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板之所以會出面,一是因為發生衝突的地方在門口,不能就這麽放任了,不然影響店裡的形象,二則是,這因為有陸娉婷參與在裡面,楚老板也不好讓底下人隨意處理了。
陸娉婷今日出現在這裡,很多人都心知肚明,也很多人都瞧不起。
陸劍犯了事,沒落了,這倒是變身牛皮糖,開始纏著以前不放在眼裡的陸劍。
自打知道陸劍這些天在這邊出現過,便時不時的來尋人。
雖然知道陸劍不會搭理陸娉婷,但誰也不敢真的當面給陸娉婷難看,誰知道陸劍這個冷面的,心裡到底都在想什麽,萬一忽然就對陸娉婷起了什麽憐憫之心呢。
不過楚老板看了看步萍和步爸,倒是替這父女倆歎了口氣,這陸娉婷嬌小姐的脾氣,惹了陸娉婷這樣的,也是倒霉。
“呵呵,陸女士,您這是要進店看看,最近可來了不少新貨?”楚老板笑呵呵的說道。
陸娉婷心裡有些不自在,要是擱在以往陸家沒出事,她來這些地方自然是沒問題,出手也算大方,可今時不同往日,陸娉婷手裡可不闊綽了。
而且,陸娉婷輕蔑的瞥了眼步萍和步爸,心道,眼前的事情,自己還沒有出氣呢。
“呵呵,楚老板有所不知,這兩個土老帽,剛才可是說了,他們手裡有個牌子,可比你這鎮店之寶要更好些”陸娉婷冷笑著說道。
這話說的,楚老板心裡也不自在了,陸娉婷的話有水分,步爸先前指的那塊玉牌,可算不上鎮店之寶,不過也確實是打眼的東西。
要是步爸真這麽說,可就是打他的臉了。
“你這閨女,怎麽淨瞎說呢,我啥時候說我的好了,這東西我也不會看,我怎能知道好壞”步爸連忙說道。
“哼,你剛才不是說,你手裡的那塊更透一些,難不成想反口,果然不是什麽好教養的”陸娉婷諷刺道。
“你...”步爸氣的手指頭都在發抖。
“爸,你...”步萍拉著步爸的胳膊,想讓步爸先別說這個了。
步萍算是看明白了,在場的人,看著陸娉婷的眼神不怎麽樣,可看著自己的更不怎麽樣,要真是想讓陸娉婷道歉,還需要借楚老板的力。
說話也不能這麽沒有章法。
只是步萍還沒說完,步爸便從脖子處扯出一根紅繩,紅繩上掛著一塊剔透的玉牌,上面的雕工,一看就是大家之手。
“這...”楚老板嘴吧唧了幾下,心也跟著顫了顫。
原以為,步爸嘴裡說的,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弄來的玻璃糙的東西,誰知道還真是遇見寶了。
“好東西啊,只是,這看著怎麽有點眼熟呢...”
“是呀,真別說,我也覺著有點眼熟...”
在場的人嘀嘀咕咕的討論起來,不少人都有些驚疑。
而陸娉婷,則是被打臉了一樣,臉色難看的很。
“這是,這是不是,這?”楚老板張嘴,也不知到底要說什麽。
“這是徵緣珠寶去年的展示款,雖有展示,但不對外出售”一聲清冷的話音落下,店裡的人,都愣在了原地。
“堂哥!”陸娉婷驚喜的看著來人,也就是陸劍。
“堂哥,你來得正好,這人肯定是偷了你店裡的東西,不然這非賣品,他們怎麽可能有”陸娉婷連忙告狀,反應倒也是很快的。
陸劍沒有理會陸娉婷,而是徑直走向步萍和步爸。
“你...”步爸呆愣的看著陸劍。
剛才看見店裡的人的神色變化,步爸就後悔了,知道自己犯了財不露白的大忌,可緊接著,便聽到陸劍的話,
心下更是擔心起來。這非賣品,閨女是怎麽送給自己的,難不成真是偷的。
可這想法剛一冒出來,步爸就連忙搖了搖頭,他相信閨女,絕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可這事情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步爸實在是糊塗了。
“玉牌能先交給我嗎?”陸劍輕聲說道,眼睛看著步爸。
步爸下意識的抓緊了玉牌,沒有聽陸劍的話,而是看向了步萍。
步萍知道,眼前的人,不是不講道理的,不然半年前,就不會將這玉牌賠給自己。
“爸,沒事,先給他吧”步萍對步爸說道,用眼神安慰了一下步爸,步爸這才將玉牌取下。
“哼,原來真是小偷,還要人要了,才肯還”陸娉婷嘴裡說著風涼話,眼神那叫一個不得了。
“之前看你要得急,便沒有告訴你,這塊玉牌的背面特意留白,是為了給主人刻名字的,等我讓雕琢這塊玉牌的師傅刻了叔叔的名字,再還給你”陸劍有耐心的說道。
“嗯,謝謝你”步萍感激的說道。
謝的不是陸劍說的事情,而是謝謝陸劍的表態,他的刻意澄清。
兩人旁若無人的討論,玉牌的背面怎麽刻,步爸的名字是哪幾個字,這一幕,真是看傻了眾人的眼,就是跟著陸劍同來的小張,也是忍不住吞咽口水,不敢相信他看到的。
“...這樣就好了,謝謝你”步萍笑著說道。
陸劍將寫著步萍字跡的紙張收起,然後便定定的看著步萍,一旁的步爸,目瞪口呆的看著陸劍,這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你怎麽這麽瘦,還這麽黑,看起來亂糟糟的”陸劍忍不住皺眉說道。
不管是步萍步爸,還是看傻了的其他人,都被陸劍前後態度的變化弄的更傻了,這前面還好聲好氣的詢問玉牌的事情,怎麽一下子就變成了挑刺。
陸劍的話,對於女人來說,殺傷力真的是太大了。
所以步萍也理所當然的怒了,一張臉氣鼓鼓的,瞪著陸劍的眼睛,眼珠子恨不得都要爆出來了。
“眼睛倒是很漂亮”陸劍終於說了一句好的了。
“爸,我們先回去吧,早上出來太早,我有點瞌睡了”步萍語氣生硬的對步爸說道,顯然是被氣著了。
只是當步萍和步爸剛走出一步,步萍的胳膊,便被陸劍拉著了。
“可我怎麽那麽稀罕你?”陸劍疑惑的說道,這話是在問步萍,也是在問他自己。