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齊齊地看向了她,那眼底,濃濃的不解,甚至帶著深深的鄙夷。
葉安然心裡轉了幾個念頭,而後看著陸戰反問道:“我覺得我們不應該在沒有找到靳煜之前做這些事情,太危險了,陸首長,你真的能確保我們絕對的安全嗎?萬一,靳煜沒事回來了,反而是我們被尼古拉斯捉了怎麽辦呢?”
陸戰一臉冷沉著臉,看著葉安然,沒有開口。
做為一個領袖,他知道‘絕對的安全’代表著什麽,他如果開口應下了,那麽,他就要承擔這個責任。
“我覺得我們應該再努力找人,這個方案可行,但不是現在!”葉安然緩下了語氣。
“我就說這個女人不是個東西!她就是為了薄家的家產才嫁進來的!你看看她說的話是人說的話嗎?這幾天還表現得一副為靳煜擔心難過,我還覺得自己是誤會了她,這根本就是偽裝啊!”薄老爺子這陣子身體不好,幾乎都是沒有怎麽說話。
可是此時卻是氣得大吼出聲。
葉安然被他罵得臉上發紅,十分難堪,與此同時,其他人的目光也是冷嗖嗖地投來。
就在這時,葉柔心的話也涼涼無情地響起:“葉安然,薄小叔對你有多好,我們都是看在眼裡的,那麽好一個男人,你怎麽忍心呢?還是你就巴不得他死,然後你就能繼承他龐大的財產了呢?”
此言一出,眾人的目光更加如十二月寒風裡的刀子,嗖嗖地往葉安然身上投射。
秋麗雅也難掩失望與心痛地看著她。
葉安然臉色時青時白,她艱難地張了張嘴,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甚至不敢去看薄媽媽失望的眼光。
可是她卻不能把薄靳煜已經安全的消息說出來,不能破壞了薄靳煜的計劃,而且,她也不能讓薄爸爸薄媽媽去打這個電話。
於是她只有頂著所有人失望鄙視的目光,看著陸戰,說道:“陸首長,我希望你能想清楚再做這個決定,薄爸爸薄媽媽的歲數不小,他們經不起折騰,一旦有個閃失,就算靳煜救回來了,他能原諒自己嗎?!”
引誘敵人,這本身就帶著風險,絕對的安全,陸戰,還真的不敢保證。
所以,他沒有說什麽。
只是面色,沉沉。
“陸首長,你把電話給我們吧,我們不怕危險!我們都是一把老骨頭了,只要能救出靳煜,什麽都沒問題。”薄老爺子沉聲說道。
葉安然卻是直視著陸戰。
陸戰在她的目光下,無法應下薄老爺子的話。
“來人,把這個沒良心的女人給我轟出去!靳煜就是瞎了眼才會把你當成寶,才會娶了你這麽個狼心狗肺的女人!轟出去轟出去!還有,葉安然,不要以為靳煜出了事他的財產你就有份,一分錢我們都不會分給你!”薄老爺子氣得拄著拐杖一邊大吼一邊罵道。
葉柔心的嘴角勾起了興災樂禍的得意笑容。
她自己過得不好,她也絕不會讓葉安然過得好!
葉安然,薄靳煜不在,你將什麽也不是!
她的眼底,閃過一抹陰毒的光芒。
而薄佑霖,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葉安然,一言不發。
此時,薄大爺家,各懷不軌心思,但隱隱之中,都在想著,怎麽才能得到薄靳煜的財產。
葉安然被轟出薄家老宅的時候,只是安靜地坐在大門口外的一處綠化園小亭裡。
心裡有些心酸,有些委屈,但是想著薄靳煜沒事,她覺得做什麽都值得。
這些天來,沒有一天像現在這麽舒服,安靜,就算他不在她的身邊,但是她知道他就在遠處,好好地活著,這就夠了。
愛一個人的感覺,有時候真的很奇妙。
掏出後機,用了手機上的軟件叫了專車後,她就平靜地坐在那兒,看著天空雲卷雲舒,心情無比平靜。
回到自己的別墅後,她第一時間就是泡了一個舒服的熱水澡後,躺在床-上休息。
雖然還是很累,身體也因為前天的爬山而關節酸痛,可是她卻是怎麽也睡不著,但是又不想動,於是就那麽躺在床-上。
想了想,開始擔心薄靳煜怎麽過來見自己呢?
老宅那邊有秘道,可是別墅這邊沒有啊?
不過想了想又覺得自己就是愛瞎操心,薄靳煜自然有他的方法,就是……他知道她回別墅了嗎?
滿腦子都是他,掏出手機,點開圖像,翻了半天后,她才恍然失神,原來她跟薄靳煜的合照,竟然連一張也沒有啊……而且,他個人的照,也是只有兩張,而且當時還是偶然拍下來的。
抿著唇,她才發現,這個男人,一直在愛著他,她卻似乎沒有好好地去愛他呢?
回來,一定要把他的相片,還有兩人的合照,存儲滿手機裡!
……
左艾艾推開門就看到葉安然躺在床-上,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麽,但是表情是那樣的恬靜。
她:……
幾乎是快步地就衝了過去:“葉安然,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躺在這兒?”
“艾子, 你怎麽來了?”葉安然看到艾子進來,抬頭問道。
“你手機怎麽關機了?”左艾艾急急地問道。
“沒電了就放在桌上充電了。”葉安然說道,當時翻到了沒電,她插上插座後好像也忘記開機了。
“你真是的,你知不知道,公司現在都鬧翻了!葉國利今天去了公司,不僅在開會的時候當面否決了柯爾的所有提議,而且還直言柯爾這個總裁也當不了幾天了!我聽了大家的議論就知道肯定出問題了,打你電話沒人接,我下了班便直接去了老宅想找你,結果讓他們轟出來了,後來還是那個好心的老管家,悄悄地把事情告訴了我!你說你是怎麽回事呢?”
因為是好朋友,左艾艾也沒有迂回,直接了當地就問道。
她不相信安然對薄小叔是虛情假意,她也不相信安然會是貪圖薄小叔的錢財,她家安然才不是那樣的女人。
但是她也是想不明白,那麽愛著薄小叔的安然,怎麽會不答應陸戰的要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