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亭亭同學,你是什麽意思?”班主任和輔導員頓時都看向了何亭亭。
姚燕和她同宿舍的三個女生臉色刷白,有些恐懼地看向何亭亭。
當姚燕看到何亭亭嘴角含笑時,心中一動,色厲內荏地喊道,“何亭亭,我沒有做過就是沒有做過,你不要含血噴人,也別想著嚇人!”
“我是不是含血噴人,有錄像為證。我這個相機是我十七歲的生日禮物之一,帶有錄像功能的。”何亭亭說著,啟動單反相機,“剛才我為了做證據,錄了幾秒鍾的錄像,請李老師和張指導員做個公證人!”
姚燕見何亭亭竟然啟動了相機,還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心中充滿了恐懼。
她用她的大腦飛快地判斷,何亭亭到底是真的錄像了,還是嚇她的。
何亭亭決定不留情面,就不會故作玄虛了,連繼續慢悠悠地嚇姚燕都懶了,她快速調到錄像那裡,將相機遞到李老師和張輔導員跟前,點了播放。
“打死她,敢上門來打我們……”
“臭不要臉,就是何亭亭的一條狗……”
“啊……幫我一起打她……”
錄像帶著聲音,瞬間傳了出來。
姚燕四人的臉一下子變得雪白,身體更是搖搖欲墜。
一直留在四周圍觀的學生都驚呆了,聽著呼痛聲和打罵聲,都將難以置信的目光看向姚燕。
她是一班的班長,她是開學之初,全班同學一起投票選出來的,她處事公正,她成績很好,她平時樂於助人……
可是過去的種種好,現在就像畫皮一樣被揭開,露出一副醜陋的面容,而心臟,是沒有的。
“叫一起打的那個聲音,就是姚燕的!”
“天哪,我真的想不到她是那樣的人!”
“我知道她和何亭亭不對付,可是我沒想到她底下竟然會做這樣的事!”
“太惡毒了,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她這麽惡毒,我相信舉報何亭亭宿舍用電煮東西也是她做的。”
“對,我也信了!”
在所有人不屑的指點中,姚燕大腦中只有“完了”兩個字!從今天開始,她將聲譽掃地,即使是班長,也沒有人再服她!
和她打架無關,主要是因為她口口聲聲說自己四個沒有打人,卻被何亭亭當場用錄像揭破,這無疑是把她和宿舍三人的臉扔到地上踩幾腳。
腦子裡嗡嗡地響著,姚燕情不自禁地看向何亭亭,眼神怨毒。
都是這個何亭亭,明明是一個班的,竟然一點情面也不給她,說錄像了就錄像了,說要播放錄像就播放錄像,沒有絲毫留情,讓她身敗名裂。
班主任和張輔導員看完視頻瞠目結舌,他們怎麽也想不到姚燕會是這樣的人。
不過,姚燕雖然有錯,但畢竟只是個學生,不能讓輿論毀了她的。
所以班主任站起來,“好了好了,大家散了吧,今天這事都不許輿論,也不許到處傳。姚燕雖然做了錯事,但也不至於口誅筆伐。大家就當這事沒發生過吧……”
說完了讓宿管阿姨幫忙把學生趕走,又將宿管工作間的門給關上。
輔導員懊惱極了,她早就該關門的,現在鬧成這樣,不知道最後會怎樣收場。
這麽想著,她看向臉色煞白的姚燕,搖搖頭,希望她不會想不開自殺。
班主任見門窗都關好了,便看向何亭亭,“這件事我們知道了,是姚燕的錯。但是她還是學生,好不容易考上大學,不能就此毀了她。我看這件事不如這樣,讓姚燕她們四個跟你和李梅子道歉,這件事就算了?”
何亭亭看了一眼李梅子,
見李梅子點點頭,暗歎一聲,“可以。”李梅子這人,心腸挺軟的,像羅子怡,爭吵過後,她照樣和她做好友,並未老死不相往來。
不過這樣就這樣吧,反正姚燕的名聲從此就臭了,她的目的也達到了,沒必要再進一步。畢竟這事鬧大了,影響的是鵬城大學的聲譽,估計校領導最後會出手乾預。
輔導員走到姚燕四個身邊,將處理意見告訴她們,末了勸道,
“都是同學,沒有必要鬧得太僵。現在你們身處其中沒有感覺,等畢業了,年紀上去了,會覺得學生時代最討厭的人都很讓人懷念。因為啊,這裡面有你們的青春,人生最美好的歲月。”
何亭亭在旁聽著,垂下眼瞼。
她覺得,這話應該是安慰她的,安慰姚燕做什麽?
姚燕幾人隻盼這件事趕快結束,然後回到宿舍躲人,因此聽到何亭亭願意和解,紛紛點頭答應了。
又過了十分鍾,姚燕幾個道歉完畢,便挨個垂著頭回宿舍,標志著這件事落幕了。
班主任和輔導員覺得這事何亭亭吃了虧,因此又留下來安慰了她好一會兒,說什麽知道她的委屈,但是為了學校聲譽,希望她能夠忍讓一次。
何亭亭並不想聽這些,聽了幾句,就表示自己不會懷恨在心,就扶著李梅子回到宿舍了。
回到宿舍,她喊上方碧荷,準備一起去醫院幫李梅子做檢查。
方碧荷應了一聲,埋頭收拾東西。
“不用,我不用去看醫生的。”李梅子連忙搖頭,她現在還欠著何亭亭的錢,可舍不得再去醫院花一筆錢了。
羅子怡沒有說話,伸手撩起李梅子的衣衫,驚道,“竟然傷得這麽重嗎?”
何亭亭和方碧荷聽見,忙都看過去,並紛紛讓李梅子告訴她們哪裡還有傷口。
李梅子沒辦法,隻得挨個告訴室友自己哪裡傷了。
她是真的傷得挺重的,連牙齒也松動了,估計是被用乒乓球拍狠狠打過的,除此之外,手肘、背部都是硬板子打出來的傷,看著觸目驚心。
何亭亭大怒,深恨當時打姚燕幾個打得不夠用力。
方碧荷眼圈都紅了,“姚燕她們太過分了,竟然下這樣的重手!幸好亭亭當時錄像了,不然這事梅子只能吃啞巴虧。”說完又看向李梅子,“亭亭這也是為了你好才先錄像的,並不是不關心你,你別聽姚燕她們離間。”
“我知道,是她們太無恥了。”李梅子點頭說道。
羅子怡看向李梅子,“傷成這樣,一定要去看醫生。”
“我覺得不用看,我小時候從山上摔下來,傷得比這個更嚴重了,後來還不是養好了?只要不乾特別重的重活,絕對不會有事的。”李梅子搖著頭說道。
她是農村出來的,有什麽事絕對不會想到去醫院的,除非是真的好不了。
何亭亭聽得眉頭皺起來,“這傷不輕,還是去看看吧。”說完見李梅子一臉不讚同,似是要反駁,忙道,“去醫院檢查還可以讓醫生給出詳細的傷情報告,到時我們去公安局做傷情鑒定,讓姚燕吃不了兜著走。”
“不是說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嗎?”李梅子有些猶豫。
“你傷得這麽重,怎麽能到此為止?”羅子怡叫道。
方碧荷也看向李梅子,“你這麽這麽傻?我告訴你,你這不叫善良,你這叫傻!”
何亭亭抬手示意大家不要說話,然後看向李梅子,“今天我算是把姚燕得罪死了,她以後肯定會找我麻煩的。我們現在先拿個傷情鑒定,以後可以拿捏她。不然,以後估計要經常被她針對了。”
聽到何亭亭這樣說,李梅子就不再推辭。
因是坐何亭亭的車去的,羅子怡就沒去,只有何亭亭、方碧荷和李梅子三人去。
讓醫生檢查完畢,何亭亭叫方碧荷陪李梅子去拿藥,自己叫醫生把李梅子的傷情給出詳細資料,打算明天一早就去公安局做傷情鑒定。
從醫院出來已經很晚了,第二天又是周六,何亭亭想了想,乾脆三人去最近的旅館開房休息。
次日何亭亭先開車去做傷情鑒定報告,提交完材料,才回學校。
回校之後,發現事情好像並沒有發酵,沒多少人討論。可是何亭亭一路回去豎起耳朵聽,就聽到不少的竊竊私語,都是討論昨天的事的。這種事最容易以訛傳訛,到最後變得異常誇張。
在這件事中,姚燕聲名掃地,不過她心理素質異常強悍,仍然像往常那樣挺直腰板出來上課和吃飯,似乎一點事也沒有。
這讓很多暗地裡看笑話的覺得少了樂趣,但是也不得不服她的厚臉皮和堅強的心臟。
下午,班主任找到姚燕,跟她談班長職位的問題,說她現在這樣不適合當班長了,得換一個人。
姚燕抬起發紅的眼眶,“我只是打了個架,又心虛不敢承認,就要這樣對我嗎?我不服!明明當時是李梅子跑來我的宿舍撒潑的,並不是我們主動挑釁。如果我們主動,該由我們到112室去才是。”
“還有,當時何亭亭為什麽來得那麽快?為什麽連相機都準備好,來到馬上頭腦清晰地錄像?我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我只知道如果是我,我會馬上去拉架,絕對想不起留下證據。任誰看到自己的同學和人打架,都得急,都顧不得其他啊!”
她越說越起勁,伸手抹眼淚,“當時外面傳了她很多事,說她仗著家裡的關系,不去上課,還偷偷煮東西,她們肯定認為是我傳的,所以來報復我。昨天那一出,活脫脫就是引君入甕啊,說事先沒有準備老師您信嗎?”
“這些都是沒影子的事,你不要胡說。”班主任眼神閃了閃,說道。
姚燕見班主任似乎有些懷疑了,心中更熱切了,便道,
“我沒有胡說,誰不知何亭亭報復欲望強烈啊。當時外國文學的譚教授只是上課說了她,就被弄下來了。雖然說有原因,可是如果不是得罪了何亭亭,誰會專門去舉報?本身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您和外國文學的譚教授也是認識的,你相信他是那樣的人嗎?你覺得他只是斥責了何亭亭卻失業了,這懲罰不重嗎?”
她也是避重就輕,外國文學譚教授當初出事,傳出的名頭是受賄。可是現在姚燕上下嘴唇一碰,這件事就被模糊了概念。
班主任徹底說不出話來了,他當初就覺得太過了,心裡有點不是滋味。現在再聽姚燕這麽一說,更是不舒服。的確是啊,即使老譚受賄了,那也不是什麽大事,哪個學校的教授沒有點不為人知的錯事?
想著,他對何亭亭觀感更不好了,聽著自己的同學挨打沒有馬上上去幫忙,而是先錄像的,這絕對不是普通人物啊!
“那你就先繼續做班長吧, 但是如果不能服眾,下學期你還是得退下去的。不過到時你可以推選一個接替你。”班主任心中計較已定,便如是對姚燕說道。
姚燕點頭,只要不是讓她在事情發生之後第一時間下台,她就能混淆視聽,挽救一下自己的名聲。
當晚何玄連從外面回來知道這件事,第一時間就要去找回場子——他是幫親不幫理的,看到自己妹妹被欺負了,哪裡忍得住?
何亭亭知道他回來了肯定會有動作的,所以先一步找到他,告訴他她一點事都沒有,反而算是得利了。
到了周日,何亭亭又看了一日劇本,發現只有其中一個編劇的劇本還可以,其余兩個都沒什麽閃光點,她想好措辭,便分別給不看好的兩個劇本主人打電話,表示不大看好這個劇本,估計投資商那邊也不大認同。
那兩人都不肯就此罷休,先後問她有什麽修改意見,表示一定會修改到位。
何亭亭歎著氣,點出了其中幾個問題,表示讓他們修改好了再說。不過她也表示了,即使改好了,估計也未必能過投資商那一關,讓他們有心理準備。
之後,她看著不錯的那個劇本,尋思了好一會兒,將自己看過的電影回想了一遍,寫好了幾個意見,然後打電話給那個編劇。
將自己提出的修改意見告訴對方,何亭亭同樣再三表明,並不是說投資商一定會投資,但是他改好了,投資商投資的幾率會高一些。
這個編劇很是謙虛,他並不懷疑何亭亭的話,聽到意見之後當即回去修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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