裡走一趟的,所以何學並不推辭,只是提出要地址,說回旅館拿些東西再去拜訪。

 對此何邁並不勉強,而是爽快地答應了,甚至讓何學把旅館的東西都收拾了,去他家裡住。

 當年鬧分家時,是何學的父親何遜取得最終的勝利,並拿走了超過一半的家產,他們幾個所謂的庶子,只能分剩下那不足一半的東西。

 那個年月烽煙四起,到處都是打倒地主的,早就不像過去那樣看重嫡庶了,他們當然不服何遜能拿走那麽多東西。可是何遜手腕強橫,他們不服也沒辦法,至於鬧更不敢,鬧出來誰也不好過,最後只能心不甘情不願,拿著十分之一的家產各奔東西。

 何家祖上異常的富庶,所以對他們來說很少的家產,對普通人來說已經很多了。拿著那份家產,他帶領著家小來到京城,並且聽從何遜原先指點的,隱姓埋名低調做人。

 不得不說,集何家家族之力培養出來的接班人真的很靠譜,何遜的指點簡直是明燈!他聽明燈何遜的,把東西收起來,避過了那可怕的十年。十年結束了,他心思活泛,又將東西拿出來活動,這一年來給長子某了個職位坐。

 現在看到何學,上來相認並邀請人過去住,何邁打的是那份偌大的家產的主意。何遜能指點他們低調做人,把東西藏起來,那他本身肯定也是這麽做的。

 大財主何家超過一半的家產,可想而知是如何的巨富。如果能讓他得到,他能讓他的幾個兒子都吃上公家飯碗,還能蔭及孫子輩,一家富貴。

 當然,何邁敢打這個主意,也是看好了何學比不上當年的何遜的。何遜當年是何家合族之力栽培出來的,成為人精不奇怪。何學麽,生於動亂時代,成長時國內又陷入漫長的文化沙漠之中,所以絕對不可能達到何遜的程度。

 而且,看何學幾人的衣著,顯然並不富裕,這樣的人卻能來京城遊玩,還帶上了相機,可想而知肯定是動用了何遜當年留下來的家財。

 生活還沒過好,卻為了享受和見識專門到京城走一趟——通過這兩點,何邁認定何學是個守成且愛享樂的書呆子。這樣的人雖然言辭厲害些,但是不足為懼。

 對何邁來說,這樣不見得多有能力的侄子,守著萬貫家財,而自己只看看不動手,實在是對不起自己。

 何學一行人和何邁分別之後便回旅館,路上林玲玲問,“要帶些什麽去?”

 “買些水果、豬肉、糖果和餅乾,我再去弄一瓶茅台吧。”何學從盤算中回過神來,回答道。

 聽到要買那麽多東西,林玲玲覺得肉疼,但是想著畢竟是何學的伯父,便沒說什麽。

 何亭亭則不同了,皺起眉頭,“爸爸,為什麽買那麽多東西去啊?我不喜歡那個玄國哥哥,他有時偷偷翻白眼,很不耐煩,一點禮貌都沒有。”

 “他們家裡啊,其實有好東西,我們去了,沒準能拿回來,所以送點吃食過去沒什麽。再說了,去別人家裡拜訪,也得注意禮數,讓人挑不出錯處。”何學笑吟吟地教育道。

 何亭亭聽了,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就像釣魚一樣,放一點魚餌,釣回一條大魚?”

 “這個比喻真好,就是這樣。”何學笑著點點頭。

 何亭亭記下了,這樣的生活智慧她奇缺,所以記得格外認真。

 何玄青也點點頭,心裡品味著何學的話。

 走到一個路口處,何學站住了,看向林玲玲,“你帶亭亭和老二回去,在旅館下買好水果之類的,我等會兒回來。”

 林玲玲叮囑了一聲小心,便帶著兒女回旅館。

 何亭亭牽著何亭亭的手走在路上,不時地打量著四周的古建築和偶爾的紅牆,“媽媽,我不喜歡四伯公他們,所以不想給水果他們吃。”

 “這……”林玲玲有些為難,如果何亭亭提供水果,她能省下一小筆錢,錢雖然不多,但是何亭亭的四季仙居裡水果取之不盡,不拿白不拿了。

 何玄青開口,“媽,聽亭亭的,亭亭拿水果出來次數有限的,不能浪費在他們身上。”他們四個現在遠離鵬城,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所以四季仙居拿東西進出的機會一定得保留住,應對突發事件。

 “那好吧,我們自己買水果。”林玲玲心裡的帳本頓時劃拉得一清二楚。

 三人到了旅館前的供銷社,便進去買了需要帶去的各種水果、豬肉、糖果以及餅乾,一起提著回旅館。

 沒多久何學背著個包回來,一進門就滿臉笑容,“今天運氣好,拿到了五瓶茅台。送一瓶出去,剩下四瓶收藏著以後慢慢喝。”

 何亭亭迎上去,“爸爸,茅台很好喝嗎?貴不貴?”

 “很好喝,不過也貴,外面賣七塊錢,還得批條。我這十塊錢一瓶買來的,不用批條。”何學說著,將包放下來,拿出裡面的五瓶茅台酒。

 林玲玲怎舌,“那還真貴。”原本她還覺得手上有錢能花很久,此時聽到茅台的價格,驟然覺得兩千塊也不是那麽經花了。

 何學卻滿臉笑容,“這酒可是好酒,生產不多,這個價錢不貴了。”說著看向何亭亭,“亭亭,幫爸爸把這四瓶收起來。”

 何亭亭應了,將四瓶酒收了起來,問何學,“爸爸,我們馬上就要去四伯公家裡了嗎?”

 “嗯,去吧,晚上回來。”何學說著,讓大家收拾一下頭髮,換上好點的衣服,便帶提著東西出門了。

 何邁家的環境從地理上看其實很不錯,位於景山後面, 靠近北海和前海,但是他們家所在地卻並不如何,就在恭儉胡同裡。

 而何亭亭幾人的旅館則在火車站附近,距離恭儉胡同並不遠,但是如果走路去絕對夠坑,所以何學叫了人力車,四人坐車去。

 何邁家在恭儉胡同四巷,沿著曲曲折折的胡同進去,還得拐進一條狹窄的小道進去,裡頭一個不規則的四合院,就是何邁一家住的地方了。

 何亭亭和何玄青是長在南方的,見了這樣的建築都覺得好奇,便在進去時不住地打量,甚至伸手摸了摸。

 何學見了便笑,“喜歡不?喜歡的話,我們看看能不能買下一間吧。”

 他說的買,自然不是走正常的途徑,而是像他偷賣東西一樣,走地下交易。

 如果未來真的像亭亭說的,那麽現在買下房子放著,以後準能升值。再說了,有房子在這裡,以後幾個孩子想來這裡上大學,也算有個落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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