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們找爸爸去。”何亭亭說著,蹲下來拿起蛇皮袋,又在袋子裡裝了一些櫻桃。 何玄連連忙叫道,“我來拿,亭亭你別動。”說著雙眼不住地打量自己渾身上下,盤算著把錢放在哪裡好。
放褲袋吧,又怕不小心掉了,可是不放褲袋,難道拿在手上嗎?拿在手上更容易被隨手扔了……
何玄連思來想去,急得團團轉,腦袋都大了。他覺得這麽一大筆錢,放在哪裡都不安全,拿在手上更是燙手。
“三哥,我們快走吧。”何亭亭理解不了何玄連的思維,見他抓耳撓腮,往身上哪兒都抓抓,不由得好奇,“三哥,你身上癢嗎?”
“沒、沒什麽……”何玄連沒好意思說自己不知道把錢放哪裡——他覺得相比起妹妹何亭亭,自己是個小大人了,不該連這樣的小事都為難。
何亭亭聽了,便高興地道,“那我們快走吧,告訴爸爸去。”
何玄連知道不能等了,便把錢放在自己左邊的褲袋裡,又用左手捂住。至於右手,則用來固定蛇皮袋——他把蛇皮袋裡的櫻桃扛背上了。
“這櫻桃剩下挺多的,不如我們再去賣一次?”何玄連今天牛刀小試賺到了錢,滿心都是做生意,覺得還不夠過癮,又加上感覺櫻桃重量不小,忍不住提議。
“也不是很多,還是拿回家裡吃吧。”何亭亭把小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兩條小辮子一翹一翹的,很是可愛。
如果再賣,她的家人就吃不到多少櫻桃了,她很希望能讓家裡人吃個夠。
何玄連聽了,便沒有再說,扛著蛇皮袋就走,口中招呼何亭亭,“那我們走吧,去街頭找爸爸。”
兩人今天賺到了錢,心情十分舒暢,一路走來都是蹦蹦跳跳嘰嘰咕咕地說話的,仿佛連空氣都跟著歡快起來。
沒過一會,兩人在街頭圍著好些老爺子的象棋檔裡找到了正重炮將軍對方的何學,只聽得何學語氣帶笑,“我將軍了,你看著辦吧。”
雖然他說得留有余地,可是圍觀在四周的老爺子都知道,這不過是隨口的一句話。“帥”已經走投無路了,再怎麽看著辦也是沒有辦法。
“好你個老何,這一招簡直防不勝防。”一個老爺子拿著手中的“帥”,思考了很久,最終還是頹然地放了下來。
“上次我也栽在他這一招上……”又一個老爺子叫道,“有空了,我們一起商量商量,該怎麽破解他這一招。”
何學從位置上站起來,施施然說道,“你們盡管想去,想出了我免費幫你們鑒定一次。”
才說完,目光掃過人群,看到何玄連和何亭亭,便笑著招招手,示意兩人過來,“這背的是什麽?做了什麽好事了,這麽高興?”
“爸爸,你來,我們給你看。”何玄連衝何學神秘地招招手。
何學剛要過去,就被幾個老爺子拉住了,“先說好了,是不是我們破解了你這一招,你就真的免費幫我們鑒定一次?”
“那自然是真的,我何學什麽時候騙過人?”何學說完背著手,一副大師風范地走向一雙兒女。
老爺子們激動了,當中一個壓低了聲音,“好,老何你等著。我那兒有塊玉,一直等著請人鑒定呢。”
何學一笑,他此時已經走到何玄連和何亭亭身邊了,伸手拎過何玄連背上扛的蛇皮袋,另一隻手摸摸何亭亭的小辮子,問,“你們兩個去逛,沒受欺負吧。”
何亭亭一聽何學提起這個,
小嘴自然就嘟了起來——她上輩子雖然活了好幾十年,但一直是植物人,沒有學習,沒有社會閱歷,心智長不了多少。重生之後,家裡人都疼愛著她,她不知不覺就做出了這個年齡段該有的動作。 “怎麽,有人欺負你們了?”何學見了何亭亭這表情,臉色一正,連忙關心地問道。
何亭亭抿抿小嘴,沒說話,大眼睛看向何玄連。
何玄連也沒有了剛才的興奮和暢快,雙手將自己的衣角擰了又擰,直把衣角擰得皺巴巴了,才開口把在供銷社發生的事告訴了何學。
何學聽完小兒子的講述,臉一下就沉了下來,“那你澄清自己沒有?”
“啊?”何玄連不明所以地看向何學。
何亭亭也有點不懂何學的意思,便也看向何學。
“你沒偷東西,便由不得他們誣陷,得澄清了。再說了,我何學的孩子,可由不得別人欺負。”何學說到這裡,也顧不上看蛇皮袋裡的東西了,回頭看向其中一個老爺子,
“老王,上次我幫你鑒定了徐渭的畫,你還沒給我報酬,今天我得索要報酬了。”
一個老爺子越眾而出, 臉上帶著詫異,“哦,你想要什麽報酬?快說快說——”他正愁不知道給什麽報酬合適,現在何學主動開口,正合了他的心意。
“你和供銷社的楊凌認識的吧,現在跟我去供銷社評評理。”何學輕聲開口,語氣不像求人,倒像在和人交換什麽似的。
王老爺子一愣,“哦,他們得罪你了?”
何學沒有回答,王老爺子不由得哈哈一笑,“是我的錯,問你這些做什麽。走,我們走一趟……”
其余老爺子見了,也表示要跟著去。
何學見了,便看向想要看熱鬧的老爺子們,“老先生們不是要破解我的招數嗎?跟著去幹什麽?”
“哈哈,那你們去,你們去,我們在這商量商量……”幾個老爺子打哈哈。
何學點點頭,笑了笑,牽著何亭亭,帶著何玄連和王老爺子走向供銷社。
走出沒多遠,迎面遇上買櫻桃的中年人和老太太。
“走,有事要乾,跟老頭子走一趟。”王老爺子見了兩人,便招招手,一副老爺架勢地說道。
中年人和老太太見四人這配置都有些吃驚,目光落在何學和何亭亭、何玄連臉上打了個轉,臉上露出恍然之色。
中年人開口問道,“這……老何,這是你的一對兒女?”
何學點點頭,“嗯,是我的小兒子和女兒。今日少不得麻煩你了。”他點到即止,並沒有多說什麽客氣話,這本來就是交易,沒必要多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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