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亭亭聽了,便松了口氣,一邊上岸一邊道,“那你小心點,如果對付不了就上來……”
“好。?八一中文??網? W≤WW.81ZW.COM”劉君酌艱難地回答,壓根不敢看何亭亭,“你快上去吃點東西,省得著涼了,我消滅掉它就上去……”
此時的何亭亭一身水,身上曲線畢露,比什麽誘惑都強,劉君酌簡直要憋瘋了。
何亭亭上了岸,現自己身上濕透了,難為情得很,便拿了鋪籃子的餐布遮在身上,這才拿三文治吃。
幾隻海鷗見有吃的,又飛近了些。
何亭亭弄了點碎末扔出去,衝海裡背對著自己、渾身緊繃的劉君酌道,“君酌哥,你快點上來呀,和我一起喂海鷗。”
“唔……啊……亭亭……我、我還要等一會,亭亭你專心喂海鷗……”劉君酌動作著,幾乎說不出整句的話來。他很想回過頭來看著心愛的少女,可是這個念頭一出,又覺得褻瀆……
他現在在她身邊想著她做這樣的事,本來就對不住她了,怎麽還敢看著她來做?
何亭亭聽到劉君酌聲音不正常,也顧不得喂海鷗了,忙關心地問,“君酌哥你怎麽了?是不是難受?我聽你說話聲音不正常……還有後背,你怎麽緊繃著身體了?是不是出事了?你快上來!”
說到最後,關心的腔調已經急切無比。
劉君酌眼睛都紅了,在這不上不下的當口,實在太難受了,他艱難地轉過臉來,擠出一個笑容,“亭亭,君酌哥沒事……現在、現在是在練一套功法呢……你、你別打擾君酌哥……等、等君酌哥練完再跟你說……”
“真的假的?”何亭亭懷疑地問,轉念又想起自己軍訓時站軍姿的痛苦,有點相信了,便叮囑了句,“那你快點練,有問題一定要告訴我……”
等終於爆出來時,劉君酌背靠著礁石,慢慢喘息著,平複自己的呼吸。
何亭亭在岸上抱怨,“君酌哥,你練功怎麽練這麽久啊?我吃完三文治,還把瓜子都磕完了,連身上的衣服都快幹了……”
“咳咳……那是你君酌哥天賦異稟……”劉君酌聽著何亭亭無意識地讚揚自己持久,自己也飄飄然起來,忍不住耍了流氓。
何亭亭笑起來,“你天賦異稟,那你修煉有成了嗎?能飛天嗎?”
看著少女臉蛋嬌俏靈動,拿顧盼生輝的眸子正看著自己,劉君酌又激動起來,他忙深吸一口氣,轉移了話題,“亭亭,你吃完了嗎?”
“嗯,吃完了,什麽都沒有了,只有給你留的一個三文治。本來說好一起野餐的,沒想到你要練什麽功。”何亭亭略帶不滿地說道。
劉君酌聽了,忙道,“別生氣,要不這樣,我給你表演我的游泳技術?”
“行啊,那你表演給我看。”何亭亭說著忍不住笑得眼睛都眯起來,當初和劉君酌有那麽點挑明心事時,劉君酌就興奮得兩回跳海裡給她表演游泳技術的。
等兩人回去時,何亭亭的衣服早幹了。
五表姐等得直打哈欠,也特別火大,見了人就埋怨,“怎麽去了這麽久,我幾次差點睡著了。”
“五表姐你別生氣,我請你去吃冰淇淋。”何亭亭馬上笑著說道。
五表姐將剩下的話咽了回去,“這可是你說的啊,不許賴帳。”她現在也能掙錢了,可是錢都被母親管著,輕易不給花,想吃點什麽都氣短。
“就是我說的,我們馬上去。”何亭亭點頭說道。
哪知正吃著冰淇淋,就碰見了王建雲和趙志雲。
王建雲本來耷拉著一張美麗的臉的,見了劉君酌馬上笑成一朵花,“君酌,你也在這裡啊?”
視線連瞥也沒瞥何亭亭一眼,仿佛她不存在似的。
“嗯。”劉君酌哼了個鼻音出來當回答,就對服務員點了三個冰淇淋。
五表姐在旁見了,衝趙志雲道,“那個年輕的後生,你一個人坐著不嫌悶嗎?”
王建雲得了劉君酌那麽冷淡的回答,心中本來就不快了,再聽到五表姐的話,大怒,“你怎麽說話呢?什麽叫一個人,我一個大活人不是人嗎?”
“哦,原來你也坐在那兒啊,不好意思,剛才沒看到。”五表姐隨口說道。
王建雲氣得夠嗆,恨不得撲過來敲五表姐。
何亭亭看得直樂,笑眯眯地看向五表姐,“五表姐,你想吃什麽就吃,今天管夠。”幫她出了口氣,讓她心情愉快,得好好犒勞。
“這可是你說的。”五表姐高興地點頭,又搖搖頭,“哎,你和君酌一看就是一對,我坐在這有點礙眼了,要不我過去和對面兩個搭台吧。”
何亭亭瞥見王建雲惱怒的神色,不得不服五表姐的嘴皮子。
這時趙志雲那邊的冰淇淋送來了,他接過來遞給王建雲,“吃吧……”
王建雲黑著臉接過冰淇淋,扭頭看向劉君酌,瞬間換了一副面孔,美目含笑,軟聲搭話,“君酌,你很喜歡看海嗎?”
“亭亭喜歡看。”劉君酌淡淡地說完,看向趙志雲,“這次來海邊打算做什麽?”
王建雲眼眶一下紅了,氣狠狠地瞪了何亭亭一眼,看樣子恨不得把手中的冰淇淋扔過來。
何亭亭看了她一眼,笑笑,就收回了目光。
“開一片海域……”趙志雲說道,“以後還可以在海邊蓋海景房,你該不會又來和我搶吧?”
五表姐聽得倒抽一口氣,不住地拿眼睛打量趙志雲,然後又看向劉君酌。
“談不上搶,各憑本事而已。”劉君酌說著,見何亭亭絲上有沙子,便輕柔地伸手過去拿掉。
趙志雲點頭,“的確,各憑本事。不過這次,我不會手下留情了。”
“你什麽意思?君酌需要你手下留情嗎?做生意你哪裡做得過君酌?我告訴你,我可不許你下黑手用肮髒手段。”王建雲看向趙志雲,氣哼哼地說道。
趙志雲收回目光,沉沉地看向王建雲,盯著她不說話。
被這樣的目光看著,王建雲臉蛋上的忿忿不平慢慢消失了,漸漸變成忐忑不安。
何亭亭看得怎舌,原來王建雲也受不住趙志雲的目光啊,看來果然是趙志雲的目光太可怕了。
“吃冰淇淋吧,不然就化了……”趙志雲的目光漸漸柔和起來,語氣也溫柔得滴出水似的。
王建雲聽到這溫柔的聲音,馬上哼了哼,臉上的嬌縱又浮了上來,不過好歹沒有再說什麽了。
何亭亭眼看著兩人的互動,忽然覺得王建雲配趙志雲簡直是天作之合。
之後王建雲不住地跟劉君酌說話,可是沒得到什麽回應,反而被趙志雲沉著臉看了好幾次,她也沒辦法,最後隻得委屈地看向劉君酌,然後偃旗息鼓。
何亭亭不耐煩見到王建雲,所以見五表姐吃得幾乎打呃了,忙拉著劉君酌結帳走人。
看著三人走遠,王建雲有些愣愣的,她一直想不明白,君酌喜歡的為什麽是何亭亭而不是她呢?她到底哪裡不如何亭亭了?
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何亭亭,君酌是不是就會喜歡她了?
何亭亭和劉君酌在外婆家又住了兩天,眼見已經八月底了,便挑了個陰天騎車回家。
可惜南方陰天也很熱,而且比晴天更多了股悶熱。
兩人到家之後,也是一身汗,跟從水裡撈起來似的。
二奶奶剛好散步經過,見了何亭亭這樣子,一臉的心疼,“怎麽這麽傻騎車出門?快回家歇著,先別馬上洗澡,先去換一套乾衣服,等汗水幹了再洗澡。二奶奶回家給你拿冰西瓜和冰哈密瓜,今天一早冰的,正合適。”
何亭亭一身是汗,也沒有心思多寒暄,答應了便開門進去。
這時李真真大伯母拿著一把蔥經過,見了看著二奶奶離開的背影,忙蹭上來,“亭亭,君酌,你們回來了啊?”
何亭亭這人大方,經常給她舊衣服,讓她在娘家和妹妹家很有臉,所以她見了何亭亭就喜歡上來套近乎。
“嗯,李大伯母,摘蔥呢。”何亭亭隨口應一聲,就道,“我一身汗,要回去換衣服,下次再跟您說。”
“別急著回去嘛……”李真真大伯母說著,壓低聲音神秘地說道,“你大堂姐的事,你知道沒有?”
何亭亭皺了皺眉,“什麽事?”大堂姐懷孕之後一直不出門,所以她好長時間沒見過她了。
“她生了個女兒,但是沒養活,第三天就沒了。”李真真大伯母壓低聲音說道。
何亭亭睜大了眼睛,吃驚地問,“怎麽會這樣?沒有去醫院嗎?”
劉君酌見何亭亭情緒激動,便安撫地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看向李真真的大伯母。
李真真的大伯母原本還想賣關子的,見了劉君酌這目光,心中一怵,再不敢拖延,四處瞟了瞟,壓低聲音神秘地說道,
“說是沒養活,其實不是這麽回事。你大堂姐的家婆不肯要女兒,想要個大胖兒子,所以逼著你大堂姐把孩子送人,對外就說沒養活。”
何亭亭震驚,“不可能吧?我大伯二伯春天時幫過他們家,他們怎麽敢這樣逼我大姐?”
春天的時候,大堂姐的丈夫及哥哥兩人得罪了人,原先的靠山早在冬天時退休了,沒人幫襯,差點被擼了下來,幸好已經升上去稍微有點人脈的大伯二伯幫忙,才保住了位置。
就因為這件事,原本有點高高在上大堂姐婆家,氣焰低了下去,對大伯母家從開始的居高臨下到隱隱討好。
大堂姐結婚那時候,大伯和二伯還沒升上去,前途很不明朗,而大堂姐的兄長官位不算低,又有人脈,大堂姐的家婆覺得大堂姐配不上他們家,平時沒少指桑罵槐,整治大堂姐。
何亭亭知道這些事,所以沒少感慨,這人的地位啊,真的能決定很多事的。
“怎麽不可能。”李真真大伯母見何亭亭似乎不信,急了,“我跟你說,要不是你大伯和二伯幫過他家,你大姐得被人掃地出門。就是因為幫過,才肯不要孫女,讓你大姐以後再懷個兒子。”
何亭亭這回有點信了,不由得想到大堂姐。那麽有主意的一個人,被人這樣脅迫,把剛出生的女兒送人,該是怎樣的難受?
劉君酌不愛聽這些瑣碎事,見何亭亭不說話,以為她難受,便低聲道,“我們先回屋吧?”
何亭亭搖搖頭,兀自在想問題。
李真真大伯母見何亭亭不說話,又道,
“你們年輕人不知道,現在計劃生育查得不知多緊。你想啊,只能生一個,那大家肯定想要個兒子傳香火啊。生個女兒,到時嫁出去了,家裡不是絕戶了嗎?要是過去,那家產都得被叔伯兄弟給搶走,還得被村裡笑話和欺負!”
何亭亭回神,“李大伯母,你說的是真的嗎?那孩子真的被送人了,而不是病了?”
“我騙你幹什麽?不過這事你知道就行,千萬別說出去,不然你大姐婆家就有難了。好歹你大姐是我們村的,我們肯定得幫忙啊。”李真真大伯母說道。
這時何玄連從屋裡出來,“怎麽到家了不進來?快進來,一身的汗水,小心著涼感冒了。”
“沒錯,亭亭還是快點進去吧。”李真真大伯母說道,她八卦完畢,拿著蔥心滿意足地回去了。
何亭亭和劉君酌推車進屋,何玄連關門。
何亭亭等何玄連關好門,這才問,“三哥,大堂姐真的生了個女兒,又把女兒送人了嗎?”
“是這麽回事,大堂姐拖著坐月子的身體回來哭,舍不得送走。大伯母也沒辦法,說是總得給人家留個香火。”何玄連搖著頭說道。
他就在村子裡,聽力一流,所以不用打聽,很多秘密都知道。
何亭亭默然,“那大堂姐得多難過啊。”
“可不是,哭得都跪下來了。”何玄連搖搖頭,“要我說啊,反正大姐夫的職位也不高,不如乾脆辭了下海。這樣既能掙錢,又不用受這計劃生育的製約。”
“下海經商,也是要遵守計劃生育的吧?”何亭亭心不在焉地說了句,又想到哭著跪下來求的大堂姐,幽幽地歎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