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亭亭並不知道自己被挑剔的婆婆誇讚了,每天仍然處於忙碌中。WwΔW.『ksnhuge『ge.La
踏入98年時,是伴隨著香江紀錄片《尋找他鄉的故事》一起的。
何亭亭和謝婉青在晚上一起看這部高水準的紀錄片,一邊看一邊討論,婆媳關系比過去親近了些。
歸歸一歲多快兩歲了,會跑會跳會說話,喜歡到處翻東西,也喜歡按電視機的關機按鈕。
何亭亭和謝婉青看電視時,最怕就是歸歸小朋友蹭啊挪啊到電視機前面,伸出小手關電視,這個時候,她們氣憤,卻舍不得打,因為歸歸小朋友展現著天真無邪的笑容,以為大家在跟他玩。
元旦過後,學生考試放假,何亭亭就得收拾東西和劉君酌回京城過年了。
對於回京城,何亭亭心中雖然還是不樂意,但已經明白,這是她必須要做的。她嫁給劉君酌,就得多站在劉君酌的立場上想問題,而不是總讓劉君酌體諒她遷就她。
收拾好東西,回何家跟何奶奶、何玄連、陳惜顏、何玄青、慕容侍玉、二奶奶、舅公等人告別,何亭亭就抱著歸歸,坐劉君酌開的車直奔機場。
謝婉青看著情緒有些低落的何亭亭,難得地安慰了一句,“我以前也很舍不得離開娘家,可慢慢就習慣了。女人一生有兩個家,一個是出嫁前的家,一個是出嫁後的家。”
何亭亭聽得更傷感,可是卻也明白,不能露出太過傷感的神色,當下就看向窗外,嘴裡卻笑著,“媽,你說這話很有哲理。我覺得,你完全可以出書了。”
“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謝婉青有點興奮,可更多的是難以置信,“我安慰你,你卻打趣我的話,君酌也護你不住!”
劉君酌笑道,“亭亭說的是真話。”
何亭亭也道,“我說的是真話!”
兩人聲音差不多重合了,聽得謝婉青笑容滿面,“亭亭你說詳細點,我聽聽你說得有沒有道理。”
“人生的經歷是寶庫,一個少女長成女人,心中肯定藏了很多很多事。就像剛才媽你說的,女人一生有兩個家,一個是出嫁前的家,一個是出嫁後的家。這其中的轉變可以細挖。”何亭亭簡單說道。
謝婉青聽完沉吟片刻,“你是說我可以寫少女從青澀到成熟時的經歷和心路歷程?”
“沒錯!”何亭亭點頭,“咱們家就是拍電影的,你若寫得好了,就讓導演拍成電影。”
謝婉青心動了,她內心深處很有些情調和追求,可這些年不是跟這個聊就是跟那個說,再去吃個西餐做點善事,從96年開始,生活更是隻圍著孫子打轉,顯得空虛而沒有自我。如果她真的寫,那人生的意義就不用費勁去尋找了。
何亭亭見謝婉青陷入沉思了,便再接再厲,“我說的是真的,媽你一定要好好考慮!”
到了機場,謝婉青下車前握緊拳頭,“我回去就開始寫稿!亭亭,你到時幫我看看,改改稿。”
“沒問題!”何亭亭爽快地應了,抬頭看了看窗外,驚訝地問,“君酌哥,你怎麽停這裡了?這裡離登記處有點遠啊!”
劉君酌笑得春風得意,打了車們伸手進來抱睡著了的歸歸,“我們這次不在那裡坐,直接從這裡進去,坐我們自己家的飛機。”
“自己家的飛機是什麽意思?”何亭亭眨眨眼問道。
謝婉青也將注意力分了點過來,訝異地看向劉君酌。
“這次我從東南亞弄了點錢,就拿來買了架私人飛機。”劉君酌笑著當先帶路,“跟我來,給你們看看我們家的飛機。”
何亭亭不滿,“你買飛機幹嘛都不告訴我一聲啊!”夫妻是一體的,買這麽大件的不跟她商量,算什麽事啊!
“我是想給你驚喜……”劉君酌說著,放滿了腳步,拿手臂去蹭何亭亭,“看在君酌哥賺得不少的份上,給君酌哥笑一個嘛……”
何亭亭忍不住笑,“才不跟你笑呢……”
謝婉青看著走在前面的兒子兒媳婦,感覺有點孤單,心裡開始計算劉定鈞還要多少年才退休。
私人飛機並不大,放了床、餐桌以及一個擺了三條長沙發並幾個單獨座位的小客廳就差不多了。
何亭亭卻看得很新奇,挽著謝婉青參觀了一遍,討論著要添置什麽,加點什麽點綴,很快比劃起來。
劉君酌把歸歸放床上睡了,也到小客廳參加討論。
沒過多久,機長和副機長來到,跟何亭亭幾人打過招呼,就啟動飛機了。
回到帝都時,何亭亭三人已經把改裝方案弄出來了,打算這次的裝潢舊了,就按方案重新裝修。
晚上,何亭亭和劉君酌過完夫妻生活,相擁著躺在床上說話。
何亭亭問,“老實說來,除了飛機,你還瞞著我什麽了?”
“還有一個驚喜。”劉君酌說著,低頭親了親何亭亭的發頂,“我可以申請不說嗎?”
何亭亭搖頭,“不能!”
“寶貝兒,只是遲點告訴你,這次就先別說了吧,啊?”劉君酌的大手開始在何亭亭身上遊移。
何亭亭喘息著,渾身輕顫,忙握住劉君酌的手,“那你告訴我,金融風暴發生時,你賺了多少錢?”
“沒多少……好吧,我和三哥賺得都不少,但轉手就花了出去。”劉君酌低聲道。
何亭亭吃驚,“除了飛機,你還買什麽了?竟然轉手就花了出去!不對,我三哥呢,他又買了什麽了?怎麽一點風聲都沒有透露?”
“你放心,三哥比我聰明多了,錢都拿來做生意了,東南亞范圍內,尤其是泰國,他多了好些公司。”劉君酌笑道。
何亭亭聽得高興起來,“那還不錯。你看吧,三哥懂得錢生錢,你呢,只知道享樂,真不知道是不是我帶壞了你。”
“就是你帶壞我的,看著你,我就想對你好,把賺來的錢都拿出來給你買東西……”他說著,喘息聲重了些,細碎的吻落在何亭亭耳根和耳朵處,“你再服侍君酌哥一回,君酌哥就把第二個驚喜告訴你。”
何亭亭聽到他說“看著你,我就想對你好”這話,心裡就軟了,聽完他所有的話,便握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雪團上,“你能就這樣進來嗎?”
“更刁鑽的角度都可以!”劉君酌說完,徹底沒了理智,直接挺身而入。
房間裡,一片灼熱。
一個小時後,何亭亭急促地喘著,“快說第二個驚喜——”
“第二個驚喜嘛,你不是喜歡看海嗎?我在馬來西亞買了個小島。”劉君酌柔聲道,“我去看過,那個島有11平方公裡,有四個鵬城大學大。那裡的沙子很細,海水很藍,據說還有候鳥,是個好地方。冬天冷了,我們就去那裡住著。”
何亭亭驚訝極了,“島也可以賣嗎?”
“本來是不可以的,不過去年的金融風暴把一切不可能變成可能。馬來西亞經濟一落千丈,亟需資金注入。可是東南亞一帶,除了我們國家,其他地方都損失慘重,幫不了它什麽。為了錢,領導人就想出這個辦法啦。”劉君酌解釋。
何亭亭點點頭,又問,“所以你剛從馬來西亞等國家賺到錢,馬上又還給了馬來西亞?”
“沒錯。這次咱們就置辦了兩大件。”劉君酌摟緊何亭亭。
何亭亭回憶了一下小島——沙子很細,海水很藍,據說還有候鳥——是個好地方。
她握住劉君酌的手指,“有那個小島就很好了。不過,小島海拔高嗎?如果太矮,再過幾年被海水淹了,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放心,我請專家勘探過,如無特殊情況,小島一百年內都不會被水淹。”劉君酌回道。
何亭亭聽了,松了口氣,又打了個哈欠,“好困,睡吧。”
第二天何亭亭心情並不好,因為歸歸有點乾,流了幾滴鼻血。
何亭亭記得自己小時候也流過鼻血,現在回想起來並沒有什麽感想,可是看到白胖胖的兒子流了鼻血,差點就抓狂了。
“沒事,已經叫醫生看過了,只是不適應北方的乾燥。”謝婉青說道。
何亭亭抱著喊“媽媽”的歸歸不說話,有些症狀對大人來說沒什麽,對稍大些的兒童來說也沒什麽,可是對才一兩歲的孩子來說,就有些嚴重了。
“來,給歸歸喝點水。”劉定鈞拿了個奶瓶來,遞給何亭亭。
何亭亭接過奶瓶,“謝謝爸……”說完就給歸歸喂水。
歸歸是小孩子,總有用不完的力氣,喝了水之後重新龍精虎猛,在屋子裡四處亂轉。
何亭亭打起十二分精神,陪著歸歸到處轉。
劉君雅拉長了臉,“翻什麽翻啊,東西都是要錢買的,要打碎了怎麽辦?”
何亭亭聽了,一言不發抱著歸歸回了房。
那邊廂,反應過來的劉老爺子氣得直哆嗦,指著劉君雅就訓,“屋子裡的東西,花著你一分錢沒有?歸歸是小孩子,翻翻又怎麽了?”
劉君雅撇了撇嘴,“我就是說說,誰讓她小氣吧唧的,一下子就甩臉子?而且我說得也沒錯,小孩子不知輕重,就是容易弄壞東西,我提醒她,她不感激我還黑臉——”
“哼,歸歸回來還沒弄壞過任何東西,反倒是君雅姐你,前天打碎了一只花瓶,昨天呢,不小心把爺爺那本什麽書給撕開一頁了!”三堂妹跟何亭亭好,聽不過劉君雅說何亭亭。
何二嬸反應過來,看向劉君雅,“你再胡說八道,這一個星期都不許外出!”
“我就說怎麽了?這個家是大家的,不是她何亭亭的,憑什麽她能帶著孩子隨意玩耍啊?我作為家裡的一份子,說她幾句怎麽了?”劉君雅站起來,大聲嚷嚷起來。
何二嬸差點暈倒,恨不得拿手去捂住女兒的嘴。
何亭亭是嫂子,劉君雅是小姑子,嫂子和小姑子歷來就不對付,劉君雅作為一個她幾句怎麽了”這話,簡直腦袋有坑!
謝婉青面容溫婉,笑容溫和,眸光卻很冷,“歸歸若打破了東西,我照價賠償就是。至於你打破的東西,隨你賠不賠,反正你到現在也沒有收入,要你賠實在不合適。”
說完,不等何二嬸和劉君雅反對,就起身施施然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劉君雅被戳到痛處,心中恨極,可是卻不敢再說什麽,一跺腳,起身回了房間。
下午,謝婉青出門去見朋友,劉君酌照常不在。
何亭亭抱著歸歸在房間玩,玩了一陣肚子隱隱有些痛,便把歸歸放在鋪了毯子的地上,“歸歸你在這裡坐著,媽媽去洗手間,很快會回來的……”
“媽媽去去——”歸歸奶聲奶氣地叫道。
何亭亭親了他一口,起身去了廁所。
三分鍾後,何亭亭出來,發現房中沒有歸歸的身影,門卻打開了,嚇得連忙離開房間去找。
房間外是走廊,何亭亭一踏出走廊,就看到把褲子脫了,只剩下個尿包的歸歸在玩水。
她嚇了一跳,一邊急行過去一邊叫,“歸歸,不能玩水——”
說著走到歸歸身邊, 把他抱了起來,把褲子穿上,小手抹乾,然後四處看了看,直奔劉君雅房間,站在敞開著的門口冷聲道,“你是不是有毛病啊,大冬天的給歸歸玩水!”
“屋裡有暖氣,玩水怎麽了?再說了,不是說有暖氣太乾燥,需要停幾天暖氣嗎?我現在給他玩水,可比斷掉暖氣好多了!”劉君雅不以為然,“我願意給他玩水,已經算我有愛心了。”
何亭亭冷冷地看向劉君酌,“所以你見他脫了褲子,也覺得不會著涼,就由著他光著了?”
“本來就不會,家裡暖氣足,穿單衣都沒問題。”劉君雅叫道。
何亭亭徹底沉下臉,目光如刀一樣看向劉君雅,“劉君雅,我今天把話放這裡了,以後你別想求到我頭上、劉君酌頭上半點!”
“呸,你好了不起嗎?我會求你?你以為你有公司了不起啊?”劉君雅冷笑。
何亭亭抱著歸歸,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